他们此刻正在靠近大门口的一个教学楼里躲藏,李飞鱼已不知所踪。曾雨凡的脾气本来就急,等了半天也没有见李飞鱼回来,他控制不住地抱怨起来。但是半天没有人理睬他,自觉得没有趣味,顿了顿,调转话题道:“咱学校也是真穷,连个电动汽车都没有,就几辆烧油的噪音贼大!”
如他所言,众人中就他考下了驾照,李飞鱼和陈庭月是宅了宿舍三年,两位女生不热这种东西,只有他在高考结束后就考了下来。由于他们家里需要货物接送,三年来一回家就粘在车上,早早的成了一位老司机。当时看到一辆汽车停在校园的路边还一阵激动,拍着胸膛说什么保证虫子即便发现了也追不上自己。打碎车窗玻璃,学着电影里那样,在方向盘下找出两个线头碰撞,谁知道好不容易才发动起来,就吸引来了不同方向的三头虫子。众人赶忙偷偷从车里溜出,借着没有熄火的车子对虫子的吸引,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再之后看到的几个车子比之前的车子还旧,甚至有一辆显然遭受了虫子的袭击,车子都翻了,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些碎肉和血迹,大家就都没敢让曾雨凡再试。
“有人有好车,但是大概因为天热放假,早早的就离开学校了!”陈庭月反驳道。
“一群为富不仁的混蛋!”听到这里,曾雨凡爆出一句粗口。
陈庭月嘴角不禁地抽搐了一下,暗道:留在这里让你偷偷开走才叫有钱有义?
忽然远处驶来一个电动三轮车,七绕八绕的向这边驶来,上面正坐着李飞鱼,只见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前路,时而倾斜一下手臂。原来他是回去陈思思那里拿回杀掉的虫子的一对大螯牙去了,回来的时候在一个小餐厅附近看到了一个电动三轮车。他撬开小餐厅,废了会儿功夫找到了三轮车的钥匙和充电器,试了一下发现电量挺足,声音也小,就一路开了过来,路过超市的时候他又顺便多带了些东西。
“上来,我们要出发了!”看着四张目瞪口呆的脸李飞鱼低声招呼道。
“可以啊飞鱼!从哪里搞来的?”曾雨凡一脸惊喜,恨不得围着电动三轮转两圈,能坐着为什么要走路?再说,走路回家不得到猴年马月了!
“一个小餐厅找到的,快上来!”李飞鱼见众人有些墨迹,便催促道,实在是他不确定下一刻会不会有虫子经过。
“这是什么东西?”上了车,曾雨凡就看到了放在车后的螯牙,差不多有两米长,他抓住不锋利的一端。只见这端椭圆型,手掌堪堪一握,竟然是个天然的把柄,就弯腰试一下分量,谁知一下竟然没有从一端提起来,吃惊道:“怎么死沉死沉的!”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陈庭月听了也好奇弯腰提去,由于他做了些心理准备,竟也只是缓缓提起,却也仅此而已。他吃惊地看着前面正在小心开电动三轮车的李飞鱼道:“你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嗯。”前面李飞鱼点头。
“虫肉的功效?”
“嗯,两次的蜕变才勉强耍动。”
李飞鱼说的是两个螯牙一起算是勉强耍动,但是看那陈庭月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螯牙,显然他以为李飞鱼说的是只耍动一个,不知道等到他见到李飞鱼同时舞动两个大螯牙时候的样子会有多么吃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别说一半吃一半的!”一旁的曾雨凡不耐烦道,车里的另外两个女生倒是有些猜测了,不像他那么一脸茫然。
又呆呆地看着垃圾袋里装的碎肉的陈庭月,没有理睬曾雨凡的话,实在是他内心正斗争得厉害。只见陈庭月嘴唇翕动了一下,道:“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吃了袋子里的肉?”
前面的李飞鱼微微一怔,然后笑道:“当然可以,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失效,你如果能够用了,算是对它价值的最大利用!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李飞鱼就近找了个居民楼停下车子,带着众人撬开一个门就住了进去。这间屋子摆放简单,只是些衣服和书籍,应该是学校里的学生在外面租的房子,由于没了食物想要冒险出去找一些,就此一去不回了。
李飞鱼关严门窗,对陈庭月说:“就在这里了,路上不敢打开袋子,那些虫子嗅觉太灵敏,我担心它们闻到气味后死追我们不放!”
陈庭月点了点头,便蹲下准备吃虫肉,在场的除了李飞鱼,其他三人不自主地背过了身子,曾雨凡终于明白他俩打的什么哑谜了。
“呕。”刚刚吞下一口碎肉的陈庭月就忍不住要吐出来,他赶忙捂住了嘴,深吸了几口气,寻思着李飞鱼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为的应该就是这股子腥味了。
李飞鱼当时如果不是因为自觉得身处绝境也不会吃那些腥臭的虫肉,那时他更多的是自暴自弃、头脑发热,否则未必比陈庭月好多少,说不得此刻还在宿舍楼里老老实实地呆着陪着大家挨饿呢!但是他对陈庭月说的心理准备绝对比这个更可怕!
缓了好长时间,陈庭月终于开始夹起第二块碎肉,他已经感觉身体开始发热了。忍着恶心,又囫囵吞下第二块碎肉,这玩意儿就像喝酒一样,喝得越多越能感觉出酒的闷冲。但是陈庭月心里憋着一股气,虽然自己跟李飞鱼交情好的不得了,但是也绝不愿意看到以前身体素质不如自己的李飞鱼专美于前,更关键的是一种窒息的紧迫感正压迫着自己,只是想想他就觉得力不从心。
念头转到这里,陈庭月狠下心来,抓着碎肉就往嘴里塞,不管胃如何痉挛,他的眼泪和鼻涕都呛了出来。渐渐的开始麻木,身体发红,汗水被蒸成白雾在头顶盘旋,陈庭月的脸越来越狰狞,眼珠已然红透。
“可以吃些虫甲。”李飞鱼的声音适时传进陈庭月的耳朵里。
意志已然模糊的陈庭月抓起虫甲就往嘴里塞,不管因此而划烂的嘴皮和情不自禁咳出来的灼烧地板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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