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朔接过,瞧了一眼抿唇喝茶的叶尔瑜,“送叶二小姐回府。”
叶尔瑜一口香茗在喉,却已经收到了逐客令。
但她毕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不该违背赵朔的意思。因为这个男人,以后将会是她的天。圣旨这两日就能下来,一旦昭告天下,就要开始筹办婚事了。到了那时,她便不可能再来睿王府,因为婚事一定,男女双方按理就不该再见面,直到成亲为止。
“尔瑜告辞。”叶尔瑜见赵朔正在喝茶,便温婉行礼,带着杏儿走出门。
夏雨心里美滋滋的,走吧走吧,反正都喝了茶,所以——身后怎么还是凉飕飕的,夏雨扭头望着赵朔,赵朔瞥了她一眼。
腰间颓然一紧,夏雨没有防备,脚下失重,身子快速往后仰去。身子撞进厚实的胸膛,耳畔是他稳健的心跳声,她骤然愣住。
他的唇瞬时欺下,将嘴里的一口清茶,悉数灌入她的咽喉。温热的液体,快速滑入食管,落入腹内。
眼眸刹那间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夏雨死死揪住他的胳膊。
唇齿相濡,他的舌在她的嘴里柔柔的、暖暖的、软软的,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撩拨着她。一如那天夜里,她如是这般的蚀骨销魂。
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里能看见的,是他近在咫尺的模糊容脸。
她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的垂着,而后从霸道的摄取,逐渐转为温柔的包含。
瞬时,满口茶香。
他勾唇,在她险些窒息之前放开了她,“算计了叶尔瑜,还敢算计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夏雨一下子站起,拼命抠自己的咽喉。
“都咽下去了,还能抠出来?”赵朔阴测测的笑。
“赵老九!”夏雨撒腿就往外跑,肚子开始叽里咕噜的乱叫,该死该死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茅厕里,好一阵噼里啪啦。
夏雨拉得腿都软了!赵老九,我跟你没完!
她是百毒不侵没错,可巴豆粉不是毒,这叫自作自受!不过,想到叶尔瑜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夏雨心里舒坦了不少。
睿王府的茶喝坏了肚子,叶尔瑜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只是夏雨不明白,赵朔收着叶家大小姐的东西,不正代表着他喜欢叶家大小姐吗?那为何眼睁睁看她教训叶尔瑜,也没有出手制止呢?
是爱得不够深,还是——别有目的?
李焕蹙眉,“爷?”
“叶尔瑜出事了?”赵朔负手走出花厅,站在院子里看着极好的天色。
“半道上就、就——”李焕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不成要说:叶尔瑜半道上肚子疼,所以半路就腹泻了。以至于带着一身的臭味回到将军府,颜面尽失?!
赵朔故作轻叹,“这丫头是下手重了些,不过叶尔瑜要她的命,这也是一报还一报。”
“爷为何不阻止?”李焕道,“如此一来,岂非让叶将军难堪?”
“是我下的手?”赵朔扭头问。
李焕摇头,“没有。”
“那爷是不是也喝了?”他又问。
李焕哑然。
赵朔邪魅轻笑,眼底泛着异样的微光,“爷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你看的清楚,叶尔瑜也清楚,不是吗?”
闻言,李焕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事实就是:夏雨为了报复叶尔瑜在她的饭菜里下毒,而赵朔真的什么都没做。
不巧,印证了那句话:爷是好人!
一码归一码,别以为夏雨拉了肚子就没事。这不,罚她今夜为赵朔守夜。
她坐在那里长吁短叹,赵朔没睡,坐在桌前翻看书信。这些书信也不知是哪儿来,反正夏雨不识字,他干脆大大方方的当着她的面阅看。
“你到底睡不睡?”夏雨托腮,扭头问他。
赵朔瞥一眼哈欠连连的夏雨,半带调侃,“与你有关系吗?”
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厮又拿她取笑。嗤鼻的撇撇嘴,夏雨哼哼两声,“你不睡,那我还守什么夜?”
“守不守是你的事,睡不睡是我的事。懂?”他收起书信。
李焕从外头进来,“爷,人到了。”
赵朔颔首,扭头看一眼夏雨,“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你知道后果。”
“知道知道。”夏雨趴在桌案上,懒得看他一眼。
也不知是谁,要深更半夜的来。许是有秘密,但夏雨实在太累,拉了一天,再也没精神捣鼓别的。
书房内,一名身着长衫的男子将一本册子递上,“王爷,这是名单。”
赵朔接过,“誊一份备用,这份你带回去。”
男子颔首,“王爷,那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办。”赵朔将册子递给身边的李焕,缓步走上书案,“没有特殊的事情,就不必过来了。”
男子行礼,“奴才告退。”
等到男子离去,李焕才道,“爷,怕是不会用真名的。”
赵朔点头,“挨个查过去需要一定时间,你有选择的从年龄和出身入手,许是快一些。”
李焕低眉望着手中的册子,“卑职明白,会加快盘查。”
“还有。”赵朔眉目微凝,眸中异样,“大夏有了消息,探子回报,夏王元弼在金殿上表示,有意与大燕和亲。”
“爷,我们与大夏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也是兵马匮乏。而乌托国又时常犯境,与大夏和亲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李焕上前。
赵朔却另有所思,“你别忘了,元弼的太子侧妃是乌托国的蒙塔公主。元弼素来狡猾,他的话不足以全信,但也不能不信。让乌托国的探子注意一下,若是引狼入室,大燕岂非任人鱼肉。”
李焕点头,“王爷所言极是,那这件事——”
“不许泄露,传令边关谢环将军提高警惕,免得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赵朔眉目微沉,似乎在想着什么。
“是。”李焕快步离开。
赵朔扶额,明日兵部尚书一案就会落定,到时候一定牵连甚广。他倒不是置之不顾,只不过朝中多附庸之辈,多贪婪之徒,若不借朝廷的手,借东方越的手清理一番,这朝廷没有新鲜的血液,将会一直这样腐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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