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鲨鱼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游了四五公里的样子,它们就停下了,开始在那一片区域打转,不停地打转,就好像那一片区域有什么无形的屏障在控制着它们无法离开一样……”
“什么?”张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闵文迪补充道:“然后我叫小月月让那些鲨鱼调转了反向,结果那些鲨鱼又游了四五公里,还是一样,不能继续游下去了,它们就好像被困在一个无形的很大的笼子里,只能在里面打转,不能离开,你懂了这个意思么?”
闵文迪的比喻很形象,众人都理解了这个意思。
“那你们的意思是说,现在我们的大船也在这个笼子里咯?”
“是的,应该是,不然那些鲨鱼不会游这么远的!”
十九壶却忽然沉声道:“这是别人养的鲨鱼,那些鲨鱼肯定不会离开了……”
小月月道:“你为什么这么说?这些鲨鱼是有人养的?”
十九壶冷哼了一声:“仔细想想就能知道,这些花费了别人心血的鲨鱼,那个养鲨人肯定是要采取一些措施的!”
“可是有什么措施能控制这些鲨鱼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那个人又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措施?”张浪问道。
十九壶道:“如果是你喂养了一些动物,你最担心的是什么?”
张浪仔细一想,然后说道:“我担心我喂不起它们,还担心被人偷走了,就像我们老家农村养鸡一样,都要做个鸡笼子或者鸡舍,就是怕那些鸡乱跑!”
十九壶道:“那是自然,这么多的鲨鱼,而且这么听话,得花费多大的心血?假如那个人想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他能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鲨鱼困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那你就想多了,难道他害怕别人能偷走他的鲨鱼不成?谁有那么大胆子,有那样的兴趣想偷鲨鱼啊?”
十九壶盯着张浪,沉声道:“你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要是随随便便一个兽语者都能指挥这些鲨鱼,那又怎么说?所以这个人一定是采取了一些办法,能让这些鲨鱼听不到兽语者的意思,更能将它们控制在这个天然的大笼子里面……养鲨的人,可不是一般的简单……”
十九壶没有详细地说,但是他好像知道了一些内幕一样。
他站起了身,又端起桌子上那杯没有喝完的酒,一饮而尽,才将酒杯放下,缓缓朝着大船外走去:“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而且走了很久了,现在你最好希望他不是被红豆请去当帮手了,不然咱们会有很大的麻烦!”
“既然你都不知道那个人的下落,你怎么知道他已经离开很久了?”张浪追问道。
十九壶已经走到了船舱外,但是声音还是传了进来:“那只笛子告诉我的……至于为什么,你自己思考!”
接下来外面的脚步声也消失了,想来十九壶回到了自己的船舱里了。
小月月看了看手里的笛子,然后对着十九壶离开的方向说道:“这个人真的挺会故弄玄虚,这样一把笛子,他能看出什么?”
张浪伸手接过了小月月手里的笛子,然后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把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竹制笛子,整个笛身都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笛子上有六个小孔,除此之外,这把笛子看起来,真的和一般笛子没什么多大的区别了。
“等一下……”柳玲珑却是忽然抢过了张浪手里的笛子。
张浪看向了柳玲珑,只见柳玲珑拿着笛子,开始在上面摩挲起来,就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众人都是一脸惊奇看着柳玲珑。
过了好一会儿,柳玲珑才瞪大眼睛,看着那笛子一端,伸出手指去触摸。
张浪问道:“玲珑,这笛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柳玲珑捏着笛子一端,放在张浪面前。
张浪也凑过去仔细看了起来,看了一阵,他才惊讶道:“这上面好像有字!”
众人都是凑了过来,笛子被摆在了桌上,张浪虽然发现上面有刻字的痕迹,但是痕迹已经不是太明显,可能是被海水腐蚀了。
众人轮流着辨识着上面的字,最后,白龙才说道:“我觉得很像一个柳字!”
白龙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了一惊。
“柳字?”众人看着白龙,让白龙嘿嘿干笑:“我只是觉得像,字迹已经不全了……”
柳玲珑的脸色却沉重起来。
张浪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玲珑,你刚刚就是在找这支笛子上面的字吗?”
张浪好奇的是,柳玲珑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找这笛子上面的字?
难道柳玲珑知道这把笛子的来历么?
柳玲珑却是一副走神的样子,她的目光空洞,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小月月刚想说话,张浪示意小月月不要打断柳玲珑的思绪。
而柳玲珑却是……她的眼眶之中,居然开始慢慢流淌下泪水。
众人都是惊呆了,为什么柳玲珑会有这样的反应?
而大家不知道的是,此时,在柳玲珑的思绪之中……
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天晴的画面。
屋檐下。
她赤着脚,跪在地板上面,抬头看着天空。
在她的身前,站着一个黑影,穿着黑衣服的高大背影。
耳畔响起了叮铃铃的声音,就好像无数只小铃铛互相撞击的声音,被微风轻轻吹过,晃荡起来。
而前方的背影,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把笛子,轻轻地吹奏起来。
柳玲珑听着那悠扬婉转的笛声,慢慢地沉醉在里面,差点要睡过去了。
笛声停止,那个背影慢慢回头,那是一张帅气的青年的脸。
青年蹲在柳玲珑面前,笑着看向柳玲珑。
他伸出手,摸着柳玲珑的脑袋,然后问道:“好听吗?”
柳玲珑嘴里咿咿呀呀的,根本说不出话。
她……只是一副一两岁的模样。
青年抱起柳玲珑,坐在了屋檐下,然后又取出了一把小刀,开始在那笛子的一端雕刻起来,嘴里还柔声道:“我们家族一直都喜欢男孩儿,认为男孩儿才能扛起大旗,可是我觉得我们家玲珑也不错……”
他在那笛子上面刻了一个“柳”字,继续说道:“你喜欢,我就送给你,刻上你的名字……”
青年正准备继续刻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远方传来一阵喊声。
他皱起了眉头,放下柳玲珑,揣好了笛子,快步离开了。
柳玲珑的记忆中,那个背影如此高大,温暖……
那么亲切……
可是自从那一个转身之后,那个青年,再也没有出现在柳玲珑的记忆之中。
柳玲珑也再也没见过那张脸。
回到现实中,柳玲珑叹了口气,说:“我以前好像认识这把笛子的主人……”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张浪问道:“是谁?”
小月月也是好奇道:“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柳玲珑摇摇头:“估计已经有几十年了,是我们家族的人,但是我不知道是谁……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好像再也没回来,而且我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叫走的……反正……真的想不起来了,我那个时候还很小,只是觉得很舍不得他离开,而且我还不会说话……”
“难道是你爸?”张浪讶道。
柳玲珑白了张浪一眼,没有说话。
张浪看到柳玲珑的表情,顿时有些苦恼。
难道自己这话有说错吗?
从柳玲珑的回忆来看,那个年龄,极有可能就是柳玲珑父辈的人啊。
而柳玲珑还没有怎么记事的年龄却产生了不舍的情绪,或许是对父亲的依恋吧?
再者说,张浪这时才想起,不管是柳玲珑、岑皓月还是拓跋灵,张浪都从来没有听她们说起过家人的事情。
除了岑老头和柳老爷子……还有拓跋武,张浪好像还真不知道她们其他的长辈。
“我从来没有听你们提起过,关于你们父母的事情,这里面……是不是……”张浪想问,但是又不好问,他生怕自己这个问题会伤到柳玲珑和小月月。
柳玲珑兀自还在沉思之中,而小月月却是回答道:“因为我们守灵族的女孩儿,很小的时候就会被送出去的……女孩儿在我们守灵族,是不能扛起大旗的……”
小月月这么一说,也和张浪心中所猜想的差不多。
不过,像拓跋灵这样天生就适合当领导的人,张浪觉得,守灵族送走拓跋灵真的是可惜了。
正是她们几个女孩儿被送走,才会有柳无视找柳玲珑,岑皓炎找岑皓月这样的故事发生。
而拓跋灵……张浪也没听说有什么哥哥弟弟之类的。
小月月又道:“当年是柳爷爷带我们从守灵族出来的,也是他把我们养大的,仁慈心善的柳爷爷,一直觉得无论男孩儿女孩儿都是守灵族的后代……当年之所以女孩儿会被送走,也和她们一出生就要代替领主女儿去死……这个有关!”
张浪叹道:“可是事情过了很多年了,当年的雪鹿领主女儿,也早就在这片海域销声匿迹,没有被那么多人追杀……我觉得你们守灵族的前辈思想是真的很封建!”
柳玲珑从沉思中回神过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当然,现在随着老一辈的逐渐死去,守灵族早就人才凋零,只剩下一小部分人,守灵族也没有了当年那种封建的思想,只要是守灵族的人,再见到都会很亲切了的……”
拓跋宇就是这样一个人,张浪始终觉得,拓跋宇是改变守灵族这种大局观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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