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很高兴:“谢谢大夫,谢谢……对了,上次交的押金还有没有,治病的费用够不够?”
“这个你要去住院处问,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基本是够了……”医师回答:“以后的治疗更多的是要依赖病人本身的毅力和精神支撑,配合以适当的户外锻炼,每天不活动对病人的恢复不好,当然,要是能参加适当的社会性活动,就更好了……”
陈瑶点点头:“您的意思是……”
“简单一句话,给他找点事情干,别太闲,其实我们大家都有体会,一个大活人,总闲着,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病人,是累赘,明白了吗?作为病人来讲,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别人把他当做病人……”医师直接点明。
“明白了,”陈瑶豁然开朗,呵呵笑着:“您这么一说,我领悟了您的意思了……”
然后,张伟和陈瑶驱车离去。
路上,张伟想起了丫丫,对陈瑶说:“丫丫的事情,我想通了,如果她不乐意,不开心,那就随她吧,只是,她辞职了又要去找新的工作,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啊……”
“你终于想通了,呵呵,我其实就是这么想的,既然不开心,何必做呢?想当年,老姐不也是这样对你说的吗?”陈瑶看着张伟:“至于工作,让她自己去找,找到合适的就做,找不到合适的也不可怕,以后你、我、王炎都还有自己的公司兜底,怕什么?她还不是想到哪里就去哪里?”
“你说的也是,对,以后我们自己就安置下岗职工了,哈哈……”张伟很开心:“以后我们就是3个企业,等我们发展起来了,我们组建一个企业集团,哈哈……你说有没有可能?组建一个旅游贸易集团……”
“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只要有想法,凡事都有可能……”陈瑶用赞赏的口气对张伟说:“不但要敢想,而且,还要敢做,不敢要组建域内的企业集团,还要组建跨行业、跨地域的企业集团……当家的,想想吧,那会是多么壮观,哈哈……就看你的了……”
“脚踏实地,从小做起,我和王炎都开始自己独立创业了,就像我们刚开始来海州一样,从零开始打拼……”张伟信心十足。
“你打算打拼什么项目?打算到哪里打拼?”陈瑶扭头看着张伟:“可以先透个口风吗?”
“不行,我还没考虑完备,没考虑成熟,等我考虑成熟了,我会把一揽子计划一起告诉你的……”张伟神秘地冲陈瑶笑笑:“稍安勿躁,暂时保密,别逼俺硬问……”
“行,你就慢慢琢磨吧,我不干涉,你想干嘛就干嘛,我给你彻底完全的自由,除了找别的女人之外,”陈瑶笑嘻嘻的说道:“等你的公司做起来,我以后就让你兼并我,我委身与你,连人带公司,加入你的事业中去,好不好?”
“不好,”张伟摇摇头:“人我要了,公司不能要,干嘛要要你的公司?”
“傻瓜,让你兼并我啊,多好的事啊,哈哈……”
“不要兼并,还是合并吧,两家联合吧,这样好听……”张伟说着突然笑起来:“现在八竿子还没影儿,就开始吹牛逼以后的事情了,狂妄啊,狂妄……可笑啊,可笑……”
“不狂妄,也不可笑,我就喜欢你这股闯劲儿,循规蹈矩、不敢闯的人永远也不会有多大出息,永远只会吃别人吃过的饭,走别人走过的路,捡别人漏下的钱,永远也不会发大财的……”陈瑶认真地看着张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我就喜欢有理想有梦想的男人,我就喜欢男人像你这样敢想敢做……”
张伟被陈瑶这么一鼓励,热血沸腾,把车在路边一停,一拉陈瑶的身体:“靠,这女人好,会说话,真有女人味,把我的男人感觉撩拨起来了……”
陈瑶挣扎着:“要死啊,这是在大马路上,大白天,人家会看见的的,在路边停车违章……”
“我不管,先让我亲一会再说……”张伟堵住了陈瑶的嘴。
正亲热着,听见敲车门的声音,一名交警正站在车门口,两眼看着车内痴痴发愣。
两人忙分开,陈瑶脸色绯红,急忙整理头发。
张伟摇下车窗,年轻的小交警急忙回过神来,“啪”一个敬礼:“对不起,请出示你的驾照,你违章停车了……”
张伟递上驾照,交警看完驾照,开始开罚单,边说:“违章停车,罚款100元,请直接到农业银行去交罚款……”
张伟忙对交警说:“同志,别,别,刚才我是不得以才靠路边停的,不是故意违章停车的……”
交警停下手:“什么意思?我刚才明明看见你们俩……”
“你看见我们俩什么了?”张伟大大咧咧地问交警。
“我……”小交警有些腼腆:“我看见你们俩……”
“你看了一会了?是不是?”张伟质问交警:“我和我老婆在吵架呢,刚和好,我在给我老婆道歉啊,所以……所以这个停车是很重要的,必须停,因为我知道只有这会才能把我老婆哄好……是不是啊,老婆……”说着,张伟看看陈瑶。
“是啊,是啊,”陈瑶强忍住笑:“你看我现在好了,幸亏刚才我老公路边停车哄了我一会啊……别开罚单了,小兄弟……”
小交警笑了,一挥手:“走吧,真是奇怪,还有这样哄老婆的……”
“兄弟,谢谢….谢谢….”张伟连声致谢,又说:“等你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呵呵……走吧,以后别再违章停车了……”小交警开心地冲他们又挥了一下手。
张伟忙和陈瑶开车离去,刚开车,两人乐得哈哈大笑。
“行,张老大,你有一手,我服了你,随机应变的能力真强。”陈瑶冲张伟伸出大拇指。
“交警也是人啊,这执法也得人性化啊……”张伟边开车边说,很得意。
前方经过龙发旅游办事处,张伟不由放满了车速,扭头看了看自己战斗过的地方,心里不由一阵伤感,一阵感慨。
到了门口的时候,张伟突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肩并肩走出来。
老郑和高强,两人满面春风,正一起出门。
“看,我的两任老板,这兄弟俩感情真好,像亲兄弟一样,”张伟扭头对陈瑶说:“一个笑面虎,想着办法操对方,一个傻儿巴叽,被人家操的屁股通红还不知道是怎么被操的……”
陈瑶“哼”了一下,看着高强和老郑一起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话。
因为陈瑶看见那辆黑色轿车的前排,坐着徐主任,再看那黑色轿车的车牌,是潘唔能的车。
这时张伟也看到了,对陈瑶说:“这不是潘唔能的车吗,车前面做的不是徐主任吗?咦,他们几个凑到一起了……快到下班时间了,他们一定是去吃晚饭的,市长的车亲自来接他们,很牛逼啊,老郑和老高这下可风光了……”
“市长的车亲自来接,一定有来接的理由,”陈瑶沉思地说:“风光后面一定有事情……”
“管它什么鸟事情,反正我离开了,和老郑无关了,高强被我打趴窝了,有罪证在我手里,不敢反把,和咱们无关,不向他们了,”张伟一踩油门,加速离去:“过去的就让他永远过去吧,让老郑再继续操老高去吧……”
陈瑶扭头看着张伟,又想起这几个人,突然有些心神不定,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具体是什么感觉,说不出,想不清,但总觉得不大对劲。
陈瑶心里顿时有些烦躁起来,突然想出去散散心,换个心情。
“当家的,今晚我不想在家吃饭,我想去海州逛城隍庙。”陈瑶对张伟说,她突然感觉在兴州会让她窒息。
张伟看了看陈瑶:“好的,你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我现在是自由人了,这几天你可以任意差遣……”
说完,张伟拐了一个弯,向城外的高速开去。
东宁高速公路上,张伟和陈瑶一路东去,夜幕渐渐降临了。
陈瑶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事情,身体靠着座位后背,扶着额头,身体随着车内的轻音乐微微摇晃着,眼睛半张。
“当家的,我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陈瑶突然坐起来,睁开眼睛,认真地对张伟说:“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要求?”张伟看着陈瑶的神色,感觉不大正常,怎么突然这么认真:“你说吧,你只要有要求,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除了你让我再去找别的女人……”
张伟努力想把气氛搞得活跃一点。
“嗯……谢谢你,当家的,”陈瑶停顿了片刻,看着张伟的眼睛:“等到了海州,等逛完城隍庙,我想去何英留给你的房子去看一看……”
“什么?!”张伟一怔:“你去那干嘛?你去看什么?”
听陈瑶突然说要去何英留给自己的房子去看一看,张伟不由心里很意外,陈瑶怎么突然来了这个兴趣了,张伟一直弄不明白陈瑶的目的。
其实,就在张伟和陈瑶驱车直奔海州的时候,何英正在海州的那套房子里忙乎着。
何英是中午离开兴州的,在家里居住的几天里,何英阻止了妈妈要把自己回来的消息告诉陈瑶的想法,她的心里很麻顿,是那么渴望见到张伟和陈瑶,可是,又十分地惧怕,不敢面对那现实,不敢在那一刻面对他们的眼睛。何英听妈妈详细叙述了陈瑶和张伟每次来看她的事情,了解了陈瑶和张伟的近况。何英心中充满了感动,一种发自内心的亲情和友谊的感动,感动于陈瑶和张伟的纯真善良质朴,和他们宽广无私的xiong怀。
何英没有告诉爸爸妈妈自己在哪里开公司,只是告诉他们自己在遥远的北方,在冬天会下雪、河流会结冰,春天会起风沙、到处都是钻天杨的北方,还告诉他们,自己已经适应了北方的气候和饮食,喜欢上了吃馒头、吃煎饼卷大葱、喝羊肉汤泡大饼的生活。
何英其实觉得自己是在怀着一种赎罪式的心里在心中最温暖的地方来赎救自己,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同时,让自己的心中在对过去的缅怀中得到安慰。
当何英临走时将那个盒子交给妈妈,并请她转交给陈瑶和张伟时,何英觉得自己慢慢正在变成一个好人,一个知道为别人祝福、为他们祈祷、愿好人有好报的好人。做一次好人并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好人,从心灵深处做一个好人。
离家后,何英先去了兴州,张伟的辞职让她在意外的同时感到几分高兴,或许张伟将从此开始自己梦的追求,自己理想的启程,张伟或许将揭开自己新的一页。何英对此信心十足,相信张伟一定会打拼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天地,走出自己的理想之路。
何英将车停在兴州大厦门口,注视着陈瑶的假日旅游。她曾以为张伟会在辞职后和陈瑶一起经营假日,现在看来,陈瑶还得独自支撑一段时间。何英有一种预感,总感觉陈瑶的假日旅游和张伟的未来的公司,还有自己现在的公司,以及老郑的龙发旅游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牵连,有着一种不可预测的未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何英也说不明白,或许这就是心灵感应吧。
何英在注视假日旅游的时候,看到张伟和陈瑶一起手拉手亲昵地从公司门口出来,转了一个弯,进了一个小区的大门。何英知道,他们是在夫妻双双把家还,一起回家吃午饭。那一刻,何英久久地注视着,心中感到了巨大的羡慕,无比的羡慕,又感到了些许的安慰,还有一丝隐隐的温暖。这个男人自己曾经为之而绞尽脑汁,最后唾手可得,然而却在最后的关头撒手,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而去,看着自己黯然北上,远走他乡。
何英喟然一声长叹,觉得自己在兴州真的没有停留的必要了,于是,开车离去,直奔海州,去了这套残存着张伟和自己片片回忆的房子。
房子依旧在,只是人已空。何英在房子里静静地坐了几个小时,静静地将过去的美好和欢乐时光一一回忆,一一从尘封的记忆中找出,重温那美好的过程。
然后,何英开始打扫卫生,擦洗干净家具上的灰尘,将地板拖得干干净净,就连电视机屏幕也专门擦拭了一遍。
做完这些,何英站立在写字台前,将张伟留给自己的纸条又看了一遍又一遍,纸条上自己上次看时低落的泪水模糊了部分字迹。
何英久久地看着,最后突然捂住了嘴巴和鼻子,眼泪又夺眶而出,啪啪地滴落在纸条上……半天,何英舒缓了一口气,将纸条原样放好。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夜幕笼罩着大地,也笼罩着高空中的小小空间。
何英收拾好自己上次忘记带走的几件衣服,用冷淡和凄然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房子,拉开房门,然后轻轻地关上,锁好,回身按电梯,准备下楼。
电梯在上升,一直在往上,何英刚要伸手按电梯,突然又停住了,回身一侧,站在紧急楼梯口,那里有一扇小门,何英站在了门后。
电梯停下来,从电梯里走出了张伟和陈瑶。
何英站在楼梯口的门后面,身体突然战栗起来,自己现在离他们如此之近,不到5米,自己甚至都能听到张伟的呼吸的声音。
何英在门后,隔着玻璃死死地盯着张伟正在开门的背影,还有陈瑶。
何英紧紧地咬住嘴唇,好像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来或者哭出来。
何英终于忍住了自己突然的冲1动,强压住内心的激1情,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进去,看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何英没有出来,顺着楼梯走下去,在下面一层出来,按了电梯,下了楼,开车黯然离去。
何英没有在海州停留,直接上了高速公路,向着遥远的北方,驶去。
在车上,何英的泪水滚滚而出,伴着滚滚的车轮,一路北上。
张伟虽然不明白陈瑶为什么要来海州看房子,但是自己已经答应陈瑶了,自然也不能拒绝。
“先逛城隍庙,玩完再去看房子?”张伟征求陈瑶的意见。
“不,先去看看房子吧,看完咱们再去吃饭、逛城隍庙,好不好?”陈瑶看着张伟。
“好,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是无所谓的……”张伟点点头。
到海州后,两人直奔锦绣前程花园,直奔何英留给自己的那套房子。
出了电梯,张伟开门,陈瑶跟进。
进了房间,张伟感觉房间里空气很新鲜,并不沉闷,空气中甚至还有淡淡的空气清洁剂的香味。
“高层住宅就是好,空气洁净,你看看,这房子这么久没来了,还很干净,都没有灰尘。”张伟指着地板和家具给陈瑶看。
陈瑶没有说话,四处看看房子,低头看看地板,伸手摸摸家具,又走进卧室,看着洁净的床,还有写字台。
陈瑶伸手拿起写字台上的纸条。
“这是我上次留给何英的纸条,很久了……”张伟指点着给陈瑶看。
陈瑶突然大吃一惊,抬头看着张伟,拿着纸条的手在颤抖:“你看——”
张伟低头一看,也大吃一惊:“上面怎么有水滴?难道是房子漏水?”
张伟说着抬头看看房顶,好好的。
“一定是有人来过,一定是刚刚走一会……”陈瑶看着张伟:“这纸条上的水滴,不是水……是……”
张伟拿过纸条,伸出舌头,舔了舔水滴:“咸的,是眼泪……”
陈瑶颤抖的声音,看着张伟:“她……一定是她……她刚刚来过这里……”
“何英?!”张伟看着陈瑶。
“是的!一定是她,绝对是她!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一定会来这里看看,一定会……”陈瑶点点头,无力地靠在张伟身上,喃喃自语:“可是,我们还是来晚了,她走了,刚刚走,我们和她又一次交错而过……”
“啊——真的是何英来过!?”张伟看着纸条,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可是,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变……”
“她刚刚打扫完房间,清理完卫生,然后就……就走了,”陈瑶指着地板和家具:“这是刚刚打扫完的,还有稍微的潮气,还没完全干燥,空气中的清洁剂,也是她喷的……”
“她……真的是她……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在?”张伟突然转身,去其他房间快速转悠了一次,又回来,眼神发怔:“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次错过……”
“她应该是刚刚离去,刚刚……说不定,就在我们上楼的那会……”陈瑶继续说道。
张伟猛地跑到阳台,低头往下看,这么高的楼层,又是在黑夜,自然看不清楚,夜色中只看见一辆白色的轿车缓缓驶出。
“说不定,这……这就是她开的车……”张伟喃喃自语。
张伟缓缓走回房子,又继续看着那纸条,突然发现了斑驳的字迹,眉头紧锁,对陈瑶说:“她……她早就来过一次了,早就看过我留给她的字条了……”
陈瑶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是的,她之前来过一次了……”
“或许,她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张伟突然转身看着陈瑶:“总以为她已经远去,可是,又感觉她离我们很近……”
陈瑶点点头:“嗯……我也是有这种感觉,总感觉她就在我们身边,虽然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我们总能感觉到她的影子,无处不在,如影随形……”
张伟:“可是,她不愿意见我们,不愿意……”
“那是因为她在斗争,在和我们斗争,在和自己斗争,在和良心斗争,在和过去斗争,在和现实斗争……”陈瑶扭头看着外面璀璨的城市灯火,怅怅地说。
“她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她在逃避我们……”张伟轻轻揽过陈瑶的肩膀,一同注视着外面的夜色。
“最终,她会和我们在一起……我坚信……”陈瑶靠在张伟臂弯里,轻轻地说。
张伟和陈瑶静静地站立和许久,默默地注视着浩淼的夜空。
“姐,我们……我们走吧……”张伟轻轻地抚1摸着陈瑶的肩膀,终于开口说话。
“嗯……”陈瑶答应着,但是身体却没有动。
“姐……”张伟扳过陈瑶的身体,一看陈瑶的脸,大吃一惊:“姐,你——你怎么哭了?”
此刻,陈瑶竟然泪流满面,无声地在哭泣。
“没——没什么……”陈瑶一声叹息,掏出纸巾擦擦眼睛和脸庞,然后又用双手捂住脸,一动不动,半天,抬起头,看着张伟:“好了,没事了……哭过了,就好了,心里就舒服了……”
陈瑶甚至冲着张伟还笑了一下。
“那,我们走吧?”张伟对陈瑶说。
“嗯……我们走……”陈瑶挽起张伟的胳膊,又环顾了一遍室内,突然问张伟:“她留给你的东西呢?”
“在这里。”张伟拉开抽屉,拿出那房产证和银行卡。
“唉……”陈瑶呼了一口气:“带着吧,别放在这里了,带回兴州去吧……或许有一天,会物归原主……”
张伟点点头,装好信封,放进包里:“好吧。”
然后,张伟和陈瑶下楼离去。
然后,两人开车直奔城隍庙。
路上,陈瑶突然笑了:“哥哥,何英终于出现了,终于有消息了,这应该是个好事情,我们应该高兴,是不是?她能回来看看,能记得给我们礼物,就说明她还牵挂着我们,就说明她在祝福我们,我们应该高兴啊,是不是……”
张伟点点头:“是的,是的……应该是这样的……”
“呵呵……别低沉了,高兴起来吧,我们开心了,何英见了也会高兴的……”
陈瑶又盘腿坐在了座位上。
张伟也想通了“嗯……呵呵……好吧……”
“走,去城隍庙大门口那家新疆烧烤……在海鲜大排档门口的那家……”停好车,陈瑶拉着张伟直奔过去。
“这家烧烤算是海州最正宗的新疆烧烤了,和全雍烧烤城又是一番不同……”张伟和陈瑶站在烧烤炉旁边,吃着羊肉串和考得热乎乎的囊,边吃边聊。
“喝点酒吧,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旁边的宾馆住。”陈瑶对张伟说。
“好的,吃海鲜,喝白酒。”张伟和陈瑶在旁边海鲜大排档的空位上坐下来,点了几个海鲜,要了一瓶高度白酒,露天吃喝起来。
“吃完饭,你还打算买什么东西不?”张伟边吃边问陈瑶。
“不,”陈瑶摇摇头:“今天以吃为主,吃完随便溜达逛,纯玩,不购物,呵呵……”
吃好喝好,酒足饭饱,张伟和陈瑶勾肩搭背、晃晃悠悠逛起了城隍庙,一直玩到晚上11点才到酒店开房。
进了房间,两人一起洗澡,然后上床,将灯关掉,搂抱在一起。
“哥哥,怎么了?”陈瑶抬起头:“又想起了那事?”
“或许她现在还在海州,并没有离开……”张伟说。
“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想找她是找不到的,而她,却随时可以找到我们,她或许一直在关注着我们,友爱着我们,任其自然吧……不要多想了……”
犹如一盆冷水,张伟的心突然冷了下来,浑身的血液也仿佛凝滞,动作也变得僵硬……
陈瑶感觉到了张伟的变化,停了下来:“哥哥……你怎么了?”
张伟心中突然感到很失落,很忧郁,又对陈瑶感到很歉疚,拍拍陈瑶的身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喝酒多了,突然感觉不行了,真抱歉……”
张伟拉住了陈瑶,将陈瑶抱在怀里:“别了,姐,我累了,早休息吧……”
陈瑶默默地点点头,埋进张伟的怀里,不再说话。
黑夜宁静下来,只有外面城市的喧嚣隐约传来……
一会,传来张伟均匀的鼾声。
陈瑶悄悄脱离张伟的怀抱,起床披上睡衣,走到窗台前,仰头静静地看着深邃的夜空,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睛……
陈瑶扭头看看熟睡的张伟,想起了下午徐主任带着潘唔能的车接老郑、高强事情,他们今晚在一起会干什么呢?
张伟和陈瑶在海州的时候,老郑正和高强、徐主任还有潘唔能一起吃晚饭。
老郑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张伟辞职自己虽然厚礼相送,没有亏待,包括小郭和吴洁也给予了很好的待遇,然后又安排于琴专门去安抚陈瑶,但是,中层管理人员的情绪还是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不管从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和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是工作的效率、对待自己安排的事情的态度上,都看得出他们对自己多了一层戒备,多了一层疏远。这让老郑心里很不安,生怕再出别的叉叉,虽然他相信张伟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带人走的,但是,要是这帮人自己不愿意再干下去,总不能都归结于张伟身上啊。
老郑下午为此和于琴商议了老半天,然后召开公司中层会议,就公司最近的有关工作做了说明和解释,对张伟进行了高度的评价,对他的辞职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美女陈瑶那边也有公司,需要张伟去大显身手,这个理由大家都觉得非常合理。然后,老郑在会上做了诚恳的自我批评,对自己在工作方法、工作态度、管理方式上的问题进行了检讨,让大家很感动。大家眼里戒备的神色明显降低,气氛也活跃起来。然后,于琴趁热打铁,宣布,从本月起,所有中层管理人员月薪增加30%。
大家的情绪高涨起来,士气鼓舞了起来,大家纷纷表态要学习继承张总的优秀工作方法,学习郑总的勤奋敬业精神,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
会议最后开成了一个合家欢,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老郑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通过这两天,他加深知道了张伟对他们的影响力有多大,知道了张伟对他们的号召力有多大,散会后,老郑心里不由暗暗佩服张伟,确实有一手。
刚散会,老朋友高强就来了。
老郑看见高强就高兴,觉得老高真的是很可爱,貌似精明,实则愚蠢,生意被自己搅合地赔光了,女人被张伟先后征用了,还整天神采飞扬、乐观向上,这种精气神真的很叫人赞赏。
“老高,我这几天刚忙完,正要去拜访你的,你倒先来了。”老郑忙找给高强倒茶、递烟。
高强看着老郑,这个让他既爱又恨还怕的老伙计,皮笑肉不笑:“你老郑这下发了,天天在家晒票子,哪里还想到我?我可是快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了……”
老郑心里暗乐,忙说:“可别这么说,我这边挣得这点钱啊,还不够那边填的……手头总是不宽裕……”
“别介,我不是来找你哭穷找你借钱的,别在我面前摆酸架子,咱们俩,谁还不知道谁?”高强冲老郑直言:“南边你听忙乎的是不是?”
老郑一听,高强进套了,故作不明白:“什么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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