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台子上摆着千奇百怪的东西，没有重复，也没有哪一件像是来自地球。
“这些都是你的战利品？”
“差不多。”
龙凌霜很自信的回答说。
“哪一件藏品的威力最大？”
“什么意思？你想要？”
“嗯……长点见识嘛。”
龙凌霜已经明确表示，不会给张帆任何一件好东西，那么走进这里的意义已经达到了。
张帆相信外面的人已经进门了。
现在，再过过眼瘾也就可以开始之后的工作了。
“嗯？”
龙凌霜似乎陷入了沉思，她应该察觉到了张帆的不耐烦。
这显然还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于是，龙凌霜将张帆引到了靠墙的角落里，拿起平台上的一小块东西丢给了他。
张帆慌忙接住了它。
这里的藏品都是非常的危险的武器，毫无征兆的丢到他的手中，把张帆吓得够呛。
他喘了几口气后，仔细观察手里的东西，发现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或者说，他实在想不出它怎么能造成伤害。
因为，那只是一块黑曜石。
一种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天然玻璃，刚才张帆没注意，现在仔细辨别后，确定这块东西跟地球上的完全一样。
不过，它的外形非常规整，圆饼状，异常光滑。
一面上还雕刻着一个奇怪的纹路，张帆不知道这个符号代表的意义。
“这东西很厉害吗？”
张帆问了一句，刚才他告诉龙凌霜，想见威力最大的物品。
“当然，我这里最厉害的东西，也是我最担心的东西。”
“大姐，这只是一块黑曜石，别说外面了，街边随便一个地摊上就能买到。”
张帆说的是实话，近年来，黑曜石炒的还算不错。
以它为材料的工艺品随处可见。
“那你见过这种东西吗？”
“没有，不过，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的确是一块黑曜石，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给他合适的工具，半个小时就能做出来。”
“所以呢？”
“所以，它的厉害之处，与自身的材料无关。”
“嗯哼……”
“这是牧星帝国的通用货币。”
“货币？”
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张帆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的印象中，钱应该是一张张花花绿绿的纸，或者是手机屏幕上的一个数字。
一块打磨光滑的石头？
“千真万确，巫师团那边传回来的消息，牧星帝国使用的货币，它跟黄金的比率是一比十三，不过，很少跟我们这里的货币进行兑换。”
张帆盯着这块圆石头很久，问了一声，“你害怕这东西？”
“你害怕钱吗？”她反问了一句。
“大姐，钱有什么可怕的……不对，没钱，我还是很怕的。”
听到张帆很随意的答案后，龙凌霜笑了一声。
“单个货币没什么可怕的，但是，货币背后的意义才是最危险的信号。”
“证明牧星帝国的人也会买东西？”
“是有自己的等价交换物，他们有自己的商业。”龙凌霜纠正道。
“他们在星际间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有自己的产业和贸易很正常啊……”
“对，你说的没错。但原本的牧星帝国只是巫师团的一个先遣团队，之后，他们拥有了自己的社群，村庄，城市……最后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国家，有了自己的传统习俗，文化体系，价值观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张帆想了一下，回答说：“他们建立了一个魔法帝国。”
“他们成为了另外一个种族。”
“是啊，他们入侵精灵，发动的就是种族战争啊。”
“这不是最危险的事情吗？一个人再强大，他总会有自己的弱点，一群人再团结，也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可是，当你的对手是一个国家或是一个民族呢？”
张帆仔细在脑子里盘算了很久，一个国家起码应该有几十万人，最少有几个城市，有军队，有平民，有统一的领导人。
一个人对抗一个国家机器，确实有些难。
但这并不是不可完成的事情。
“如果，你足够强大的话……”
龙凌霜打断了他，说道：“没有碾压对方的绝对力量，任何一个国家很难灭掉另外一个国家，更何况你只是一个人。与精灵族大战的是一个拥有完整体系的国家机器，一个信仰相同的种族，力量强大的同时，拥有足够的潜能，因为他们的精神高度统一。”
张帆盯着手里的石币，说道：“这就是你惧怕他们的原因。”
龙凌霜转身又拿出了另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爬满了异域文字的纸张，像一份文件。
“这是复印件，长老会扔给我的，牧星帝国发来的通告，他们给我们的道歉信。怎么样？”
张帆接过那张文件，仔细看了几眼，上面的文字应该是魔法符文的变形，很符合魔法帝国的风格。
一份国家层面的官方文件。
如果是在过去，张帆根本不会相信自己能看到这种级别的原始文件。
即便是一份复印件。
“上面写了什么？”
“发生在我们这里的袭击事件只是一场意外，他们会为此负责，愿意赔偿损失。”
“那袭击你的事情呢？”
“误会。”
“玛德，还真是无懈可击啊。”
张帆一向讨厌政治，依照他现在的脾气和能力，一个人冒犯了他，他可以把对方灭了。
但是，如果你被人咬了一口，他背后的国家站出来的说，只是一场意外。
动手之前，就必须考虑代价。
因为对方给足了你面子，也做出了让步。
一个没有脱离自己国家的人是没有办法对抗另一个国家的。
张帆把石币和文件还给了龙凌霜，现在，他对那个远在天外的对手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谨小慎微，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
张帆立刻回怼道：“这特么的是国家政策，我问的是，怎么干死他们？”
“告诉他们，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你不想让我插手。”
“当然，是绝不会插手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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