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玲珑背后也生出了一对青色的虚化羽翼，慢慢地向上漂浮。
现在，整个基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四周不停掉落碎石。
张帆站在第五层破损的楼梯间口，两手一摊，用眼神询问着面前的两人，是不是可以停手了。
但龙凌霜微微一笑，又发出了几道闪电。
张帆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把戏演下去。
他催动护符，空间结界覆盖全身，闪电、风刃根本伤不了他，但他的目的是摧毁整个基地，再不情愿，也只能上蹿下跳，装作躲避她们攻击的样子。
从最下一层到顶层，张帆几乎爬遍了所有能够落脚的地方。
最后，在龙凌霜的雷击和风玲珑的风切下，整个地下克隆基地全部塌陷了下去。
张帆架着羽衣，漂浮在深坑的底层，脚下是一片鲜红色的浑浊液体，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营养液，哪些是融化后的人体组织。
而龙凌霜和风玲珑则站在他的头上。
这时，先前围攻张帆的天网组织成员，也围到了圆坑的边缘。
这是一个很麻烦的局面，按照先前的计划，张帆负责破坏基地，龙凌霜做最后的收场。
但是，事情发展的有些快。
所有认的心里都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谁也不敢说出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围观人群中挤了出来，林雨菲。
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诧异，也没有任何埋怨。
现在，林雨菲也成为了大家的焦点。
如果，克隆基地被毁，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下一刻，林雨菲张开双臂，在众人的面前跳了下去。
地下十层建筑，深度接近三百米，林雨菲只是普通人。
而且，深坑底部是浑浊的血水，时不时冒出几个气泡，药物还在侵蚀人体残骸。
她要自杀。
张帆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准备接住她下坠的身体。
“呼……”
忽然，脚下的血水沸腾了，蓝色的火焰从水中蹿了出来，一瞬间充满整个深坑，将张帆连同林雨菲一起吞没了。
“业火”
张帆的扫面系统第一时间发回了信息。
……
在幽蓝色的业火中，林雨菲的身体化作了灰烬，而张帆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业火慢慢消失，周围的空间也发生变化。
就在张帆向四周眺望时，周围浓重的黑气中走出了一个身穿长袍的模糊身影。
“我的主人请两位进去。”
那个人影说了一句。
“两位？”
就在张帆疑惑的时候，他的身旁再次燃起一团业火。
林雨菲完好无损的从业火中走了出来。
张帆急忙扫了她一眼，从扫描系统反馈的信息中，他找到了答案。
“这是什么地方？”
林雨菲有些茫然的问了一句。
张帆简单回答道：“冥狱。”
听到答案后的林雨菲没再说话了。
而张帆则跟随着那个模糊身影走进了迷雾。
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那个黑影停下了，消失在了原地。
接着，周围的浓雾散开，张帆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条宽广的河流缓缓流动，河边有一把高大的木质椅子，一个人坐在上面，正在用长的出奇的鱼竿，在河里钓鱼。
张帆没有多想，直接朝那人走去。
尽管只看到背影，他也知道对方的身份，鬼王，烛九阴。
“我做的事情，您还满意吗？鬼王大人。”张帆走进鬼王，低头问了一声。
鬼王稍微偏了一下头，问道：“你是在生气吗？”
“我没有这样的胆子。”张帆回了一句。
“你不应该埋怨我，老实说，你办的事情很糟糕。”
“这是我的错。”
“你不服气吗？”
“不敢。”
“我看到了你的愤怒，是因为我带来了你身旁的人吗？”
张帆转头看了林雨菲一眼，回答说：“是。”
“呵呵。”
“凡事总有代价，我做错了事情，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林雨菲插话说。
“这件事情不该由她负责。”
张帆不满的说了一句。
“那我应该找谁负责这件事情，一把火烧死所有的人吗？”
“林学姐只是在执行天网的命令。”
“你知道，古往今来，刽子手到我这儿是什么下场吗？”
“林学姐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医生。”
“我有私心，杀人偿命，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接着，林雨菲转头，朝张帆大声说道：“张帆，我已经死了。”
张帆被她的这句话，吓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小孩儿，放弃吧。你有杀人的本事，但是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她的躯体已经消失了，是我把她的灵魂带到这里的。”
“但是……林学姐不应该为这件事负责啊。”
“可你忘了，选择死亡是她的意愿。即便刚才你接住了她的身体，你也没有办法挽救她寻死的心。安静吧，小孩儿，即便是狐狸也无法改变我的意志。”
这时，林雨菲朝张帆走了一步，手伸到他的肩上，想让他放弃。
可是，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什么都没有摸到。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笑了一声，说道：“这就是我的灵魂吗？”
“嗯，这个小孩儿还活着，你已经死了。”
“传说中，地狱有十八层，我应该到哪儿？”林雨菲自嘲的说了一句。
张帆没有再说话。
“你已经没有进入下一个轮回的权利了。”鬼王头也不回的说道。
“呵呵”林雨菲只是笑了笑。
“没得商量吗？”张帆却问了一句。
“小孩儿，注意你的措辞，我的意志就是天道。”
“好独断的天道……”
张帆还没有说完，林雨菲就打断了他，抢先问了一句，“天道要怎么处置我这只鬼？”
“你看到面前的这条河了吗？”
“地狱居然还有条河。”林雨菲笑着叹了一声。
“它叫忘川。”
“忘川河？”
“跳进忘川，就无法轮回。”
“好仁慈的惩罚。”接着，林雨菲又朝张帆说了一句，“谢谢你送我。”
说完之后，她进朝忘川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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