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正喝着自带的水，吃着面包房新出炉的羊角酥。
托尼原本肿的像猪头的脸，已经好了很多，不过每动一口，都牵动伤口，痛的龇牙。
何小山没理会他瞪过来的眼神，径直买了十个蛋挞。
出门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男人。
很年轻，头发蓬着，遮住了大半的脸，不过依稀能看出来收过极严重的伤，破了相，身上穿的衣物和周围显得很不和谐。
就像一个流浪汉坐在钢琴房里一样。
何小山不仅多了两眼。
托尼很愤怒！
何小山对他的无视没让他感觉太屈辱，他很想冲出去揍人，可是只懂怎么取悦女人的他，根本没打过架。
他悄悄推了身侧的家伙一把，暗示对方出去为难一下何小山。
按照他的想法，很容易引起冲突的，到时候出手打何小山两下应该很容易。
没想到那家伙连动都没动一下。
等何小山走远，其他几个人跟上之后，托尼骂道：“你个衰仔，为咩不动手？我都给足钱了，你们老大不是说帮我教训这个北佬吗？尼玛，连个北佬都不敢动，还混什么混啊？”
“北佬北佬，你再说一个试试？”
对方猛地扑上去，掐住托尼的细脖子。
托尼很快就窒息了，手脚不停地挣扎。
好在面包房老板过来连拉带扯才把托尼解救出来。
“你……”托尼眼珠都快挤出来了，说话只觉嗓子疼。
“哼！”那家伙转身就走。
托尼怕了！
面包房老板悄声说道：“年轻人，不要随便骂人，我也是北方过来的，你一口一个北佬，真要遇上较真的人，说不定被人栽了荷花！我看他就是北边来的……咳咳，身上说不定有人命呢！要不然怎么混社团，不找个正经行当啊？”
托尼吓得都哆嗦了，看谁都想是北佬，他也不敢多待，溜回公司去了。
何小山拎着一包蛋挞，沿着记忆中回酒店的道路行走着。
这应该是一个悠闲的黄昏，走在皇后大道东或者西的大道上。
港岛没有后世看到的那么繁华，街上依旧有着很多的乞讨者。
其中有些是逃出来的难民。
何小山也听到好几声乡音。
兜里有钱，何小山也随意的买着东西，比如打火机，回去送人就不错，香水和化妆品就不能买了，这些回去拿出来会遭到批评的，不过何小山买了两瓶香精油，这是送给吴凯莉和元佳的。
吃了一串鱼蛋，何小山感觉身后有人在看他。
猛地回头，何小山就看到了几个人。
他一下想起来，这几个好像在茶楼附近就看到过。
这是被人盯梢了！
会是谁这么无聊？
有过冲突的没有别人，只能是哪个叫托尼的。
何小山周围看了看，想要找出来脱身的办法。
他可以打电话给吴凯莉，也可以想办法找史新生，再或者给宋志乾的办公室打电话，最后可以找找吴琦等人。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好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菜市场，里面是人满为患。
何小山想也没想就挤进人群中。
再回头时，那几个人似乎也跟了进来。
不过在这种人多的场合，何小山是不怕的。
菜市场是有多个出口的，何小山很快找到了一个，直接跑了出去。
这边是一处临近居民区的出口，一出来就是一条小路，两边都是低矮的楼房，看上去就跟鸽子笼似得。
贫民区吗？
没有手机导航，何小山只能问询。
一个干瘪的老太指给他回酒店的方向，并且告诉他，不用找车，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
可是那是一个非常狭窄的小胡同……
走进来，何小山突然感觉到有危险。
“哈哈，北佬，你倒是挺会钻啊？”一个戏谑的声音出现在巷口。
两个人挡在面前。
何小山回头一看，身后也跟上来两个。
这下糟了！
正在何小山咬牙准备动手的时候，一扇门突然开了，里面一个人冲他挥手：“何生，快过来！”
居然是个熟人！
何小山直接跟着进门，林家胜将铁门再次锁上。
“怎么是你？”
林家胜身上还围着一个围裙，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我正在杀鸡呢，这是我家啊！”
这里是个小天井，楼上还有有着很多伸出来的封闭阳台，就像一座座鸽笼一样，几乎遮蔽了天空。
显然这里不过是一个公用的空间。
林家胜家在上面的某个房间里。
“要不要上去躲躲？”林家胜说这话有些尴尬，因为这里虽然错综复杂，可是毕竟只是一栋楼，要是真被人堵着，是没办法逃走的。
小楼没多少地方可以躲人，而且似乎也没办法阻挡人冲击。
几次墙面上还被碰过数次红漆，写着“欠债还钱”之类的字样，隔离的铁门也都破败不堪。
“带我出去吧！”
林家胜拎着血淋淋地死鸡，转了几个圈，就把何小山带到了一处后门：“出去就是大街，拐过去就是你住的酒店了，很近的！”
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不过何小山还是留了个吴凯莉的房间号和固话号码，然后走人。
走进酒店的时候，何小山还是张望了一下，一个追兵没有看到，他才松口气走进去。
这时候，不远的一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撩开了头发，露出一双凶狠充满戾气的眼神。
入夜之后，鬼手安排好了女人，才开始过问这件事。
“把人跟丢了？你们都是饭桶吗？”鬼手大怒，一个个扇耳光。
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鬼手瞪着他：“鬼脸，你呢？也失手了？”
那个脸上都是疤痕的男人沉声说道：“他叫何小山，住在东霩酒店，还有五六个同伴在一起！他是北大的学生，是艾卡电子的人接待的。”
鬼手大喜：“听听，人家人生地不熟，也能搞清楚的事情，你们呢？都滚吧，把我的车子开过去，守着他，看到他落单，直接砍他一条腿！这次行动由小武带头……”
何武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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