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似乎感觉到了王乐水的眼光,身子一颤,艰难地爬起身子,向着陈庭月踉跄而去。看到陈庭月突然站住,面无表情得向着自己看来,中年人心中不由一紧,但是哪里还顾得上多想,急速向着陈庭月身上倒去,一边道:“快救救我,这帮禽兽突然闯到我家,我……”
说着,中年人情绪一阵激动,声音甚至哽咽起来,见此情况,一旁的王乐水见状勃然变色。中年人狠狠地撞到陈庭月的怀里,身体纹丝未动的陈庭月眉毛不禁一皱,就要抬手去扶。
一刹那间,感到自己被忽悠了的王乐水想要提刀捅进狡猾的中年人身上,手上一空,才记起刀子他已经交给了中年人,不禁暗骂自己鬼迷心窍。就在王乐水打算拼命的时候,突然他看到中年人身子向后倾斜起来,微微一怔,就见陈庭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中年人。视线下移,王乐水看到了一只紧攥水果刀的手被另一只更有力的手紧握,王乐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另一个保安却先他一步向着陈庭月扑去。
王乐水这才反应过来,正要扑过去,就见到他的手下冲向陈庭月又迅速地陈庭月从那里飞回,嗵,整个人贴到了五米外的墙里。王乐水呆滞地看着陈庭月笔直蹬出还未收回的腿,侧踹,这该有多大的力气?空气一时间冷了下来,王乐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中年人一时也呆住了。
突然,呆滞的王乐水听道:“啊!快杀了他,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却是双眼通红,脸庞扭曲的中年人对着呆滞的王乐水吼出来的。王乐水神情一正,“咔嚓”,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中年人被陈庭月卸下了手腕,一脚踹在膝盖上,倒地不起。好容易重拾精神的王乐水彻底没了胆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放了我吧!我只是个保安队长,我什么也没做,都是他出得主意!”
说着王乐水一手指向倒在地上打滚的中年人。倒地的中年人一边惨叫,一边骂道:“你这个废物,事到如今,你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正骂着王乐水的中年人突然转头向陈庭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打算的?”
陈庭月怪异一笑:“你们玩弄阴谋的时候能不能把对讲机关上?”
说着,陈庭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着红色指示灯的对讲机,显然电量不足。王乐水和中年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方才的画面在脑子里回放,只觉得自己特别好笑,而另一个保安现在正在幸福的昏厥中。
陈庭月内心远不如表现的那么平静。从对讲机里他大致上了解到,那个中年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老婆被王乐水带人侮辱,自己也受着王乐水的羞辱、殴打,可是他不明白中年人为什么会死心塌地地帮助王乐水。来之前,他一只认为中年人是虚与委蛇,甚至王乐水内心也以为是这样。可是事情出乎所有人预料,中年人甚至流露出比王乐水更强的杀死陈庭月的意志,陈庭月感觉自己的认知都快崩塌了,他的手心沁出了不少汗。
王乐水也傻了,他甚至怀疑眼前的年轻人是不是杀了中年人的爹娘,怎么中年人比自己还疯狂,要是他早这样,自己未必敢拿他怎么样。
几人的心理活动不足为外人道,他们便也无法了解到中年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陈庭月只觉得人心诡谲多变实在难以理解。他绕过中年人,向着王乐水走去,王乐水不禁双手撑地向后倒退。
“你……你要干什么?”
对于王乐水的惊恐,陈庭月理都未理,抬起右脚,“啪啪啪啪”,连续四下,踩断了王乐水的四肢,痛得王乐水才发出一声惨叫就直接昏迷过去。而今的陈庭月已今非昔比,杀人就是人对未知的认识,没有接触前,百般抵触和畏惧,但是一旦接触并挺过来后,他们再难以对生命产生敬畏。王乐水如此,陈庭月亦如此,放在往常,即便他误伤别人也会不住地道歉,难以想象现在他竟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中年人终于产生了恐惧,一手支着地,尽量向远离陈庭月的方向蠕动。陈庭月对他们理都未理,径直走向主卧,中年人见状,眼睛一红,喝道:“站住,你不能进去!”
陈庭月停了一下脚步,又迈了出去,看都没看身后让他可怜可恨的中年人。
“我让你停住啊!”身后的中年人继续喝道,然而苍白无力。
刚走近卧室的陈庭月立马又退了出来,深吸一口气,脱掉外衣,闭上眼睛重新走入。
只见屋内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被绑在床头,浑身淤青,甚至有的地方还有黑褐色的血迹。当她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时,身体不停扭曲,似乎想尽力遮掩住什么,呜呜乱叫,泪水沿着脸上清晰可见的泪痕滑下。当陈庭月的衣服盖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才微微一怔,停止了挣扎。
陈庭月睁开了眼,尽量不让目光触及到女人身上春光,走到床头扯断绳子,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卧室。当他再回来客厅时,中年人已经绝望地瘫在地上,陈庭月面沉似水,看到那个不死不活的中年人和不省人事的胖子,他恨不得伸手掐死他们。
半晌,卧室里传出虚弱的脚步声,女人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瘫在地上的中年人神情动了一动,目光触及又急忙收回。
当陈庭月转身看向女人的时候,他身后的中年人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向着自己的心脏捅去。卧室门外,扶着墙的女人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当看到自己男人的动作时,依旧无动于衷,只是脸上的泪痕更湿润了。
“噗”,一声轻响,陈庭月骇然转身,只见中年人心脏位置正插着一柄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鲜血在地上蔓延。他的手想往前伸,但是身体的力气迅速被抽空,眼中的光泽迅速暗去,完好的那只手轻轻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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