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帆又一次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件东西。
最后一步，叶夫人再迈一步，伸手就可以摘下张帆的人头。
可她还是没能跨过去。
“你回来了，凌霜。”
……
“大风箭，妖兽大风遗留尾羽所炼，疾似闪电，御风千里。”
“宿主体内寒气已清除。”
“宿主意识恢复中……”
和往常一样，一旦张帆的意识恢复，他脑中的扫描系统就会自动运行。
但这次传来的信息太过惊奇。
张帆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房车里。
腹部缠着绷带，叶夫人冰剑造成的伤口正在向外渗血。
“啊”
他一扭，牵动伤口，大声的叫了出来，这一次伤的不轻。
“你伤的很重。”
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了张帆的耳朵里。吓了他一跳，因为对方的声音太像叶夫人了。
张帆看向车厢里的另一个人，只扫了一眼，对方的身份就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龙凌霜，先灵者。”
“你大爷的。”张帆在心里吐槽了一声，因为这一次得到的信息，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系统并没有解释“先灵者”代表着什么。
张帆又盯着那个人很久，再次确定这个龙凌霜确实不是叶夫人。
“您好，是您救了我吗？”张帆问了一声。
“不是，是叶夫人没有杀你。”对方的回答非常干脆。
这个女人戴着墨镜，身穿黑色风衣，头发很长，给人的感觉跟白翳差不多，但多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张帆可以感受到对方的身上拥有一种特异的能量，不是武者的真气，但身体构造与常人无异，也不是异能者。
“我叫张帆，请问您怎么称呼？”
“龙凌霜。”
“龙小姐，您为什么救我？”
“我没有救你，只是顺路捎你一段。”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见白翳。”
“您认识她。”
“是”
“您找白翳有什么事吗？”
“保密”
“您知道为什么叶夫人没杀我吗？”
“不知道。”
“那个萧媚怎么样了？”
“送医院了。”
简单的聊了几句，张帆发现这位龙凌霜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沟通。
于是，他只好选择沉默。
先天真气对内伤有奇效，但对于皮肉伤，张帆现在还达不到以气返精的地步，作用不大。
又过了一会儿，张帆问了一句。
“您是天网的人吗？”
龙凌霜第一次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换个问题。”
“我准备加入天网，您知道吗？”
“换个问题。”
“不能随便聊‘天网’，是吗？”
“是”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女人，张帆真的想冲过去，抽对方一个耳光。
令人欣慰的是，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安全屋，不是白翳疗伤的那一个。
里面的格局差不多，但这一个更大一些。
还有，孙芊芊也来了。
“你运气还真好，撞在叶夫人手上，居然还活着回来了。”孙芊芊一边给张帆换药重新包扎伤口，一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是啊，为了一件事，差点死了两次，我的命还真大。”
张帆回了一句，但眼睛余光却一直瞟向白翳和龙凌霜。
看到他们两个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张帆开口朝孙芊芊问道：“那个龙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孙芊芊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张帆，回答道：“你不知道吗？她就是龙凌云的姐姐。”
“我去。”
张帆大叫了一声，连带着伤口也更疼了。
他这一声大吼，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白翳慢慢的走了过来，问了一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她这样问，张帆反而感到疑惑，便问了一句，“你没有生气？”
“啊？”
“我差一点就真把萧媚杀了，这跟我们原先的计划不一样，你不怪我吗？”
“结果已经达到预期了，我为什么也在意这些细节？”
“我差点死了。”张帆却突然有些气愤。
“你哪一次不是这个样子？”
“你？”
张帆不知道再说什么，他总感觉今天这些人都有一点问题。
随即，张帆话题一转，又问起了白翳，“她真的是龙凌云的亲姐姐？”
白翳回头看了一眼龙凌霜，点了点头，回答说：“是啊。”
张帆又一次盯了龙凌霜很久，回了一句，“看着不像啊，气质相差太多。”
此时，三个人的目光同时盯在了龙凌霜的身上，可后者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般，依旧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知道我把龙凌云打了一顿的事吗？”张帆小声的问了一句。
“她比白翳大一级，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一旁的孙芊芊回了一句。
“她比你高一级？”
龙凌云连进入天网的资格也没有，但他的姐姐居然比白翳还要高一级。
“她是总部的人。你别一惊一乍的。”
白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那她来这里干什么？”张帆不甘心还是问了出来。
“美杜莎。”
回答他的是，坐在不远处的龙凌霜，声音不大，只有三个字，但着实把张帆吓了一跳。
“龙队，你回来就是为了处理美杜莎？”
“目的之一。”
“还有其他的事吗？”
“我搭档死了。”
听龙凌霜说完，白翳也没再问了。
接着，龙凌云的头稍微转了一下，朝张帆说道：“你，让美杜莎离开。”
“我？”张帆指着自己问道。
“对。”
张帆想了一下，但还是理解不了，便问道：“为什么？我现在既不是天网的人，也不想再碰到那个人。为什么要让我去做？”
这时，白翳凑到张帆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把自己挂在萧媚名下的时候，傻子都知道你在美杜莎身旁，你连我都瞒不住，还想瞒总部的人。”
张帆吐了一口气，朝龙凌霜说道：“我做不到，她又不听我的。”
“你去，她还能活着离开，我去，她就是一个死人了。”
龙凌霜的语气似乎永远不掺杂任何感情。
“我尽量。”
“办不到，你们两个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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