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当我的手碰到连衣裙的时候，那连衣裙像是吸附在我手上一样，挣也挣不开。

    而常晟这时惊醒了。

    他拉住连衣裙，大力将衣服从我手上撕开。

    连衣裙被扔出去后，常晟就又倒在了地上。

    “弟弟，弟弟！”

    我伸手抱住常晟，和他一块栽倒在地上。

    而常晟闭上眼睛，又叫不醒了。

    “他是你弟弟？”

    脑海中出现言曦的声音。

    “是！你有办法救他吗？”我焦急地问。

    “换命之术。”

    “对！就是换命，他是和我换，他现在这样，你快救救他！”

    我都要急出眼泪了。

    “去打些水来。”

    “好。”

    我跌跌撞撞跑到卫生间，拿了一个杯子，接了水。

    “然后呢，怎么办？”

    拿着水杯跪在常晟身边，我问言曦。

    “划破手指，把你的血滴进去。”

    划破手指？这个简单。

    拿出腰间的短刀，我毫不犹豫地将手指划了一个小口。

    血滴入水杯里，很快变成了一杯血水。

    “会不会不够，我再划破一根。”

    “够了。”言曦说着，“让他喝下。”

    “是。”

    抱起常晟的头，让他枕在我怀里，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拿着水杯。

    将水杯放在常晟嘴边，可是水顺着常晟嘴角流出来。

    “他喝不下去怎么办？”

    我的手有些发抖，只有重症的人才会喝不下去。

    “这，我也没什么办法。”

    说完后，言曦又消失了。

    “别走啊，告诉我怎么办。”

    没有了回声，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常晟。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让我愧疚的人。

    我将血水含在嘴里，附上他的薄唇。

    从来没有尝过血的味道，粘稠中带着一丝苦涩。

    我喂他喝下全部的血水，常晟的脸色恢复不少。

    果然有用。

    “弟弟？”

    我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常晟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不像平时那样明亮，显得有些昏暗，像是……将死之人。

    “你怎么在这？”

    我第一次用气若游丝这个词来形容常晟，他的声音很微弱，如果不是我就贴在他嘴边，根本听不到。

    “我来看你，你现在不要说话了，我抱你去床上。”

    总在地上带着也够凉的，我在后面抱住常晟的腰。

    “别动。”

    “咋啦？”

    我在他身后跪着，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急忙问，不是碰到伤口了吧。

    “出去。”

    ……

    “不出去，我守着你。”

    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吧，真是倔强。

    最终常晟没能赶我出去，因为没力气，但是他也能让我抱。

    单手撑地，慢慢地站起来，他摇摇晃晃，随时就要摔倒了一样。

    我立刻从侧面抱住他，扶着他躺倒床上，躺倒在床上的常晟很快又闭上眼睛。

    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

    常晟身上还有伤，伤口还在流血，用绷带止血药先将伤口处理好，不然发炎就更糟糕。

    我拿起旁边的电话，给服务台打过去。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请帮我拿些止血药膏和绷带过来。”

    “有人受伤了吗？是否需要为您联系医生？”

    “不需要不需要，小伤。”我急忙解释。

    “好，马上送到您房间。”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

    “你要了止血药？”

    “是，帮我弟弟止血，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呢。”

    每一道刀疤都深可见骨，这样的痛苦，常晟究竟承受了多少次了。

    “不管用的，他的伤口不是普通的外伤，所有药物都不管用。”

    其实，我想到了，可能没有什么作用，可是就这样眼睁睁开着伤口流血吗？

    “你弟弟对你真好，他竟然愿意将自己的命给你，你们姐弟的感情很好吧，亲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深厚。我就没有兄弟姐妹，一直是一个人，很孤独。”

    言曦说着，有些忧伤。

    她好像是孤儿，不过伏宗不是她名义上的兄长吗？

    其实我也是孤儿，是被姥姥收养的。

    “换命的术法，你了解吗？”我问她，希望能从她哪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嗯，我懂换命的方法，不过你要是问我，怎么解除，我也不知道。”

    ……我还没问呢，她怎么知道……我要问。

    “他刚才喝了我的血清醒了一下，如果我再让他喝一些，他是不是就能醒过来？”

    “能。”

    太好了，我转身就去拿杯子。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懂得思考。”

    “什么意思呀？”手里拿着杯子，我听出言曦的一丝无奈。

    “他是可以恢复，但是会有依赖性。”

    “依赖性？”

    “嗯，我之所以让你将血滴入水中，就是为了稀释，这样他喝下，就不会随时想要喝你的血了。”言曦顿了顿，似乎担心我没有听明白，继续解释。

    “他为你换命，你的血可以救他，让他身体复原，可是一旦他开始喝血，就永远戒不了，每次他受刮骨之刑，都会需要你的血来康复，他刚刚已经喝了，接下来你让他的身体自行愈合，他对血的依赖性会小一些。”

    “这个没有什么，每次给他喝血不就可以了。”

    “不！他每次需要的血量会越来越多，你的血并不能从根本上就解除他的痛苦，当再多的血都不能满足他时，他就会让他发狂，丧失理智。”

    “这么严重？”

    我转过头去看常晟，他憔悴的面容。

    “这次的血没有问题吧。”

    “没事。”言曦轻声说着，“他的伤口让他自行愈合就好。”

    “你真的没有办法吗？”我再次询问，“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怎么换命，却不知道怎么换回来呢？”

    “因为创造这个邪术的人从来没想过要换回来。”

    是啊，既然都狠心要别人为自己换命了，又怎么还会……

    我在常晟床边守了一夜，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他的伤口真的慢慢愈合了。

    只是身上还留有血迹，我去卫生间接了水过来，想要为他将血擦干净。

    我将常晟的上衣慢慢脱下来，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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