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伸出手，在前面摸索。
“什么白的？雪是白的。”
男人只是抓着我的胳膊，站在我旁边。
“我看什么都是白的，也看不到你。”
我开始慌了，不是失明了吧，失明不是看到东西都是黑的吗？
“可能是雪盲症。”
男人的手可能在我面前晃了晃，因为我感到一阵微弱的风。
“雪盲症？”
“嗯，没事，看雪时间太长，一是适应不了。”
是这样呀，我确实很少见雪，我们那里冬天也只是偶尔会下一下。
“谢谢你。”我这次是真的诚意十足。
“谁让我这么善良，就是喜欢救人。”
……脸皮比我还厚。
“小小。”
“小小。”
男人连续叫了两声，我才意识到这声小小叫的是我。
“什什么事？”我磕磕巴巴道，对这个名字真是……酸爽。
“你来坨山做什么？”
“来坨山。”我猛地抓住男人的手，“雪崩的时候，除了我，还有一个年轻人，你看到了吗？”
周舟！
“没有，我眼里只有你一个。”
我自动将他的话转成正常意思，他当时只看到了我。
“现在雪崩已经过了，对吗？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为什么我觉得脚下不像是雪？”
脚下的地很坚硬，就像是踩在普通的地面上，平原的地面和坨山附近的土质不同，平原的地很硬，而现在我踩得地方就很硬。
“雪崩，没有过，估计还要等一会儿呢。”男人拉着我要向什么地方走，“这里是个神秘的地方，知道的人很少，你暂时在这里避一避。”
“神秘的地方？”我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心里能够感应到周围的情况，这里很像是平原，“你能描述一下这里吗？”
从坨山发生雪崩，我被大雪掩埋，被男人救出来，来到这里。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就算被拉出来，也应该是站在雪上的，周围应该还是寒气逼死人的状态，可是这样的温度比坨山高出不少，至少我穿着羽绒服已经觉得热了。
“有树木有花草，有虫有鸟。”男人的描述极其简单。
果然不能指望男人的描述力有多好，一点也没有美感。
“这里还是坨山吗？”我直接甩出问题。
“是。”
“为什么温度比坨山高，地面也不是雪地，反而更像是土地。”
“你说这个呀。”男人恍然大悟，“这里是坨山的山里面。”
坨山的山里面，是什么东东？
“坨山内部是石质山，你要告诉我，它是中空的吗？”
就像是小时候玩的玩具模型，只有一个山的模样，内部是空的。
“聪明。”男人夸赞道，“这么深奥的问题，一般很少人能想得通，你竟然不用我提醒就知道了，漂亮的人果然聪明。”
不知道这句漂亮的人果然聪明的话，男人是怎么想到的，但是看在是夸人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了。
“对了，你叫什么？”
说了这么就，一直你你你，也不太合适，救过我，就是好人，需要记住人家的名字。
“坨山。”
“……是真名吗？”
“名字还有真假？”坨山奇怪地问，“你说的名字不会是假的，骗我的吧。”
“怎么会？我怎么会骗人。”
舌头差点被咬到。
“坨山，你能给我讲讲，我是怎么到坨山内部的吗？”
溶洞之类的，我能理解，坨山大概也有一个类似的地方吧，我想着。
“我把你拉过来的。”
“从地面拉到另一个地面。”我说着，“我可以穿越吗？”
应该有一个洞口什么的吧。
“这个问题，你以后慢慢琢磨吧，把谜题都说开了，以后就不好玩了。”
“你的答案太没诚意。”
我鄙视他。
“你还没有亲我呢。”坨山记起来了。
“我不是说换个条件吗。”我记性也很好的，有时候。
“好吧。”
“你对这里很熟悉吧，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雪崩会过去，我要出去找我的朋友。”
我说完这句话，就等着坨山回答我，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声。
我试着叫他的名字。
“坨山？坨山？”
仍旧是没有人回答。
刚刚还在，怎么突然就没人了，而且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就不见了。
很温和的一个人，走的时候怎么这么高冷。
我默默想着，握着我胳膊的手已经不见了，我的眼睛还是白花花。
这个雪盲症，什么时候能够好呢。
“那里有人！”
“对，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喂，你叫什么？”
远处传来几个年轻人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地，几个人就到了我身前。
当他们走进时，我隐约听出大约是两个人。
“你是常暖钰吗？”其中一个开口。
我看不到人，只能从声音判断他们站立的位置。
“师父让我们来接一个人，叫常暖钰，是你吗？”见我迟迟没有回答，另一个说道。
“你师父？”我试探地问，“请问你们是？”
这个年头，很流行称呼师父吗？教导过自己的，一般不都叫老师吗？
哈哈哈，一个年轻人笑起来，很爽朗的感觉。
“这里是坨山，除了雪莲门，哪里还有被的人在这里，我们都是雪莲门的弟子，我师父是雪莲门的长老，特地派我们来接你。”
年轻人说着，“是你吧，我今天等了几天，你是唯一一个来到这里的人，还是个女孩。”
“是，我是常暖钰。”
原来雪莲门是在山体里面，我就说嘛，谁会傻乎乎地在雪山之巅建房子，那不是找挨冻吗。
年轻人甲那了什么药水让我洒在眼睛上，我照他说的做了。
不过两三秒，再次睁开眼睛，眼睛的景色已经一清二楚。
平坦的地面，地上有灌木乔木，还有低矮的花花草草。
就像是普通的森林，但是我知道，它是不普通的。
这里没有阳光，这些花草是怎么生长起来的。
奇怪的是，既然没有阳光，是什么将这里照亮的呢。
我举目望着四周，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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