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安静地看着情绪疯狂转换的两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没有改变的，就是把这片区域变成地狱的动作。
杀了最后两个人后，小鬼和雷霆已经变成血人了。
他们的身上甚至还有那些死人的脏器和肢体，全身上下浸透的鲜血正在顺着沉重的衣服流下来。
是流下来，不是滴下来。
二人对视一眼，抬头看着闫乐生和祝老头两个人，他们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狞笑着同时冲了上来。
孙杰和梁渊众人已经被吓傻了，他们想不明白小鬼和雷霆到底看见了什么，才会让他们如此绝望地杀人。
闫乐生和祝老头同时冲上来和他们交手，一直把他们打到没有力气的时候，小鬼和雷霆才躺在地上喘息着。
但是整整半个多小时的杀戮，让他们握着刀刃的手已经完全僵硬了。
他们用力地呼吸着，还在倔强地想要爬起来。
当发现他们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力气之后，竟然绝望地痛哭了起来。
远处不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音，但是刚才是一连串的打杀声音，他根本什么都听不清楚。
这时候，孙杰终于挺清楚了。
“是……”还没说完，孙杰就被闫乐生打断了。
孙杰皱眉看向了闫乐生，他的脸色平淡，蹲在地上，把小鬼握着刀刃的手缓缓地抬起来，想要把他的手指都掰开。
“滚！”小鬼猛然叫喊了一声，吓得闫乐生一个激灵。
他本身就做过很多残忍的事情，见过很多血腥的画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见电话里的描述的时候，他也恐惧看见那个画面。
小鬼此刻的状态，也比他之前见过的那些疯狂的人更加的狰狞可怖。
孙杰见到这幅景象，眼角抽搐了一下，大步 朝着李春水所在的院子走了过去。
“回来。”祝老头的声音很淡，但是却像是定身咒一样让孙杰停了下来。
他猛然转身看着祝老头，不明白为什么。
祝老头缓缓地走到了小鬼的面前，低头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要杀了师父吗？”
小鬼终究是冷静了下来，手指艰难地张开放开了刀刃，因为长时间的僵硬，他的手指间传来的是针扎一般的感觉。
翻身跪在地上，对着祝老头磕了几个头之后，小鬼的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口中带着颤音哀求祝老头。
“师父，带着师兄离开这里吧！我们什么都不要了！”
梁渊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看着小鬼和雷霆的样子，靠在车上好一阵之后，大步朝着李春水的方向走去。
他想象过自己会看见什么样的画面，他也恐惧看见本应该幸福的李春水现在让人绝望的状态。
但是杨天行是他的师兄，是他一直以来最亲的人，梁渊想要为他承担一切。
“梁渊。”祝老头无力地喊了一声，梁渊充耳不闻继续前进。
他皱眉对着闫乐生挥了挥手，这个和杨天行对立的人，此刻竟然成了拯救这些人心理防线的唯一堡垒。
闪身到了梁渊面前，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双同样有些悲凉的眼睛紧盯着梁渊：“算了吧，我的人来……”
梁渊嘴角抽搐着掀开了闫乐生的胳膊，瞪大眼睛呲牙咧嘴问他：“凭什么给你来处理？那是杨天行的妻子，是我的嫂子，就应该……”
还没说完，梁渊发现雷霆已经提着刀从身边经过。
“你等等……”
刚刚开口，梁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远处只有李春水一个人的声音了，而雷霆走过去的时候，手中还提着刀。
他从闫乐生的身边冲过去，拦在了雷霆的面前：“你为什么带刀？”
雷霆血污下的面孔很懵懂，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刀刃：“杀人啊！”
梁渊揪住雷霆的衣领，指向了远处只剩下了李春水的院子，喘息了好几声都没能讲出口。
当他颤巍巍发出声音的时候，眼眶已经通红了。
“你要杀了李春水？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雷霆懵懂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的视线仿佛穿过了梁渊看向了院子。
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后，雷霆的眼神又慌乱了起来，他转身看向了祝老头：“是应该这样做吗？”
祝老头点点头，不远处的闫乐生看了他们一眼，走到了雷霆的面前伸出手。
“给我，我来吧！”
雷霆的眼角抽搐着，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他不敢再看那个画面第二眼了。
颤巍巍地把手上的刀刃放在了闫乐生的手中，勉力张开的五指发出了嘎吱声响。
梁渊突然朝着远处跑了几步，张开双手挡在了路上。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们，但是你们要是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做你们想要做的事情。”
听见这话，站在车旁的祝老头心中咯噔一下，他甚至不敢开口说自己想要去看一眼。
闫乐生叹息一声，走上前靠在了梁渊的耳边轻声耳语了一阵。
脸上的愤怒变成了震撼，最后，梁渊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愣怔的时候，闫乐生已经朝着远处走了过去。
地上失魂落魄的梁渊痴痴地抬头看着雷霆：“谁干的？”
雷霆没有说话，他的脑子里一片苍白，根本什么都想不到。
远处祝老头面前的小鬼还跪在地上，他的眼前一直都是刚才看见的那副画面。
李春水蜷缩在墙角里，下体浸透了鲜血，
看见小鬼和雷霆的时候，李春水惊恐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躲起来，可是……可是……
可是她根本不能走路了，双腿已一种诡异的角度大张着，每一次前进都会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即使如此，她怀中还抱着一个不知道裹着什么东西的包裹，口中慌乱地喃喃自语着。
“不能让他们把我的孩子抢去了！这是我和杨大哥的孩子！这是我和我老公的孩子……”
梁渊面无表情地走到了闫乐生的身后，绝望而坚定地开口：“让我也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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