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月眉头皱的能够夹住一张银行卡，向身边的李飞鱼问道：“他们吐出来的尸虫不会对水里造成什么影响吗？”
“你是担心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路程有影响吧？”接下来的路程里，众人有一段时间是要沿着河往它的下游走的，李飞鱼故而有此一问。
“有这一方面。”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但是看他们吐得这么尽兴，我们也不好打扰。再说即便有问题，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不过是在漆黑的纸上又点了一笔，又有什么影响？”李飞鱼有些不在意。
“可是或许对这个世界来说已经没什么了，但是对我们来说还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很可能……”
“致命！”陈庭月的话没说完，就被李飞鱼接上。
陈庭月点了点头，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放任？”
“不是我放任，实在是孙宇锋吐得太突然，当时我也没想到这一点，等我想到了却已经晚了。既然他已经吐到了河里，其他人再吐进去也没什么了，而且我还可以再做一个实验！”
“实验？什么实验？”陈庭月本来有些无语，但是听了李飞鱼后面的话，觉得李飞鱼似乎又有了新的发现。
“如我所观察到的，那些行尸其实只是尸虫控制的，所以他们看上去不死，其实是我们没有杀尽尸虫。但是既然尸虫可以控制人类，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控制动物，甚至是那些巨虫？”李飞鱼说着，“看向”陈庭月：“可是你有见过有类似的动物吗？镇子里为什么只有人变成那般模样，猫猫狗狗为什么没有变化？”
陈庭月陷入沉思，确实如李飞鱼所言，他没见过其他动物出现过这种现象。大家都是生命体，都可以招苍蝇，体内都有寄生虫，为什么独独人类出现了这种状况？这是陈庭月的思维盲区，陈庭月脸上突然有些难看。就目前而言，环境的剧烈变化，对人类的影响简直是颠覆，再联想到此时的发现，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刻意针对着人类。
“你是说我们人类被针对了？”陈庭月脑子正沉重地思考，嘴上的话却脱口而出。
李飞鱼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从尸虫的影响就联系到针对人类的阴谋了？别人的思维是跳跃的，你的怎么带些穿越属性？
李飞鱼摇了摇头：“是不是针对人类我不知道，事实上就我所见，巨虫似乎是在摧毁除了植物以外的任何它们所见到的生命体，否则行尸也不会被它们攻击了！”
陈庭月有些尴尬，李飞鱼也没有给他暗自尴尬的时间，主要是李飞鱼看不到陈庭月的尴尬，所以无心调侃，他接着说：“不过人类身上一定有一些有别于其他动物的特质，才会导致有这样的只有人类才出现的异象！”
李飞鱼的话陈庭月是明白了，但是李飞鱼口中的实验陈庭月反而糊涂了：“那这跟你说的实验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用它们测出来人类身上的特质？”
李飞鱼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想通过实验了解人身上的特质，而且行尸已经被我们杀光，没有可以了解的机会了。我只是为我的假设做个验证！”
“你的什么假设？你要验证什么？”陈庭月越来越糊涂。
李飞鱼有些无语，指着脑子说：“逻辑思维有没有？我之前说的人类身上的特质就是假设，大部分人都习惯于把假设当作结论，但是只有通过验证的假设，并且证据足够充分才可以称之为结论。”没有给李飞鱼继续发问的时间，李飞鱼没有任何停歇，继续道：“我刚刚在曾雨凡他们呕吐的时候，标记了三十七个尸虫，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跟踪下去，以验证我的猜测！”
“你怎么标记的？”虽然被李飞鱼压制得有些不甘，但是陈庭月确实不知道李飞鱼是怎么标记的，想不问又经不住好奇，一时间连问问题的时候都有些无力了。
李飞鱼指了指太阳穴：“意识，我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并且能够清晰分辨出它们这些个体，它们在我眼里就想一串数字一样，大致一看就能分辨出各自的差异。”
“你说的意识到底是什么？一直听你说，但是一直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陈庭月感觉自己无知得像个白痴，但是他已然摆出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要一问到底了。
“很难说明是什么感觉，但是只要是生命体，在一定范围里我基本上都可以感知到，而且还能分辨出它们各自的特征。”
陈庭月听得一脸懵逼，实在是李飞鱼的能力有些超纲了，但想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反应了过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只标记三十多个尸虫？会不会太少了？”
李飞鱼静了一下，由于面瘫的缘故，陈庭月看不出李飞鱼的表情，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李飞鱼的尴尬。
果然，李飞鱼沉默了一下，道：“我只能标记这么多，而且还是比较好记住的！”
陈庭月闻言偷偷一乐，但是他的声音还带着为李飞鱼着想般的关心：“都是好记的，会不会由于样本不够典型，不够客观，照成太大的误差？逻辑上说不过去吧？”
李飞鱼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没办法，我其实更多是想玩玩，顺便训练一下我的感知，验证假设只是其中一个目的。我心知肚明，以我目前的能力不足以收集够充足的证据，所以有时候我不得不把假设当结论来用，只为找到合理的解释。况且，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果闲暇时候不找些事情做，很难想象我们要如才能何支撑到回家！”
本来乐不可支的陈庭月听了李飞鱼最后的话也是一阵沉默，是啊！说来轻松，但是身处其中的人的压力实在难以想象，就连有些偏执的李飞鱼都不得不通过做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压力，可想而知其他人要承受怎样的心理压力。陈庭月心中的压力照样不小，他既是队长又是第一先锋，甚至比李飞鱼的压力还要大，所以对于队长这个职位他其实并没有多少留恋，若非李飞鱼离队后没有合适人选，陈庭月很有可能推给别人，专心做自己的先锋位置。李飞鱼的话像百发百中的箭矢，一击命中了陈庭月的软肋。
“怎么样？不好受吧？”陈庭月正沉默着，李飞鱼的调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一记回手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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