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陆卓根本就没当做一回事,端起酒杯,小口小口的品着。
还是自家酿的酒好喝,粮食酒,全手工制作,不含半点工业添加剂,味道纯正得很,尤其是使用了神秘传承里的酿酒法二次泡制,口感更是清冽,烈纯香熏四味俱全。
“好酒!”
陆卓眯着眼睛,由衷赞叹。
“我在问你话呢!”
马小闲被气到了。
她气势汹汹回到怀仁堂,兴师问罪,结果根本就不被这人放在眼里。
“哦。”
陆卓转身回头,语气诚恳:“请问,你说的世界在哪里?”
“夏虫不可语冰!”
马小闲昂着下巴,冷冷说道:“拔剑吧!”
陆卓讶然。
夏虫不可语冰这句话,陆卓听得懂,意思是不能和生长在夏天的虫谈论冬天的冰,指人见识浅薄。
可拔剑呢?
陆卓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
“这年头,和谐社会,就连街面上的社会人,也很少会大打出手。堂堂国非局的精英人才,带编制的公务员,拿着老百姓的税收做工资,吃着民脂民膏,居然一言不合就要刀剑相向,遵纪守法这四个字,你没听说过吗?”
陆卓眼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拔剑!”马小闲不依不饶。
“我是个医生。”陆卓摇摇头。
“柜台上有剑,你身上有剑意!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肯定是个剑客。我曾听人说,剑道一途,要志诚于剑,才能修炼出自己的剑道。你若是剑客,你若不想让自己的剑蒙羞,那就拔剑!”马小闲转身看向柜台,眼神炽烈。
古剑藏在匣中。
剑匣紧闭,关得严严实实。
此时,距离陆卓手持古剑揣摩剑意,已经过了小半天,残留在陆卓身上的剑意,已经微乎其微,可马小闲却依旧感觉出来了陆卓身上的剑意,单凭这一点,就意味着这个女人绝非简单之辈。
陆卓要真是个剑客,可能在听了她这些话以后,会忍不住动手。
可惜,陆卓是个医生。
“这剑有点邪门。”陆卓摇了摇头。
“你瞧不起我?”马小闲笑得很孤傲,带着微笑冷冷说道:“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我懒得鸟你。”
陆卓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马小闲气不打一处来。
竟然又被这人无视了!
堂堂驱魔马家传人,哪怕在高手如云的国非局里,也会被人高看几眼,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马小闲手掌一抖。
锵!
随着一声剑锋出鞘的锐鸣响起,马小闲手里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剑很长,三尺有余,一米多长。
可马小闲走近怀仁堂的时候,明明是空着手来的,这剑到底藏在哪儿?
难道是裙子里?
这女人身材很好,一副极品炮架子模样,可身高也就一米六几,哪有一米多的腿?
陆卓非常讶异。
“剑名:除秽!”
马小闲持剑指着陆卓,傲气十足。“此剑乃天下利器,重八斤三两,马家驱魔七剑之一,斩杀妖魔鬼怪无数……”
“剑不错。”
陆卓点点头,问了一声:“山洞里的妖魔鬼怪,你除掉了吗?”
马小闲猛地皱起了眉。
从这表情来看,山里那条蜈蚣精的问题,还真没解决。
“不务正业啊!”
陆卓摇头叹息:“你们局座不远千里万里,连夜来到长郡市,本意是要降妖除魔,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危。可你这个马家传人,竟然放着妖魔鬼怪不管,跑来我怀仁堂里,欺负我这个普通老百姓。”
“战胜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确的!”
马小闲冷冷说着,直接把剑尖对准陆卓的鼻子。
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那柄剑锋上铭刻着“妖雨”二字铭文的古剑,就摆在柜台上,距离陆卓不远,伸手可及。
不过,陆卓完全不打算拿剑。
因为顾茴来了。
怀仁堂后院噼噼啪啪练武的声音早已停止。
顾茴拆下了院子里晾衣服的长杆毛竹,站在大厅通往后院的门口。
毛竹如枪,指向怀仁堂大厅。
顾茴一字一字说道:“马!小!闲!”
凛冽杀机,横呈在顾茴水汪汪的眼眸中。
马小闲惊得连连退了好几步,解释道:“我只想跟陆医生讨教讨教剑道。”
“剑道?”
顾茴手中毛竹一颤,尖端晃成一团幻影,显出一朵很炫目枪花,“你这马家神棍,除了会装神弄鬼以外,国术只修炼到了明劲初期,你这样的货色,也配提剑道?”
“明劲怎么了,明劲就不能提剑道?我是修道的,又不是专门习武,修道之人把国术修炼到明劲,已经是天纵英才,整个华夏都找不出几人。修道中人的事,能跟你们专修国术的混为一谈吗?”
马小闲手中持剑,神色倨傲,道:“今天这事,顾茴你别插手。我是道士,姓陆的是医生,我们都不是正儿八经学国术的,半斤八两,正好一决胜负,剑下生、剑下死。只有活着的人,才配拥有你。”
“聒噪!”
顾茴大步冲向大厅,手中毛竹抖得笔直,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竹竿狠狠抽在马小闲手臂上,疼得马小闲五指一松,除秽宝剑哐当坠地。
“怎么处理?”顾茴回头看向陆卓。
“轰出去。”陆卓甩甩手。
“好!”
顾茴手中竹竿一抖,划出一道幻影,狠狠抽在马小闲肩上,抽的她离地而起,飞至怀仁堂外,啪的一声摔在了街中。
“哎哟!好疼!”
马小闲揉着被打疼的部位,忽而满脸惊喜,道:“你用的竟然是戟法!竟然不你善用的形意大枪!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啊,这才多长时间没见,竟然连戟法这么难的东西,你都已经学会了!”
“这是老陆家的武艺。”顾茴不假辞色。
“老陆家?”
马小闲指着坐在桌边喝酒的陆卓,问道:“就他?还能教你戟法?”
顾茴冷哼一声作为回应。
马小闲瞬间情绪高涨,指着怀仁堂里大喊:“陆卓!你有本事教顾茴戟法,却没不敢跟我斗剑,你还是不是男人?”
“斗剑?”
顾茴用竹竿撩起大厅里的除秽剑,道一声:“你这剑,不配!”
马小闲不服道:“我的除秽剑,是马家驱魔七剑之一!”
“我男人的剑,斩妖屠神,血落如雨!”
顾茴手中竹竿一抖,把除秽剑抛了出去。
宝剑飞过怀仁堂台阶,直插在老街的青石板地面上,左摇右颤。
砰!
顾茴关上了怀仁堂大门。
夜已深。
街中空空荡荡,北风吹刮,呼呼作响。
马小闲凌乱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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