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费伦大街等红灯时,他无聊的看着四周,阴沉的天空似乎随时都会下雨,高大的树木投下怪异扭曲的影子。
这时,米特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转过头就看到旁边几辆车的司机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咧开嘴角,露出诡异扭曲的笑容,他们缓缓的无声的开合着嘴说着。
『欢迎回来——』
而那空洞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具早已腐烂多时的尸体一般毫无感觉。
惊恐的他看到绿灯时,飞快的踩下油门,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几乎一整条街的车都一动不动,只有自己在马路上飞驰。
那种感觉太恐怖太诡异了,米特看了一眼收音机,上面显示:8:00,随后他颤抖着手打开了收音机,试图用音乐来驱散心中的恐惧。
『草都被人类的血染红
街上到处都是死人
我会再祷告一次
人们都是罪人,上帝,人们都会有错的……
世界即将终结了!』
诡异的腔调,怪异的歌词,嘶哑粘稠的声线,混合在一起,从收音机里流淌出来。
『该死的,播音台疯了吗!』
惊恐暴躁的米特愤怒的换了另一个台。
『快醒醒,亲爱的,冰块在融化。
米—滋—莉亚—滋—伦——滋——特,别睡——滋——了,快醒醒!滋——融化——了——
第二个——滋——境——滋』
『混蛋,今天怎么了这是?』
米特面目狰狞的用力锤了一下收音机,就关上了它,过了一会儿米特看到眼前人来人往的的医院。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锁上车门后,走进了医院,这时车内的收音机响了起来。
『路况时报,东街与费伦大街路况拥堵,希望驾驶者注意。
紧急通知,费伦医院发生火灾,希望各位可以为消防员让出车道。』
来到医院米特找到曾经的朋友杰森,紧紧的抱了一下他,亲切的问候着
『最近怎么样?杰森?好久不见,我都有点想念你的冷笑话了,一会儿我要去检查一下,顺便过来看看你。』
杰森推了推他,说到
『米特,确切的说是六天没见了,想念我的冷笑话了?
哈哈,别着急米特,那么现在给你讲一个,你知道人体最重要的器官是什么吗?』
米特放开他,扯了扯衣领觉得有点头晕,随后他接过杰森递过来的病例转身要离开时说到。
『我想是大脑吧?』
『没错!就是它,这也是它告诉你的,祝你好运——米特。』
『好吧,借你吉言杰森,一会儿聊。』
说完米特就离开了杰森的办公室,而杰森意味深长的看着米特的背影轻轻说着。
『也许永远,也许马上,米特。』
来到二楼脑CT,米特躺在病床上闭目做着检查,这时一道几乎透明的红色光柱透过棚顶不住的晃着他,但是光线实在是太浅太暗了,米特根本没有察觉到。
『好了,米特先生,检查显示您的脑部没有任何问题。』
坐在病床上的米特感觉到疼痛几乎到了脖子,于是他扯开领口,摇晃着身体昏昏欲睡的走出了医院。
从朦胧与困倦中醒过来时,他已经不知何时回到了家中,严重的头晕与呼吸不畅让他有些疯狂,房间中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开始变得扭曲怪异起来。
粘稠而又腥臭的气息无论怎样都无法摆脱,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肺部,身体表面剧烈的疼痛让他恨不得将自己.裸.露.在空气中。
米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看到巨大的吊灯在头顶晃来晃去,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随意的扭曲着。
窗帘如同饱满多汁的蛆虫一样,在缓慢的蠕动着,桌椅开始颤抖移动,雪白的墙面就如同骨灰一般纷纷剥落,露出丑陋的刺目的暗红色砖体。
他如同在案板上即将窒息而死的鱼一样,张着嘴发出微弱的“嗬嗬”声,慌乱的他挣扎了跑到壁炉边准备拿起猎枪。
但是他又惊恐的后退着,最后踉跄的摔倒在猩红的地毯上,他看到不知何时壁炉中张开了一只硕大的乳白色的眼球,猩红的瞳孔与血丝就像最癫狂的点缀一般。
突然一阵油腻腥臭又怪诞的声音传来。
『欢迎回家!米特。』
那声音就像是千百个垂死的老妪叹息一般。
米特紧紧的捂着耳朵与嘴,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那声音实在叫人作呕。
慌乱的他手脚并用的准备爬起来,但是触手的并不是地毯的触感,而是一种按在呕吐物中的感觉,低下头他看到地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人皮。
突然妻子的声音从墙中传来,空洞而又焦急。
『米特!快醒醒!没有时间了!我们没有时间了!求求你快醒醒!』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带着得意与欣喜说着。
『结束了!为了血肉之主的重归!仪式已经到了尾声!所有的祭品们,我等终将融为一体!』
那声音瞬间摧毁了的米特理智,他一边大笑着用头不断的撞击着坚硬的地面,一边喊着
『我听见啦!我听见啦!
它们在欢呼!雀跃!是的!我听到了!皮肤在剥落的声音,脑浆在蠕动的声音!
啊!多么美妙!血的味道!骨髓的甜美!
这感觉!太棒了!是了是了,我们都会融化在一起——
不不!不对!滚出去!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啊!』
面目可怖的米特猛的用力,一声颅骨碎裂的声音响起,他带着诡异混沌的微笑与愤怒解脱表情,一动不动的趴在地面,浑浊暗黄的脑浆流淌了一地。
这时突然,米特在床上惊醒了过来,他晃了晃几乎要昏厥的头部,艰难的喘息着。
随后看到身边熟悉的装饰,他才发现,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米特擦了擦额头流淌的冷汗,转过身他看到身边妻子玲珑的曲线,他艰难的抬起胳膊紧紧抱住她,轻声的说着
『亲爱的,明天我们去旅游放松一下如何?』
『好的亲爱的,不过你能先放开我吗?我觉得身体疼的厉害。』
米特松开妻子的肩膀,起身去厨房准备喝点酒缓解一下情绪,毕竟那梦境太诡异可怖,太真实了,这时一道几乎无法发现的红色光柱再次划过墙面。
刚到厨房,米特就感觉到自己几乎无法呼吸,摔倒在地,随后剧烈的疼痛蔓延到他的脑子里,就在他即将昏厥时,女儿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爸爸!快醒一醒,没时间!快醒一醒!』
随后永恒的黑暗吞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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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的一栋古堡中。
昏暗腥臭的房间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无力的抱着双腿蹲在墙角中颤抖的哭泣着。
一个红色小镜子从她的手中无力的滑落,滚.到一张床前,床四周写着怪异的文字,放置着奇怪的物品,有雕像有石锅,几种不知名的干枯植物与某种动物的内脏胡乱的堆在一起。
一本厚重古老的书籍摊开在地面,上面写着:入梦仪式。
床上躺着三具鲜血淋漓的骨架,其中一具似乎是女性的骨架颅骨抵触着另一个似乎是男性的骨架的颅骨,她的肋骨中一个两拳大小的颅骨静静的躺着。
而紧握着电话的哈里森的尸体就靠在另一个墙角,他脸上露出怪诞的笑容无力的低垂着。
这时一阵血雾弥漫,一位身穿着修女服的女子抱起麦迪逊蒙哥马利消失在房间中。
与此同时,英国,日本,中国,澳大利亚——几乎每国家的某处都有一位修女出现然后悄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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