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简单的回了一句，林青放下了手机。

    张帆知道，打来电话的是警队的吴队长，就问道：“怎么样了？”

    “已经封锁了现场，暂时没有非人类痕迹。”

    “那之后呢？”

    “我们需要准备一个可以解释清楚的说法，还必须消除人类方面的声音。”

    林青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对话。

    单是压在废墟下面的那几百具尸体，张帆就明白自己究竟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他曾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不为人所知，没想到玩脱了一次，就搭上了这么多的人命。

    这就是龙凌霜曾经提醒他的，绝不轻易涉入战争，因为代价我们承受不起。

    有些时候，结果并不只涉及自己的生死。

    此刻，张帆的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他必须为此负责，可以愚弄普通人的借口，他不能接受。

    张帆深吸一口气，朝站在窗口旁的林青问道：“林院长，您可以告诉我那个老人究竟是什么人吗？”

    林青回头笑了一声，坐回了她的位子，眼睛盯着桌上的那根手杖。

    那是老人的遗物，留在这里的两件物品之一。

    “他真实的身份，我也不是非常了解，只知道他很早就在这里定居了。我曾问过他的来历，他说自己是一个逃兵，只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度过余生。”

    “还有呢？他是一个精灵吗？为什么不呆在巫师团那边？袭击他的又是些什么人？”

    张帆不能接受这个简单的答复，他必须了解老人的一切。

    “巫师团有接走他的意思，但是被他拒绝了。他的身份很特殊，或者说，他身上的力量很奇怪，巫师团尊敬他，但又害怕他。”

    “为什么？”

    “据说，他掌握一种本源力量，拥有弑神的能力。他本身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魔法物种，更像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神灵。”

    “这不可能，神灵不会死的这么窝囊。”

    虽然，那一道魔法闪电威力惊人，可是，那并足以杀死一位神明。

    “难道你没发现，他早就身负重伤了吗？”

    “你是说他之前就受伤了？”

    “你见过他，他的身体状况很好吗？”

    “我以为，那是他的伪装。”

    张帆回想他第一次见到老人的情形，他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甚至，呼吸也不太顺畅。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力量已经消失了，今天他应该使用了维持生命的最后一点力量。”

    “拼命？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得去问那帮巫师。”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帆相信林青说的是实话，她没有必要骗自己。

    “袭击他的那些人呢？你见过吗？”

    林青从袖子里掏出半截黄金断箭，看了一会儿，回答说：“应该是那帮人。”

    “你认识他们？”张帆急忙凑到她面前，问道。

    听她的口气，林青一定见过那些巫师。

    “来自外面的人，就是你说过的牧星人。”

    “他们在哪儿？”

    即便是巫师，也不可能外太空轻易溜进来。

    先后袭击了张帆和那个老人，消息灵通，出手迅速，林青认识，这些都说明了一个事实。

    牧星人就在附近。

    可能就在这个安雀市里。

    “张帆，别去招惹他们，你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张帆肯定不会罢手，这一点林青很清楚，她并打算告诉张帆更多的事情。

    可是，张帆真的不想放弃。

    自己吃了亏，他可以忍。

    造成这么大的灾难，他也愿意妥善解决。

    但是，张帆不能接受，因为自己的无能，造成现在这个结果。

    “他们在安雀？”

    “不在。”

    “但他们可以轻易来到这里，我们也可以找到他们。”

    “然后呢？再赔上几千人，几万人的性命？”

    张帆知道林青的顾虑，对方是巫师，一旦交战，造成的伤害无法估量。

    “这是在我们的地盘？死的是我们的人？”

    “他们也曾是人类……张帆，这个世上有一种人是我们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他们这种毫无顾忌，不计代价的人。在他们的眼中，人命，世界，甚至是他们自己都是可以随便舍弃的。”

    张帆盯着桌上的那根魔杖，说道：“不管是人是鬼，他们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他们没有怜悯之心，我就去告诉他们，究竟什么人才配活在这个世上？”

    “这件事肯定要解决，我需要询问上面的意见。别在私自行动了，我们付不起这样的代价。”

    可张帆等不及了，他说道：“事情是我引起的，我必须负责。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林青没有回答的意思。

    “因为我碰了他们的忌讳，才牵连到别人的。如果你遇到这种事，能忍吗？”张帆质问道。

    “我会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细，自己的胜算是多少，然后，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

    张帆打断了她，说道：“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时机，一味的妥协，只会让别人更加肆无忌惮。”

    “最起码你得保证，你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

    “就算是死，我也要先把他们灭了。”

    张帆见林青没有帮忙的意思，说了一句狠话之后，站起来，准备自己干。

    现场痕迹并没有完全消散，凭他的能力，找到那些人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可当他刚准备离开的时候，林青出口提醒道：“他们现在可能正等着你上门，你身上的东西比你的命值钱。”

    张帆回头，问道：“我身上的东西？你指的是什么？”

    “博给了你新东西，你没发现吗？”

    张帆拿出了那颗水晶球，问道：“你说的是这个？”

    “一颗魔法水晶，能值几个钱？你没发现，身上有他的力量吗？”

    林青的话，让张帆想起了老人交给自己的那道光。

    “博，重伤隐居，但那些人还是不放过他，原因现在到了你的身上。”

    张帆盯着自己的右手，依旧没有特别的感觉，他问道：“这究竟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是他用命换来的，张帆，耐心点。”

    可就在张帆犹豫的时候，又有人闯进了办公室。

    “青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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