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眼前这个青年居然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么?
可是那石碑上清楚地印着雪鹿的标志啊,难道这个青年是个瞎子不成?
当然了,左凡的这些心理活动,也仅仅只是在一瞬间产生。
所以在左凡想到了这些的时候,也只不过过了一会儿的时间,这让她忍不住再次对拓跋天锡发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要是知道的话,你就赶紧走,趁着我还没生气!”
左凡哼了一声,一副傲娇的姿态,眼前的这个青年除了表情天生就有些严肃,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注意的地方,所以左凡双手叉腰,没有给拓跋天锡任何面子。
拓跋天锡慢慢地从大石头上起了身,然后皱眉道:“我是来找人的!”
他自己也很意外自己居然这么心平气和与一个小女孩儿交谈。
“找谁?”
“雪鹿!”
“你找我师傅?”左凡下意识就这样惊呼道:“难道你是故意想来挑衅我的师傅?”
一听到左凡是雪鹿的徒弟,拓跋天锡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而他的语气,也是客气了起来:“不是,只是很多年前,你的师傅和我有一面之缘,也是你的师傅让我来这里找她的……”
拓跋天锡察言观色极其厉害,仅仅是从左凡的神态变化中,就大概能获知左凡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微笑道:“不然我好端端的,怎么敢一个人来这个红豆和十九壶都不敢来的地方?你难道还怕我对你的师傅有什么危险?呵呵,你的师傅是什么人,难道这片海域中还有能威胁到她的人么?”
拓跋天锡一语中的,简直就是掐中了左凡话语中的命门,让左凡丝毫无法反驳。
左凡只能相信了,因为拓跋天锡的解释也非常合理。
“我师傅现在不在,出了远门了,你可以过段时间来找她……”左凡摆了摆手。
拓跋天锡的目光中有些失望:“不在?去了哪里?”
“去了远门了,我师傅总是出门,而且都会去很远,我怎么知道呢?”左凡有些不耐烦道。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最少也是一两个月……”
“那她离开了多久了?”
“嗯……半个月吧,你要是想找我师傅,过段时间再来吧,或者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等我师傅回来了我通报一声,也好让师傅有些准备,是吧?”
拓跋天锡沉吟了一声,目光中表现非常失望。
犹豫了一会儿,拓跋天锡才点点头,道:“告诉你师傅,拓跋天锡来找过她……两个月后,我再来一次,到时候希望她老人家在这里等着!”
拓跋天锡说着,没有留下来的意思,而是神情严肃地朝着丛林中走了进去。
对于拓跋天锡这说话的语气,让左凡非常不爽,他就像是在命令自己的师傅一样。
“喂,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左凡鼓起了腮帮子,但是拓跋天锡的影子早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左凡只能嘟囔了一句:“师傅怎么会让这么奇怪的男人来找她?拓跋天锡……”
左凡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拓跋天锡,是拓跋家族的人!”
她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飞快地朝着刚刚拓跋天锡离开的位置追了出去。
可是黑暗中的森林,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这让左凡后悔不已,她刚刚怎么没反应过来?
师傅早就交代过,如果有拓跋家族的人来找她,那一定要留住他,留住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留住!
左凡有些急了起来,又在周围寻找了一阵,却还是没有看到拓跋天锡的影子。
最后左凡也只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回到了石碑下面。
“凡儿,你去哪里了?”左凡直接坐下去,刚刚坐下去的时候,却听到上面有人在说话。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三道身影正站在那石碑之上。
她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中间的白发女人,那不正是自己的师傅小柚子么?
左凡急忙起身:“师傅!”
小柚子笑着看向左凡:“你一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做什么?”
“我……我……”左凡一时间不敢将拓跋天锡的事情说出来。
小柚子摇了摇头,叹道:“这是注定的,也许我们现在根本见不到他!”
“师傅,您知道了?”
“知道了……而且他消失得很快,连我也不能察觉他现在在什么位置了!”
“师傅,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能改变整片海域局势的人……”小柚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左凡一知半解的哦了一声,也不敢多问什么,毕竟是自己放走的人,而且问的越多,她就越害怕师傅会怪罪自己。
左凡指着明荡漾道:“师傅,她是谁?”
“她……就是你的大师姐,明荡漾!”
“啊?”
左凡惊愕地望着明荡漾,却发现自己这个大师姐居然是非常高冷,像是完全没有见到自己一样,目空前方。
左凡对明荡漾招了招手:“大师姐?”
明荡漾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左凡。
左凡自讨了个没趣,没想到这个大师姐连句话也不愿意跟自己说……
“凡儿,那边怎么样了?”
“师傅,如你所料,小师弟已经回来了……”
“嗯……看来,这片海域几百年一遇的灾难,总算是要开始了……”
天亮。
久违的天亮。
等待这一刻,已经多时了。
张小浪轻轻松开了怀中温热的纸刀的身体。
这个草丛里,到处都是露水,周围起了晨雾,张小浪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露水湿透了。
他吞了口唾沫,发现一晚上的冰冷,可能是让自己受寒着凉了,所以喉咙很痛,就像是堵着什么一样。
唯一暖和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胸口,腹部,那是捂着纸刀的身体睡了一晚上的结果。
昨晚上饥肠辘辘,可是张小浪对这里不熟,再加上是夜晚光线不太好,所以他只能勉强在这个可以挡风的小树丛中睡了一晚上。
由于昨晚实在是太冷太困,张小浪一直都睡着,他迷迷糊糊觉得纸刀好像醒了一次,他听到纸刀好像说了梦话,但是他也不敢确定。
总之,纸刀的危险算是度过了。
阿诛,在他最饥寒交迫的时候,确实能帮上忙,能教自己怎么做。
他第一次觉得这把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铁剑,居然是那么有用。
张小浪起身之后,把诛心剑握在手里,低声道:“谢谢你,阿诛……”
阿诛在里面并没有回应,也许是睡着了。
张小浪也没有管那么多,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吃的。
他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一顿不吃都饿得慌,更别说张小浪已经是一天多都没有吃东西了。
由于天亮,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张小浪发现这个山谷还不算是很小。
可是这里真的能找到什么食物吗?
张小浪看了看地上沉睡的纸刀,难道要把纸刀一个人放在这里?
纸刀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她现在穿得只有一件贴身的内衣,张小浪身上也只有一件外套,外套里面,更是一件非常单薄,甚至都能将胳膊露出来的衣服。
不过他还是咬咬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纸刀的身上。
纸刀有了意识,全身发抖,死死地抓住了衣服。
张小浪想起来的时候,纸刀的一只手,也是死命的抓住张小浪的手腕儿。
“纸刀?”张小浪低声呼唤了一下。
纸刀颤抖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不得不说阿诛让张小浪找的那些药材非常神奇有效,纸刀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而且纸刀的眼眶之中,也是开始有神起来。
“小鬼,我死了么?”纸刀十分柔弱地问道。
张小浪笑道:“你没死,没死,当然没死了,咱们都活了下来!”
纸刀喘着粗气,她的目光变得空洞,开始回忆起来。
她只记得关键时刻,十九壶出现了,十九壶放他们走了,后来到了丛林之中,两个人就昏迷了过去,之后再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记不得了。
再次醒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纸刀差点哭了出来。
眼前小鬼这关心的眼神,绝对不是假的,这一点,她纸刀还是看得出来的。
自己的真心付出,果然是换来了回报,纸刀将这种幸福藏在心里,对着张小浪微微一笑:“小鬼,我饿了!”
张小浪点点头:“嗯,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
即使是说出这句话,纸刀还是没能将张小浪的手腕儿松开:“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一步,我也要去……”
张小浪皱了皱眉头,这才是他印象中那傲娇的纸刀,不过此时纸刀的傲娇,已经没有让他那么讨厌的感觉了。
张小浪笑了笑,眉头舒展,伸出手去,一把将纸刀抱了起来。
纸刀尖叫了一声,一只手也是顺势搭在了张小浪的脖子上。
“小鬼,你身上不疼吗?”纸刀有些担心地问。
张小浪摇摇头:“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也许是遗传了我父亲的……一觉醒来,所有的伤都会好的!”
纸刀有些羡慕地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体质?”
“那当然,我现在除了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纸刀一只手抚摸在张小浪的胳膊上,发现张小浪的手臂上都冷出了鸡皮疙瘩,才哼了一声,道:“你不冷吗?”
张小浪笑道:“抱着你,就不冷啊!”
在张小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中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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