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半生缘-第48章 举人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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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匆匆而过,已经是临近举人晋升考核的日子,林自强仍旧是先行在家焚香沐浴三日。

    九月二十八日这一日,林自强提前一个时辰出门,仍旧与前二次一样是步行前往文庙,以示心诚。

    潮州文庙位于羊城的中心区域,与潮州巡抚府相邻,与长安街蝴蝶牌内衣店隔了八条街道。林自强一路步行,沿街商铺林立,酒楼茶座爆棚,皆因今日乃举人试。平民百姓,世家望族,儒道修士,都在等待今科的解元花落谁家?

    已经有好事的赌场开出了盘口,供赌客押注今科解元。羊城的四大才子苏桂津、唐伯元、林大钦、翁万达,是今科夺魁的热门人选。

    其中有传言圣人世家的嫡系子孙苏桂津已获得宗族所赐的“进士元婴”传承,夺魁呼声最高,赔率仅有一赔七成;其他的三位才子的赔率,也仅有一赔一;而来潮汕郡的天下第一才子林自强,反而是夺魁呼声最低。皆因有圣人世家传出消息,言之凿凿,林自强违背了儒道宗旨,招收女子入读,今科必定名落孙山。因此,林自强的赔率也是最高的一赔十。甚至有传言,林自强自知无望,缺席今科的举人试。

    林自强听闻一笑而过,恰好经过一家赌场开设的投注站,便投了一千万押注自己夺魁。那赌场的伙计喜出望外,即刻签押赌据,内心自言自语道:“不知是哪一个世家的败家子弟,早早便来送钱。”

    林自强却是无心他顾,已经来到了潮州文庙,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潮州文庙的规模足足比潮汕郡文庙大上三倍不止,虽然天下文庙的格局相同,但用材各异,一股庄严、大气、高雅的气息扑面而来。

    潮州有十亿人口,虽说儒道修士寥寥无几,但也经不住时长日久的积累。此时庙前广场,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八品秀才文位的考生。与之前两次的情况不同,巡抚府早早便在文庙之前搭建临时凉亭,供全州各地远道而来的考生歇息。并且有专门官吏登记考生的住宿地,方便届时万一有中举者,能够及时荣请参加“鹿鸣宴”。

    林自强入乡随俗,也来到登记处,大大方方在簿册上写下了:“长安街蝴蝶牌内衣店,潮汕林自强。”一行字。

    那名负责登记的官小吏,看着年仅十五岁林自强那张青春年少的脸,心中正呐闷是何人家的卓越子弟?感叹自己一把岁数都活到了狗的身上去了。摇一摇头,待林自强签押离开之后,才端起簿册观看。即时瞪大了眼睛,望左右无人,偷偷将林自强的签名页撕了下来,藏在怀里。然后,悄悄照原样抄写了新的一页。

    原来此名小吏有妻弟在民信商会当伙计,月前传来消息说潮汕才子林自强的一首亲笔诗词,硬是拍出了一亿二千万的天价。如今,林自强的亲笔签名便在眼前,岂有错过之理?

    “不行,还必须赶紧告知家人下注林自强夺魁,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那小吏自言自语,便借故寻机开溜直赴家中而去。

    却说林自强登记之后,便寻了一处无人的凉亭独自静坐,鹤立鸡群。

    不过一会,人群之中引起一阵骚动。原来是以苏桂津为首的羊城四大才子在众星捧月中徐徐前来,不可一世。

    那苏桂津突然走到林自强面前停了下来,志高气扬地对着林自强道:“不识时务,蚂蚁撼大树,不怕名誉扫地么!哈哈。”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不过是粪坑里的一块臭石头,即使抹了再多的香粉,亦是臭不可闻!”林自强毫不客气地开骂,要不是顾乃形象,恨不得将前世的国骂都搬出来。

    “你……你……走着瞧!”苏桂津也是没有想到名誉天下的林自强,会当众人之面骂得如此粗俗,一时气得无言以对。

    羊城四大才子的其他三人见苏桂津负气而去,倒是没有趋炎附势,客客气气地拱手相问:“未知小友高姓大名?”

    “鄙人潮汕郡林自强,字知之,未知各位年兄如何称呼?”林自强回礼答道。

    “原来是知之兄,久仰大名,鄙人林大钦,字敬夫……”

    “鄙人唐伯元,字仁卿……”

    “鄙人翁万达,字仁夫……”

    其他三人闻知是林自强,态度和颜悦色,纷纷自报家门。

    人群之中再次引起更大的骚动,几百名考生一拥而上,争先恐后自报家门,与林自强攀交情。

    林自强也没有托大,一一与众见礼,不分生疏,其实也是一个不识。

    此时,潮汕郡大才子林自强参加今科举人试的消息,也像是插上翅膀,飞快传遍羊城大街小巷。广大的百姓民众踊跃冲向赌场投注站,统统押注林自强夺魁。赌场的伙计惊慌失措,大汗淋漓,赶紧上报后台掌柜,再上传背后的财阀。结果林自强的赌率从一赔十直线降至一赔五成,仍挡不住百姓的热情,无奈只得史以来首次封盘。

    与赌场的老板们如坐针毡不同的是,民信商会的则是风清云淡。虽然也是参与了开盘,不同一开始便押注林自强夺魁,所以只收受押注四大才子夺魁的盘。

    此时,吉时已到,文庙钟声响起,文庙的今科举人试主持庙祝杨修学士宣众人入庙。

    说起庙祝杨修学士此人,却是也有一段羊城人尽皆知的曲故。原来扬修乃圣殿半圣董钟舒的关门弟子,对于老师安排其担任潮州庙祝深为不解。某次与友人聚宴,席间还曾自讽担任文庙的庙祝乃是鸡肋,食之无内,弃之有味。

    如今,庙祝杨修看到了今科的考生中有林自强,便明白了老师的用心良苦。不同于普通百姓,杨修身处高层,深知林自强有违儒道,今科必然不中的谣言传乃纯属无稽之谈。

    众考生入庙与庙祝修学士见礼,便纷纷轻车熟路,席地而坐。流程与之前的考核流程无异,不过扬修庙祝使用的是学士文宝……

    林自强又再一次的灵魂出窍,如入梦境来到书山,登上九百九十九阶梯,直接越过“问心亭”、“天下阁”,来到“苍生楼”。鉴考之人仍是圣器“文曲星”的器灵福伯,神情和蔼可亲地立于“苍生楼”中。

    “考生林自强见过前辈!”林自强上前拱手见礼。

    “小友无须多礼,此次举人之试只出一道:“至圣孟夫子曾言:君轻民重,何解?作申论一篇。”

    “是,考生尊令!”林自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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