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很多人质疑汉卡的存在，也有人质疑北大过来做汉卡的必要性，最后的目的就是传言中的六百多万港币的外汇收入。
王局长很想听听何小山的解释。
“情况？能有什么情况，汉卡拿过来做试制版本可是你们同意的，也并没有说不能用的，再说既然是试制版本，不用的话怎么知道好坏？现在倒是很明确了，汉卡的效果非常完美。”
“程序呢？”
“程序方面倒是一般，还没能达到理想状态，不过我有信心回去之后，很快就能把完成版本搞出来。”
王局长沉吟了片刻，再次拿起框架协议看起来，而那个同来的男子则一份份审视其他的合约。
“你们做的很好！”合上协议之后，王局长说道。
“是不是还有不过啊？”何小山嬉皮笑脸问道。
“不过，你们胆子太大了，这么大金额的合约，自说自话就签了？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
“王叔，你说哪里去了，六百多万算什么？高胜昌行每季展览会上签约金额都在千万以上，而且像微机这种昂贵的设备是一次性投入，我们这不是没有渠道吗？要不然细水长流的话，一年卖掉个一万台很容易的。”
王局长倒吸一口凉气：“按照你们的卖价，岂不是能达到三千万？”
那位男子也是眼露精光。
“之前你说过要搞一个微机的生产基地的？是不是就放在……”
“我现在准备搞一南一北两个基地，南方的就放在深城，背靠着港岛出口进口也方便点，北方的是嘛……不是说好放在电仪厂了吗？”何小山有些疑惑。
王局长深吸一口气，也不计较何小山无礼打断自己说话的事情，指指那位中年男子：“这是北京成套电气设备厂的总经理王立成，也是我们总局下属的企业。”
王立成冲着何小山点点头：“我希望你们北大能提供全套的生产资料以及工艺流程，小灵通和汉卡的都要。回去之后，我们就开始建设生产线，争取下半年完工投产，到年底一定争取产值达到一千万！”
王立成的表态让何小山有些不舒服。
纯粹喊口号谁不会啊，产值达到一千万有什么好炫耀的？
何小山心说，我卖一个游戏说不定就能产值过千万了……
“那你们准备投资多少？产能呢？”
王立成搓搓手：“这要看这次能拿回去多少外汇，我们准备进口全套的设备……”
“等等，你不会是指着我这边的外汇吧？”
何小山才问出口，就感觉室内空气一凝。
王立成瞪圆了眼睛，看看何小山，再看看王局长：“局里只批了十万块，我们之前买了点检测设备和一百片芯片就所剩无几了。”
接下去的话王立成没说，自然是指望着何小山获得的外汇。
王局长头痛了：“小山啊，这笔外汇要用在刀刃上，回去之后我们会尽量把等值人民币批给你们的！”
“呵呵，”何小山轻笑，“我们研发小灵通的时候，用到外汇了吗？除了彩显版本的显示器和主板芯片需要进口，其他的零配件都能国产，或者找到替代品，而且据我所知，主板芯片其实国内也能做，只不过产量和质量都需要提高。”
王立成的脸色顿时黑了。
何小山才不管他呢：“至于说到设备，其实你们可以去盛佳厂看看，几乎是全套的国产设备，就能组装小灵通了，也只有这样成本才能压下来，利润才能保证，不然……开一家亏一家！”
王立成冷着脸：“小同学，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怎么叫开一家亏一家呢？国产微机不管怎么样只要能量产，能创造效益，能出口创汇，就是对国家做贡献，国家会进行补偿的！”
“用低于成本的价格赚取外汇，厂里享受汇率差以及出口退税，即使亏本也无所谓是吧……这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何小山讥讽道，“我们做出来的产品出口，也需要进口很多的电材，这些外汇我们也有用，不能浪费在一些没有价值的组装设备上。”
王立成立刻蹦出来：“什么叫没有价值的组装设备？要和国际接轨，要量产尖端技术的微机，怎么能不用外国的先进设备呢？难道还用老一套的手工打造吗？”
何小山冷冷看着他好一会：“和国际接轨是吧，那行啊，先说说你们准备投产小灵通，准备付多少钱的授权费用？还有汉卡……版权可不全在我们北大，你需要走程序，向维宾科技询价。”
“啥？什么授权费用……我们是国家重点工程……”
“买东西不给钱啊？那不等于是杀鸡取卵……你知道这个六百万哪来的吗？一多半是专利产生的利润！”何小山都想拂袖而去了。
“先不谈这个，小山，这才第一天，接下来几天，你们能不能把成交金额提高到两千万啊？”王局长岔开话题问道。
“不可能！”
王局长也是愕然。
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小山居然如此决绝。
“何小山，你什么态度？”王立成愤然怒斥，“你这是破坏全国一盘棋的国家计算机战略！”
何小山冷笑一声：“没有小灵通不就行了？也没见小灵通项目有国家投入啊？画一个饼子，就能让人疯抢吗？那行，小灵通是战神科技投资研发的，我不参与，你们自己去谈吧？提醒一句，小灵通微机可不是北大的产品，是战神科技旗下盛佳厂的！”
王立成不是很明白，可是王局长却非常清楚。
这下真是头痛了！
战神科技显然会把小灵通订单放在深城生产，而深城是特区，有不一样的外汇政策，这笔外汇还真拿不回来……尤其是闹大了，万一战神科技将生产也放在境外呢？
王局长瞪了何小山一眼。
他自然是知道战神科技其实就是何小山的企业，可是这话能说出去吗？
他也怕何小山破罐破摔，索性在港入籍怎么办？
要知道何小山这样的英才，港岛也是很受欢迎的，别的不说，港大就能直接全额奖学金让他过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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