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场可怖的暴风雨中,莎布·尼古拉斯召唤来的子嗣却安稳漂浮在海面之上巍然不动,任由着狂风巨浪的肆虐,在暗潮汹涌的海面之下,数以千计的狰狞巨大而又粗壮的触手深深的镶嵌在海底的岩层之中。
而在它背上那栋被莎布·尼古拉斯称为“森与月之神殿”的精致洁白的三层小别墅中,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二楼的主卧室内,橘黄色的火光正伴随着木柴燃烧时所发出的轻微声响在静谧的屋中摇曳,昏暗的光芒惹人昏昏欲睡却又朦胧暧昧,在令人发狂却又欲罢不能的欢愉过后,早已疲惫不堪的藏镜正拥抱着心满意足的莎布·尼古拉斯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在他的枕边则凌乱的堆放着格种写满了亵渎之言与狂乱之语的古老书籍,在暗淡的火光之中,那两本名为《死灵之书》与《蠕虫的秘密》的恐怖书籍中,怪诞诡异的文字正在悄悄的扭曲着,蠕动着,最终拼凑成了一段意义不明的话语——
「高塔之上是指引着全知的门扉,
阴影之下正潜藏着蠕行的混沌。
森林之中在孕育着无尽的黑暗,
荒原里正欢唱着盲目痴愚之歌。」
而在二楼其他的房间之中,龙傲娇正在她那被装饰的如宫殿般精致奢华的卧室内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对门的阿梅利亚则在烛光中注视着指间泛黄的相片,湿润的双眸中不时的闪过化不开的情意与痴迷。隔壁的福音此时正在骤雨拍击的窗前,面色肃穆的跪地祈祷,晦涩难懂咒文悄然的回荡在她的屋中。而明早还要上学的婉萌在与巫魔幼女等人在打闹一番后,就各自拥抱着被子熟熟的睡去。
但在一楼的客厅之中,奥因克正在与瑞秋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不知是那个星系的电视节目哈哈大笑,而在一楼的其他房间之中,修姬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忙碌了一天的玛拉·贾德·天行者正在床上冥想,至于鲁维克,他则是正在暴雨之中整理着莎布的那恐怖的“小花园”。
暴雨过后,温暖明媚的阳光洒满海面,饥饿了一夜的海鸟也紧贴着海面滑行,不时的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阿梅利亚早在藏镜等人醒来之前就已经去了学校,而婉萌在万般不愿之下也被藏镜拎着耳朵从床上叫醒,将她和尤伦卡送去了学校,现在家中也就剩下无所事事的瑞秋和藏镜等人,当然,还有那些赖床的孩子们。
早餐过后,藏镜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揉着酸疼不已的腰部一边拿起桌上的烟抽了起来。
正在他身旁摆弄着鲜花,但花蕊却是粉红色眼睛还会转来转去的莎布·尼古拉斯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吃完饭就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惬意的吐了个烟圈,藏镜笑呵呵的说道:“在我的家乡有句至理名言~”
“嗯?什么至理名言?”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湿润的海风穿过客厅,不经意间便撩乱了莎布耳旁的青丝又欢快的溜走,轻轻的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莎布露出了明媚而又温柔的笑容。
“去去去,歪理邪说,忍不住烟瘾就直说好了,别把孩子们也都带坏了。”
“嘿嘿,烟这个东西,我这辈子估计都戒不掉了。”
藏镜笑着伸出手将莎布耳边凌乱的发丝捋在耳后,然后问道:“对了,你有看到我从亚楠带回来的武器和衣服吗?”
“你说的是那把猎枪,镰刀和风衣吗?”
“嗯对~”
莎布一边摆弄着怪异的鲜花一边指向客厅的门后
“都在门后呢,我瞧那件衣服不合身就给你改了一下,然后顺便把你的镰刀和猎枪也重新弄了一下,嗯~你去试试衣服和武器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在帮你重新弄一下~”
藏镜叼着烟起身走到门后,看着眼前的衣服与手.枪还有靠在门旁的一根手杖愣了一下。
“是挂在门后的那套衣服和枪还有手杖吗?”
“嗯~”
看到莎布点了点头,藏镜便拿着衣服与手杖走回沙发迫不及待的换了上去,换好衣服拿起手杖,藏镜走到镜子前看了看。
雪白的衬衫外套着丝质的黑色马甲,而在衬衫的领口处第一颗扣子被莎布改成了一块血红色的宝石,在宝石内部还印刻着一个如同树枝般的图案,在马甲的胸口处也有一条细细的金色锁链在阳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柔软合身的黑色西裤也紧贴着皮肤,不像原先的皮裤那般宽松,而原本宽大的皮质风衣,也被莎布不知用什么方法改成了一件黑色的不知是材质的风衣,两排刻写着小字的纽扣泛着血红色的光芒。
藏镜看着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他整理一下领口,莎布站在他的面前笑着问他。
“怎么样?还合身吗?”
“很合身,比以前那套衣服舒服不少。”
藏镜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俏脸后又拿起手杖好奇的问道:“这个就是我的武器了吗?”
“是呀,总不能让你穿着这身衣服然后背着镰刀和猎枪吧?”
“也是,怎么想都感觉不搭,不过……这个好像不适合劈砍吧?但是这重量倒是挺适合打爆别人的狗头的。”
白了他一眼,莎布抄起杖头镶嵌着宝石的手杖敲了他一下。
“那就打爆你的狗头好了~”
揉了揉额头,藏镜笑了一下
“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不过我想这个手杖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莎布哼了一声,轻按手杖上那颗转动着猩红竖瞳的宝石,然后手杖在顷刻间便成了一把细剑,随着莎布不断的转动宝石,手杖也在不断的变幻着各种形态,华丽的长枪,闪烁着寒光的长刀,灵活诡变的长鞭,狰狞可怖的巨镰,泛着幽幽蓝光的大剑,刻满了鲜红铭文的锁链,甚至还有蠕动扭曲的触手……
为他演示了一番,莎布随手便将手杖又丢给了藏镜,然后回到沙发上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对他说
“你需要用到什么武器的话,只要按一下杖头的宝石,然后轻轻转动一下就好了,至于那把枪,我只是把外形和大小改了一下,然后添了一些诅咒和魔法,不用的时候你可以放在大衣的内兜里,对了,你的大衣内兜被我改成稳定的小空间了,怎么样,还喜欢吗?”
爱不释手的摆弄着手杖,藏镜立刻点了点头。
“喜欢!当然喜欢了!”
“你喜欢就好,为了你的安全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呢~”
“辛苦你了,嘿嘿”
莎布看着还在不断摆弄手杖的藏镜笑了笑,在看了一眼时钟后就起身走向二楼。
“七点了,我要去叫孩子们吃饭了,你慢慢在客厅里玩吧,对了,别把我的花瓶打破,不然我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听到莎布的话,藏镜抬头看了一眼立在电视旁的时钟。
“嗯?已经七点了吗?刚好,我今天还有事要去找麦昆·威廉姆斯问问,那我也该走了,对了,中午我可能不回来吃了,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知道了,注意安全~”
“嗯,好的。”
应了一声,在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藏镜便将小臂长的手枪放到大衣内兜,然后拿起手杖转身出门去了阿卡姆小镇。
走在阿卡姆小镇,恍如跨越了时间的光影从二十世纪来到了十八世纪七十年代末一般,街道简陋不堪,路上行人匆匆,耳边不时的响起兜售着香烟与鲜花的孩童的叫卖声,还有不时穿行而过的马车与蒸汽车。
顿了顿手杖,藏镜觉得自己不管来几次这里都是觉得怪诞异常,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了个怎样的世界。
就在他摇头苦笑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身前怯生生的响起。
“先生,您要买包烟吗?”
低下头,一个头发枯黄,身材矮小消瘦的女孩儿正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而在她身前的小木箱中正整齐的摆放着几包香烟。
摸了摸兜,藏镜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十元的硬币对她说道:“有五元钱的烟吗?有的话剩下的五元就送你了。”
听到他的话,女孩儿的异色的双眼变得明亮起来,就连声音中都透着一缕欢快。
“有的先生,这是您的烟,您可真是一位慷慨的绅士,愿您能远离不幸。”
接过香烟,藏镜不以为意的将硬币塞到她小巧的手心,微笑着说道:“谢谢你的祝福小家伙,再见。”
“再见,隐士先生,请您小心恶狼与女孩儿,它们正在窥伺着您。”
还不等藏镜回过神,女孩儿那瘦弱纤细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人群,藏镜疑惑的看着手中画有塔罗牌“隐士”的香烟盒,想了想后便将它揣在兜里,然后准备步行穿过小镇的广场去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清晨的空气混着烟雾的味道确实不让他太好受,不过幸运的是他只需要走十几分钟便可以到达目的地。
沿着十字街,他缓慢的前行着,就如这条街的名字一般,它是由纵横两条街道交错形成,以十字路口为核心,分为上下左右四个街区,而小镇广场就在上街中部,而淹着小镇广场继续向上走一段路便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了。
顺着上街街边,藏镜看着身前被警察阻拦的人群与左手边的住宅区,他犹豫了一番后便转身走入了小巷中,和他意料之中的不同,小巷中潮湿阴暗,除了污水便是垃圾,但只既然已经走进了这里,那也只好继续走下去了。
不过还好,只要穿过这里便就到了学院街,而到了学院街也就离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不远了。
小巷中空无一人,两边潮湿的墙根处长满苔藓的墙壁将空间压缩到了极致。
就在他淹着鼻子快步前行时,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在他耳边回荡。
“拂去……尘埃……拂去……心中的尘埃……”
藏镜顿住脚步,面色警觉的查看了一下四周,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锁,而他的四周也空无一人,小巷中甚至就连街上的吵闹声也都已经消失,而伴随着声音的消失,一股粘稠的视线也紧紧的粘在他的背后。
死寂之中,那耳畔的声音也越加清晰。
“二十一圣礼……重铸血肉……寂静之地……拂去心中的尘埃……伟大的……圣母……天使……到来”
该死的,早知道带奥因克一起来好了。
在心中咒骂了一句,隐隐感觉到不妙的藏镜紧握着手杖,在小巷中飞跑了起来,而那空无一人的巷尾也突然多出了一个穿着红袍的少女身影。
“她醒了?亲爱的恶狼。”
“我想是的!小女孩儿。”
“那么齿轮就要开始转动了……”
“一切都将重归于我的胃袋……”
“你准备好了吗?”
“无时无刻!”
“开始吧,恶狼……”
“先抓谁?”
“捣蛋鬼!”
鲜红的身影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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