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了解，每天下午两点，这里的经理会以检查身体的名义满足自己的身体需求。
办公室里，男性特有的气味尚未褪去，李梦雅蹙了蹙眉，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味道，看着正在提裤子的男人，她清了清嗓，“路经理，好久不见。”
被唤作路经理的男人不慌不忙地收拾着残局，穿戴得体以后，才缓缓地抬起了头，似乎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好久不见，李小姐，李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么？”
李梦雅指了指身边的司语，“帮朋友介绍工作。”
路程上下打量了一脸司语，嗤笑一声，“李小姐是在开玩笑吧，你确定她需要这样的工作么？”
“路经理什么时候学会多管闲事了，”李梦雅有些不悦，“她的姿色只会为你吸引更多的客人，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路程侧着脑袋想了想，半晌，他点了点头，看向司语的目光里，除了戏谑，便是轻浮，再一次仔细地欣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上衣脱下来。”
一听到这句话，司语瞬间怔住了，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出去，可当她想跨出那一步的时候，手腕却被李梦雅牢牢地握住了，下一秒，她便听到了李梦雅的声音，“如果你今天离开，我会送上你母亲的一根手指。”
“求你不要伤害她，我脱……”司语的眼角已经湿润了，双手微微颤抖着，而后一点一点地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若隐若现的春光，路程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好了，可以了，你去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会让人安排你接客。”
“轰隆”一声，似有一道闪电当头劈下，司语的双腿像是被一条藤蔓死死地缠住了，她动弹不得。接客！他刚刚说的是接客！李梦雅，就这样将自己卖了。
察觉到路程如狼似虎的目光，李梦雅皱眉，“路经理，她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在她身上打主意。”
呵，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然后给个甜枣么？李梦雅，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我当初一定不会答应你去做那样的事情。
路程点点头，“我知道，”而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女人，“小珍，带她去你们的休息室。”
小珍“嗯”了一声，随后径直走到了司语身边，“跟我走吧。”
司语没有回应，她机械地重复着脚下的动作，手指狠狠地抵在了掌心，强烈的刺痛感却依然没能将她心里的怨恨压制下去。
“路经理，这段时间，我朋友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说话间，司语已经将一张银行卡放到了路程的办公桌上，“密码是六个零，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
话音刚落，李梦雅便已经转过了身，想了想还是还是扔下了一句话，“过两天我再来看她。”
司语茫然无措地坐在座椅上，面色惨白，双眼空洞无神。
小珍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她的手里。
感觉到指尖的温度，司语抬起头，失了血色的唇瓣微微张动了几下，“谢谢你。”
小珍叹了一口气，“不用谢，看起来你是第一次吧，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了就好了，司语自顾自地重复了一句，将热水递到唇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你在这里多久了？”
“两年了。”
司语一愣，看向小珍的时候，却发现她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两年，她的青春都在这里消磨殆尽了。
小珍知道司语的心里在想什么，她甜甜地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用身体还钱也没什么可耻的，大概就是脏了一点吧。”
她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她正在说的人并不是她自己。
司语没有再说些什么，找了个舒服一点的位置，慢慢地躺了下去，而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冷，周围是白雪皑皑的群山，除了狼的哀嚎，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司语无助地蹲下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却忽然看到了李梦雅的影响，她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猩红的双眼几乎快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
“李梦雅，你去死！你去死！”
因为过度用力，连她自己也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最难受的时候似乎连五脏六腑都快被她咳出来了。
周围开始摇晃地厉害，有雪崩的共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眼睁睁地看着白雪将自己一点一点地吞没，却在最后一刻，她看到有个陌生的男人将自己拖了出来。
司语猛地睁开了双眼。
夜幕降临，弥漫的月色为这样的场所笼罩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息。
灯红酒绿，映入司语眼帘的是一群浓妆艳抹穿着大胆暴露的女人，她正有些出神，却听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谩骂声，“一个个都给我快点，几个包厢里的客人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赔了钱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话音刚落，中年女人便看向了司语这边，收了脾气，她的态度倒是温和了许多，“你就是李小姐的朋友吧，你赶紧化妆换衣服，101号的客人已经在等你了。”
司语明显愣了愣，她才刚刚来到这里，就已经有客人找上门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无奈，想了想，她还是点点头，很轻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坐在化妆台前，她一遍又一遍地往自己的脸蛋上涂抹着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一切准备就绪，她也成了小姐当中的一员。
司语对着镜子笑了笑，镜子里的女人也跟着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浑身上下都蔓延着一种伤感。
简单地调整了一下思绪，她在刚刚中年女人的带领下来到了101号包厢的门口。
中年女人似乎自求多福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语迟疑片刻，还是慢慢地推开了包厢的门，迎面撞上的一张脸，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连说话也变得有些吞吞吐吐，“林……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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