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说法,只是大家都觉得山顶比较少野兽活动。这也是我们这边,为二的两个猎人的看法。
原始森林嘛,这雪国的跟火国的也没什么不同。就我来说,最大的区别可能会是,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过哪怕一只变异成白色的动物。
我们火国的山里面,好多的动物都白化了。很多火国人猜测,这是白水河的白树造成的。
记得以前看过一些关于原始森林的电视节目,除了各种蛇虫鼠蚁,凶猛的野兽,诡异的沼泽,巨大的植物,就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潮湿!
原始森林的潮湿我早就知道了,好歹也是个全职猎人。
不过此时身处的这片森林,本身并不潮湿。
我的意思是,至少它没有随处可见的烂泥潭,甚至沼泽。也没有小河小溪什么的,尽管植被丰茂,气候比较湿润,但是似乎所有水,都隐藏在了地下。
是因为海拔的关系吗?
我不得而知。青藏高原那么高,不也一样有河有湖吗?
视线穿过丛林的缝隙,远望身后的山谷,浓郁的云雾几近实质。
这些云雾并非一片死寂。
它们或成群,或连片,似野马奔腾,如蛟龙出海。变换着形状,扭动着身躯,绕过山峰,划过林海。往来穿梭,纵横捭阖,遨游天地之间。
云雾是什么?水。
所以当一条化身云雾的巨龙从我们这群人的身边飞过,所有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去!”扭头瞄了一眼芳菲,我赶紧回过头。
“哼。”她只是斜了我一眼。
见鬼,这丫头竟然没生气!我暗暗松了口气,又不由得腹诽,这女人的心情真是像老天爷一样,说变就变。
没法走了。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深入丛林,别说身体上的劳累,现在全身衣服都湿了,女孩子们首先就不愿意动了。即使没有恶意,这么多陌生男人的目光,还是让她们有些尴尬。
并不是我们男的就不尴尬。从我的角度说,尴尬可以忍,眼前这种欣赏美女的机会可是不多的。所以我才不会主动喊休息呢。
生火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植物都特别能吃,原本雾散云收以后,如同经过小雨的森林,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树叶,枝条,地面的草,头顶的藤蔓,所有植物上挂着的水珠,全都不见了,而森林重新变得干燥。
除了我们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曾有一场大雾降临过这片森林。
“这些植物吸收水分的速度太快了吧!”我无意识的自言自语道。
“经过修改的,”陈岳笑着道,“这些植物的基因,经过人工修改。”
“就为了让它们多吸点水?”我没想到随便一个帅小伙儿,竟然都不是只靠脸吃饭的。懂得还挺多!
“这里原本是一片连绵数千公里的石头山,”陈岳接着说,“而后林国人来到这里,很不满意这种环境,就往这里在这里进行了一场绿化!”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我看着眼前这些并不比我们火国森林里树的体量来的小的巨树,实在无法想象,林国人到底多久以前就掌握了这种恐怖的生命学技术。
“额,”想了想,陈岳回答道,“一万年以前吧,大概。”
“法术时代以前?”我好奇道。一万年前,那大约也是法术时代开始的时间。
“也不是。其实林国大部分技术上的飞跃,都是与法术时代的到来几乎同时发生的。”陈岳道。
“哦,了解。”
“我们分开走大概有三小时了吧!这么长时间没有一次野兽袭击,岂不是说我们这里没有敌人的目标!”一个女孩儿兴奋的说。
“你看看你的通讯水晶,就算没有网络,时间还可以看的啊!”另一个女孩无语道,“才不过一个小时,你那里时间比大家快吗!”
“为啥我觉得好像走了很久!”
“艰难的路程总是心里飞的很快,可是双腿走的很慢。”一个男人的声音。
……
休息的时候,也许是筋疲力尽后突然放松的关系,部分人暂时忘记了危险,也不管身边的人是谁,是不是认识,反正就是一通天南地北,鸡毛蒜皮。仿佛通过说话,就可以释放心内的压力。
是不是真能释放压力我不知道,但是我看他们再聊一个小时都不会想起先问一下对方叫什么。
气氛有时并不会传染。
大部分人依然沉默。
几个法师默默的用水法术为大家除去衣服上的水。得到帮助的人,或微笑点头,或热情的表示感谢。
“我帮你!”陈冰走了过来。
话音刚落,我感觉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变干。
“酷啊!”我有点想学。
“一般的法术罢了,”陈冰道,“你没洗过衣服吗?”
“当然洗过喽,”我想了想,在这个世界我是怎么洗衣服来着,好像用的是洗衣机呀,“不过不是手洗。”
“难怪!”陈冰摇摇头,“我们大学宿舍只有一个公用的洗衣机,所以不得已,我们很多人都学了点洗衣服的小法术!”
“能教我吗?”我试探着说,“这次去林国,我就是准备参加大学的面试的!估计很快就能用上!”
“当然可以!”陈冰笑着说,“首先,水分子的化学式你知道吧?……”
听她说完,我一下就明白了。这种小法术的难度与那些家用的厨房法术差不多,甚至比起炒菜的法术来说,还要更加简单一些。
但可惜我没有水法天赋。虽然理解了法术运行原理,具体作用确实没什么头绪。
就好像给你一只小船,可你见水就晕,那你能上船去浪吗?
也不纠结,反正法术先记着,以后有机会请教一下法术界的大佬,说不定有办法解决呢。
“你的水法术释放范围有多大?”见陈冰没有离开,而是在不远的地方找了块石头坐下,我便想多打听一点关于法术的东西。
“释放范围?”陈冰疑惑道,“那是什么?”
“等你上了大学,学到完整的法术知识后,就会明白,法术的世界里并没有范围或距离这个概念!”陈岳替妹子解释道。
“像洗衣服,做饭,生火等等这些日常使用的小法术,其实都是加了保险的。出于安全考虑,在能量烈度,作用范围上都进行了严格的限制。”明白过来的陈冰接着说到。
“哦,我明白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当时在冷霜大学,陈叔叔家后院,陈叔叔只是叫我演示了一下我修改后的炒菜法术,马上就指点我以后使用这个法术的时候,要忘掉其中几个构成和连接。
不单单是陈叔叔作为大学者的学识和智慧,恐怕这些加在我法术里的锁,其中有些部分,根本就是陈叔叔的日常教学内容吧!
没文化真可怕!
在经过陈叔叔的指点后,我的法术可以说暂时没有距离的限制了。
准确的说,视线所及都是法术的作用范围。
至于说,他们口中的没有距离,那指的是只要你能想到,你的法术就能作用到。
貌似容易,可想到并不是想到一个名字或者代号就可以,而是说你的精神确定可以感知到。
比如你身在千里之外,心中惦念着家里的亲人,你仿佛能看见你的亲人在你熟悉的家里忙碌着,欢笑着,为你牵挂着……忽然,你的心口一阵阵揪心的疼痛,你没有心脏病,你感觉很不安,立即联系家中的亲人,得知就在刚刚,他或者她,摔了一跤,跌伤了腿——这个就叫做你能感知到。
他不同于记忆,也不同于知识。并不是你去过,见过,看过就能做到的。
陈叔叔说,法术,是游离在物质世界与意识世界之间的特殊规则。
其原理,迄今也没有一个真正权威的解释,大家都在用,可却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可以用。
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我看了看大家,摇摇头,对芳菲道,
“我们走吧!”
“我们?”芳菲有些疑惑,但还是站了起来。随意的活动着身体。
“不一起吗?”陈岳喊到。
“倒也无所谓!”我笑着对他说,“不过我看你们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可等不及了。”
“我们休息好了,一起吧!”陈岳起身,走到陈冰面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也不理会妹子的白眼,他转身对我笑道。
耸耸肩,我当先走了出去。
芳菲连忙追了上来,拉着我的衣角。
陈家兄妹也默默跟上。
其他人没有动,也许他们怀疑我们四个中间肯定有人是敌人的目标。也许他们太累了,还要再休息半个小时。也许我们在一路上对抗野兽的袭击时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强大的样子……
走出去大约十分钟的路程。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四人对望一眼,显然没人有本事凭着声音判断对方的性别年龄身高体重战斗力。
等了一会儿,却是刚才我们离开时,睡着了的一个美艳的女人,急匆匆的停在我们身前不远。
“带上我呗!”她很努力的给了我们一个友善而单纯的笑容。
“随意。”我扫了她一眼。这种太美的女人,不敢看,看多了容易动心,可又未必是爱情,或许只有身理冲动。实在没什么意思。
“没意见。”陈岳扭身继续向前走了。
“我说,你们有谁对精神法术有研究?”一边走,我起了个话头。
“我!”最后追上来的女人应道。
“牛不牛?”我问。
“比刚才那个人强吧。”她无所谓的说。
“刚才?”我疑惑道,“你们刚才受到攻击了?”
“不是我们,”她钻过一片藤蔓,断断续续的说,“是我们!”
“你的意思是,”我猛的停下,“那些人已经来过了?目标就是我们?”
陈岳陈冰芳菲也停了下来,齐齐看着走在最后面的美艳女人。
“是啊,来过了。”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傻,呆萌呆萌的望着我们。作不解状。
“他们是冲你来的?”陈岳急道。
“不是哦!”美艳女人一脸无辜的解释说,“我看过那人的记忆,他们的目标好像是这位小妹妹哦!”
说着,她指了指陈冰。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啊,既不是学霸,也没你这么漂亮!谁会对我有兴趣?”陈冰一脸懵逼。
“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陈岳追问到,“长什么样的?有什么特征?”
“嗯,”美艳女人几步走到陈冰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点在了陈冰的眉间位置,问到,“不介意吧?”
“一点点!”陈冰皱了下眉头。
“那就一点点。”美艳女人说完,便收回了手指。后退两部,站定。
“云霄酒店门口,你和一个行为怪异的老男人言谈甚欢。”美艳女人盯着陈冰,严肃的说,“他看上你了!”
“啊?”陈冰又慌又怕,显得不知所措。
“那么你为什么跟上来?”我好奇道。
“就当是我路见不平,不行吗?”
“谢谢!”我认真的说,“我叫孟平章,火国人。”
“哦?我还以为说你是林国人呢!”美艳女人笑着说,“你们叫我大姐吧,我的年纪比你们都大!”
“——”我顿时没了沟通的欲望。转身向前走去。
“嗨,怎么这就生气啦?”美艳女人向我挥手喊道,“我随便说个名字,你就能肯定是真的吗?”
“呵呵。”我冷笑。
“你这个人戒备心真重!”芳菲甩下一句话,追着我离开。
“走吧!”陈岳拉着妹子的手,跟着离开。
可这一次,他有意无意的拉开着与我的距离。
美艳女人苦笑着摇摇头,悠然跟在最后面。
我当然知道陈家兄妹的意思,不过我也不想反身说什么没关系,我不介意之类的场面话。
感觉他们有意放慢了脚步,我也适当的走得慢些。不敢想什么为他们出生入死,我大概只能做到,在自己有把握的前提下,帮他们一把。如果对手太强,就算一肚子的英雄豪情也没有任何意义。
说实话,此时我心里最多的情绪是恐惧,是一阵剧烈的后怕!
见鬼的精神法师!
这种攻击简直防不胜防。
好在冷霜城的日子也不是天天吃吃喝喝,免不了向月季,陈雁,陈叔叔他们请教一些困惑了很久的问题。
精神法术,也许是世界上唯一可以说是同时具有最强和最弱两种表现的法术。
它能让普通人变成牵线木偶,也肯定对意志坚定的人无可奈何。你脆弱的时候,它将你玩弄于鼓掌,你坚强的时候,可以对它视而不见。
实际上就是说,这种法术防不胜防,只有加强自己精神力的修炼,让自己的精神世界无比强大,拥有坚定的信念,钢铁般的意志,才能免疫精神法术的攻击!
“你很怕精神法师吗?”芳菲偷笑道。
“是啊,”我叹气道,“应对的方法我倒是知道,可那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刚才,我没有任何察觉,竟然一场精神法师的对决就已经在我的身边发生了!”
“我有办法!”芳菲神秘的靠近说。
“嗯?”我看着她,有些怀疑。
“记住我的名字,随时把我放在心里,就没有精神法术能伤到你了!”她一本正经的说。
“呸,我信你个鬼哦!”
“爱信不信!”芳菲撇撇嘴。
“他们来了!”美艳女人的声音从身后某处传来。
我一把拉住芳菲,连忙就近朝树干后面躲去。
同时运转法术,周围的草丛灌木一阵扭动,之后围绕我们形成了一个足以遮蔽视线,却没有显得刻意的植物墙。
“你的法术怎么样?”坐在草地上,我小声问到。
“可以自保,但是帮不了你什么忙。”芳菲往我身上靠了靠,小声说。
“拖油瓶。”我挖苦到。
“我拖死你。”她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的大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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