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宋小虎。”
“你到了医院门口打我电话，我让人去接你。”
“好的。”
“一会见。”
“一会见，张局长。”
挂上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没有任何和官员打交道的经验，不过无论如何，这次通话是成功了！
商人可以要酬劳，但官员……他更想要的是人情！
这种人情欠着，将来是一定会有用的。
他打开挎包，看了看里面4根极品丝瓜——4根，再加上茶壶洞天里新长出来的3根，一共7根……怎么也应该够用了！
边渔村汽车站有到罗市的直达客车，很方便。
一小时后，客车抵达了罗市汽车东站。
第一人民医院在罗市的西边，宋小虎也懒得坐什么公交车了，直接打的——倒不是因为有钱了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心里非常兴奋，想马不停蹄尽快赶到罗市第一人民医院，见到张崇年。
如果说张铁牛是他第一个实验对象的话，那这个张崇年局长……无疑就是他将要用药果医治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病人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张铁牛是他最好的铁哥们，什么都好说，可这个张崇年如果治不好，后果就不好说了，如果不但没治好，还治坏了，那就麻烦大了！
坐在出租车上，宋小虎的心情是兴奋中又带着忐忑。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医生，也不具备完善雄厚的医学知识基础——一个这样的人，现在要用“药果”去救治人，还夸下了海口，他心里其实是没底气的。
“极品丝瓜，药性是“养骨”，对各类骨骼病症有奇效……”
这段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着，挥之不去。
该怎么对张崇年描述自己的治疗手段呢？
思忖良久，宋小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蔬果本来就是吃的，就叫“食疗”吧，宋家祖传的“食补疗法”！
很快，远远的，罗市第一人民医院白色的庞大主楼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下了出租车，站在罗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他拨通了张崇年的手机号。
“嘟”地响了一下后，电话却被挂断了。
宋小虎一愣，刚想再拨，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人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你是宋小虎吧？”
他回头望去，赫然是一个西装笔挺，戴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看上去大概30岁左右。
“对，我就是宋小虎。”
“请跟我来，张局在等你。”
电梯停在了10楼，一出电梯门，宋小虎就有些懵了：“这是特护病房区？”
四周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病房区，一个病人都看不到，全是进进出出的白大褂，更像是医院里的行政办公区域。
“这里不是特护病房区，张局在前面会议室等你，跟我来吧。”
一路跟着中年眼镜男走进所谓的会议室，刚一进门，他就怔住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会议室，装潢豪华考究，椭圆形的会议桌前赫然坐着8个人。
5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看上去仙风道骨，神情倨傲的白发老头，还有一对中老年人——男的头发花白，浓眉阔鼻，相貌威仪，穿着一件淡蓝色病服，女的举止端庄，长得慈眉善目，挎着一只黑色包包。
这对中老年人……肯定就是张崇年夫妇了，可是这些白大褂和那鼻孔朝天的老头是什么鬼？
宋小虎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有些茫然地看着在座这些人，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也聚集在了他身上。
“你就是宋小虎吧？来，坐吧。”张崇年指了指他身边的一个空座。
宋小虎点了点头，顺从地坐了过去。
屁股还没坐稳，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蓦然响起：“就是你在电话里说能治好张局的全身性骨质增生的？”
“对，是我。”
说话的是一个白白胖胖，梳着中分头的医生，他上下打量着宋小虎，带着审视和些许不屑的目光：“你今年多大了？”
“18岁。”
“18岁？”白胖医生噗地一下笑出了声来：“那你肯定不是边渔村中心医院的医生喽？”
“本来就不是。”宋小虎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我是个农民。”
“一个乡下小农民，居然也敢号称能治好全身性骨质增生？”旁边一个嘴唇涂得像猪血一样红，颧骨高耸的中年女医生冷冷一笑道：“简直是笑话！”
这话说得尖刻又难听，再傻的人也能听得出来，宋小虎的脸立时就沉了下来：“哦？笑话？”
就在这时，那鼻孔朝天的中山装老头开口了：“小伙子，你也是想用中医的疗法医治张局这全身性骨质增生的病吗？”
中医的法子？
宋小虎想了一下——食疗这种，还是很接地气的丝瓜……要算起来的话，确实可以归入中医这一类，毕竟中医的疗法里有很多“食补”的例子。西医……怎么想似乎都不搭。
“唔……应该算是中医疗法吧。”
这话一出，高下立现，但凡行家都能听出端倪。
老头眼神倏地一冷，打量了他几眼，缓缓问道：“望闻问切，请问，你最擅长的是望诊、闻诊、问诊，还是切诊？”
宋小虎被他问得一脸懵逼，半晌才闷声说道：“我不懂什么望闻问切。”
“简直是荒唐——！”
“砰”地一声响，老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望闻问切都不懂，你还说是什么中医疗法？！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学做江湖骗子！你跑这是来骗钱的吧！”
旁边那些白大褂也忍不住了，有的捂嘴窃笑，有的冷嘲热讽，有的摇头叹气。
“这什么人啊？居然还敢大摇大摆跑到我们医院来，笑死我了。”
“什么都不懂的玩意，居然说能治好张局的全身性骨质增生……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啊，哈哈哈！”
“小小年纪不学好，招摇撞骗到我们医院来了，秦主任，要不要叫保安来把他轰出去？”
“淑芬，说话注意点！都严肃点，听张局的。”
张崇年眉头深深蹙了起来，他太太脸色更难看，望向宋小虎的目光已经明显带着厌恶和愤怒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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