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雨声和轰隆隆的雷声,一路伴随着出租车。
车子在大雨里开得慢,过了一个来小时,才从城南郊外,来到怀仁堂。
陆卓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朝谭婆婆屋顶上看了看,发现谭婆婆家的院子没有漏水,屋上一片青瓦也没坏。
黑暗议会的大祭司菲妮克斯,还算是个讲究人。
大战一场,没有扰民,就连吸血鬼跟狼人死后留下的尸体,也消失无踪,全都带走了。
不对!
陆卓眼神一凝。
黑暗议会的高手逃得很急,来不及收拢尸体,按理说,先前悬浮在空中的尸首,此刻应该全都掉在了地上。
为何全都消失不见?
打扫战场的人,又是谁?
顾茴见陆卓神色不对,立即询问,得到回答以后,就拿出电话打给市局,市局面却回答说,今夜没有任何凶杀案件。
市局根本就没有有任何有关尸体的消息。
顾茴推开怀仁堂大门,朝青石长街上看了看,朝陆卓摇摇头,表示她什么也没发现,随即再度拿起手机,道:“这事,肯定是超凡人士做的,我打电话给国非局问问……”
“不必,人已经来了。”
陆卓抬起手,朝柜台轻轻一招。
啪!
剑匣腾空飞起,落在陆卓身边,笔直矗立。
叮铃铃!
叮铃铃!
一阵铜铃声,在哗啦啦的大雨里传了过来。
铃声诡异,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顾茴狠狠一摇头,把嗜睡的念头感触脑海,出门一看,只见长街尽头,一个穿着身穿西装的男青年,二十几岁,撑着一把雨伞,背着一柄桃木剑,手持铃铛,缓步走了过来。
在这青年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僵尸,仔细一看,僵尸衣服上的飞鱼,并不是一条鱼,而是一条长了翅膀的飞龙,只是远看像鱼而已。
顾茴认得,这种服装,是明朝锦衣卫特有的装束,正经名字叫飞龙鱼服。
“你好。”
青年走至怀仁堂门口停下,朝顾茴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又朝着大门内拱了拱手,道:“在下严白,湘西严家的严,李白的白。”
严白长得很俊朗,笑起来更加好看,非常的阳光帅气,就好像他不是站在暴雨当中,而是立于三月艳阳之下。
这样的人物,若是去混娱乐圈,哪怕没有半点才艺技能,也能成为一个顶尖的小鲜肉,完全可以靠脸吃饭。
“严白?”
陆卓眼神一抬,淡淡说道:“带着一只僵尸,就来兴师问罪,严家再一次小看我了啊。”
不过,这严白阳光灿烂的笑容,却让陆卓莫名多了几分好感。
一般来说,特别爱笑的人,心思都不会很阴暗。
严白一见面就自报姓名,比起当初在鬼城里生事的严家四少爷,给人的印象不知好了多少倍。
严白缓步走至台阶上。
这个位置,怀仁堂往外延伸的屋檐,挡住了雨水。
严白收了雨伞,搁在大门旁,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门口,道:“来交朋友的话,带一只就够了。”
这话,很有水平。
陆卓觉得此人有趣,莞尔一笑,问道:“我揍了你家老四,你难道就不恨我?”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陆医生没有取走老四的性命,就算是手下留情。那天在鬼城,老四遇到的如果不是陆医生,而是青城山的冲霄子,只怕他们一个都回不去,全都要死在那里。我家老四这人,飞扬跋扈惯了。这样的性格,年轻的时候吃点亏,对他有好处。”
严白脸上笑容不减,伸手摘下了背在身后的桃木剑,摇动铃铛。
叮铃铃!
铃声响起。
雨中那只僵尸纵身一跳,也来到了怀仁堂门口,跟严白肩并着肩,站在一起。
怀仁堂灯光明亮。
僵尸白森森的獠牙,以及黝黑发亮的利爪,被灯光一照,更显阴森恐怖。
顾茴手一垂,放在腰间,摆出一个随时可以拔枪的动作。
今夜大战黑暗议会,顾茴连续冲杀几次,早已精疲力竭,最终全靠着心中勇武的气魄,才能强撑着追出了长郡市,时至此刻,已经挥不动她那杆沉重的方天画戟,只能帮陆卓打一下手枪。
“没事。”
陆卓摇头笑笑,拉着顾茴在身边坐下,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堵在怀仁堂门口的一尸一人。
严白伸出手,桃木剑上轻轻一弹。
叮!
剑锋脆响,犹如金铁。
严白握着桃木剑,猛地斩下,剑锋对准的不是怀仁堂内,而是他身边那只僵尸。
唰唰……
一连两剑。
第一剑,斩下了僵尸的两颗獠牙。
第二剑,斩下了僵尸的十根手指甲。
严白身手不错,在獠牙跟指甲尚未落地的时候,就掏出两块白布,挥手一卷,把獠牙跟指甲,分别裹在一块白布当中。
吼!
僵尸嘶嚎怒吼,愤怒至极。
叮铃铃!
严白摇动铃铛镇住僵尸,收了木剑,大步走进怀仁堂内,把包着僵尸獠牙的白布轻轻摆在桌上,道:“些许礼物,不成敬意。我家老四的事,就算是过去了,陆医生觉得如何?”
陆卓看了看门口僵尸,问道:“这锦衣卫,多少岁了?”
严白答道:“这是明朝开国皇帝朱洪武的锦衣亲军,至今已有六百多年。”
六百多年的僵尸,经过严家用炼尸之法炼制多年,比野生的千年僵尸,更加厉害。
这样的僵尸,世间稀少,甚至可以说浑身是宝。
僵尸獠牙,则是身上最珍贵的部位之一。
“严家大气。”
陆卓点点头,把桌上包着僵尸獠牙的白布往身边拿了拿。
严白见陆卓肯收,又把包裹着僵尸指甲的白布摆在桌上,道:“陆医生,交个朋友,如何?”
见面就送礼,送了一件又一件。
这人,当真有趣!
“好。”
陆卓淡然点头,又把白布拿到身边。
“陆医生大气!”
严白学着陆卓先前的语气,夸了一句,又很潇洒的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微群,道:“衡山的那边的朋友说,刚刚从北面飞来一群洋鬼子,落在衡山深处……”
长郡到衡山,三百里。
在空中飞行比起在地上跑,速度快了很多,一个小时就飞了几百里。
“好大的胆子!”
陆卓长身而起,眼神冷冽。
本以为,菲妮克斯会直接逃回欧洲,没想到只是飞到了衡山,就敢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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