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有事。”

    威廉立即起身，打开门，走到院中，道：“黑暗议会一直在追杀我，很快就会找到魔都，为了避免让陆医生牵扯进来，我还是尽快离开吧。”

    噗！

    一股黑烟冒起，威廉在黑烟里化作数不清的蝙蝠，往四面八方飞散，钻进了夜色里。

    “我有这么可怕吗？”

    陆卓愣了愣神，坐在堂屋里把烟抽完，走出院门。

    夜色漆黑。

    威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飞到何处去了，只剩下两辆车停在院外。

    一辆是陆卓开来的科尼塞克，另一辆则是威廉的宾利，车身漆黑，看上去暮气沉沉。

    陆卓摇了摇头，开车离去。

    十几分钟后。

    一群蝙蝠飞来，汇聚在宾利车前，冒出浓浓黑烟，变回了威廉的模样，进入车中，却久久没有发动汽车。

    “好险！”

    威廉掏出纸巾，擦着冷汗，叹道：“我想跟陆医生交朋友，陆医生却想把我切片研究……华夏太危险了，陆医生真是个大魔王啊！”

    魔都繁华。

    哪怕新年伊始，正月初三，市区很多店铺依旧彻夜营业。

    陆卓找了一家礼品店，买了个盒子，把简陋的桃木盒子装了进去。

    回到林家的时候，时间已到了十一点。

    陆卓一进门，就听到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往客厅一看，只见赵菲坐在沙发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赵菲发现陆卓回来了，猛地停止哭泣，抓起身边的纸巾盒，狠狠朝陆卓砸去，撒泼道：“滚！你给我滚！”

    陆卓稍一侧身，纸巾盒擦肩而过，砸在墙上，啪的一声坠地。

    赵菲哭泣撒泼的缘由，陆卓心知肚明。

    肯定是赵雄打了电话给赵菲。

    弟弟被打断手，赵菲当然会伤心。

    不过，陆卓却没有半点怜悯同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林盛见纸巾盒没有砸到人，觉得很不解气，猛地站了起来，怒吼道：“我林家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来来回回的飞机票，我们都提前给你订好。今天，你过来拜年，你小舅妈甚至亲自去机场接你……可你却狼心狗肺，竟然把我小舅子的手打断，你还是人吗？我小舅子听说你医术不凡，很想结交你，你下飞机的时候，他也亲自去机场接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恶人先告状？

    陆卓觉得好笑，问道：“你就不问问，赵雄做了些什么？”

    林盛愕然。

    他还真没问过具体原因。

    “我不管他到底做了什么，反正，你打人就是不对！”

    林盛恼羞成怒，指着落在地上的纸巾盒，颐指气使，道：“给你舅妈把纸巾捡起来！”

    这是在拿舅舅的架子。

    可惜陆卓不买账，抬起一脚，踩扁纸巾盒。

    砰！

    纸盒碎裂，声音激荡在客厅里。

    林盛吓得浑身一颤，蓦然想起来了，这小陆医生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还是个国术高手，就连韩老爷子那个八极宗师，也自叹不如。这样的武夫，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小陆，过来坐。”

    何秀琼满脸慈祥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又道：“小陆医生的人品，我信得过。至于赵菲你那弟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

    “妈！”

    赵菲抹着眼泪，哭喊道：“我弟弟真是被他打的，两棍子下去，双臂粉碎性骨折，手臂神经被打得粉碎，就算骨头接好了，神经也难以复原，这辈子算是废了！”

    “我不信。”

    何秀琼依旧摇头。

    “妈！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赵菲嘶吼一声，又开始哭了起来。因为纸巾盒早被陆卓踩扁，新的纸巾暂时没拿出来，她只能把眼泪鼻涕都抹在衣袖上。

    “我也不信！”

    顾一峰冷冷看着赵菲，说道：“我女婿性格平和，是个诚实可靠小郎君。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么会随便打人？”

    顾茴没有开口。

    美女警官只是挨在陆卓身边坐下，默默牵着陆卓的手。

    林茂看了看赵菲，又看了看陆卓，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吧，这事还是要先把前因后果调查清楚。”

    “你、你们都欺负我！”

    赵菲见没人帮她，又开始撒泼，从身边的垃圾篓里抓起一把擦过鼻涕的纸巾，狠狠砸在林盛脸上，大声叫喊：“离婚！必须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林盛悻悻然丢掉黏在脸上的纸巾，唯唯诺诺，不敢开口。

    呜呜呜……

    赵菲越哭越起劲。

    陆卓突然开口：“人，是我打的。”

    众人面面相觑。

    何秀琼满脸不可置信，问道：“小陆，这话可不能乱说，外婆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真是我打的。”

    陆卓拍了拍顾茴的手，示意她不必着急。

    “好哇！自己承认了是吧？”赵菲这下来劲了，狠狠拍着桌子，大喊大叫：“现在是法治社会，决不能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众人愣住了。

    这事，一旦落实了恶意伤人，致人残废的罪名，该如何是好？

    陆医生二十几岁，年纪轻轻，要是被关进去十几二十年，那还了得？

    不过，任凭赵菲如何叫喊，顾茴依旧神色不改，仿佛置身事外，很温柔的把陆卓的手臂抱在怀里。

    “车里有监控。”

    陆卓一开口，就让赵菲的叫嚣声戛然而止。

    顾一峰赶紧说道：“我去把车载监控的视频文件弄出来。”

    “视频在这里。”

    陆卓拿出手机摆在桌上，打开了从早已下载好的视频文件，道：“事情发生的时候，车子没熄火，车载监控一直录着，谁是谁非，一清二楚。”

    有图有真相，何况视频？

    局座眼神一沉，已然动了真怒。

    赵菲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面如死灰，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大喊大叫：“我弟弟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没动手，却被打断双臂。这事决不能这么算了，哪怕只判一个防卫过当，也要进去吃牢饭！”

    “你有证据吗？”

    陆卓拿起手机，删掉视频。

    “我有证据，车载监控有储存卡！”

    赵菲猛地站起来，正要冲向停车场，却见陆卓指尖夹着一张小卡。

    “不，你没有。”

    陆卓摇摇头，指间用力。

    储存卡被捏碎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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