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动作显得很僵硬,有些不自在。
顾夏彤这才回想起之前费尔默给过他的难堪。
还是当着她的面。
想要收回刚才的话已经来不及,顾夏彤只希望不要再出现一个奚落的人。
结果真的没有。
瑞拉没有像费尔默那般,恨不能讽刺的更彻底。
当顾夏彤问她为何不觉得鲁西这种身份是低人一等时,瑞拉的回答让她立下了自己的选择。
瑞拉回答的时候似乎很不能理解顾夏彤问这个问题。
她看着鲁西,说道:“每个人都有做选择的权利,你既然选择他和我们一起吃,就代表着认同,所以他一定有什么特点吸引你,
因此我作为旁观者,并不适合发表什么意见,
再说了,谁都有尊严,且值得被尊重,这种权利作为本国的公民,他有权利获与。”
瑞拉直来直往,不怕得罪人,也不会委屈自己说自己不想说的话。
顾夏彤如今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她欣赏瑞拉这样的性格,却也知道,要想成为伯爵,不能这样。
最关键的是,她还是个女人,在这方面更不占优势。
“你先回去吧,相信你在我这里的消息费尔默现在已经得到了消息。”
瑞拉点头,“我知道,但我问心无愧,今天是打扰你了,希望我们下次也可以这么知无不言。”
“恩。”
送走瑞拉之后,果然,没多久费尔默就找上了门。
顾夏彤见人来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费尔默先生的消息就是灵通,不过似乎当我这里是菜市场。”
费尔默拿出一贯的绅士作风,对顾夏彤说了声抱歉。
“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但是我们之前谈过,我以为你是不打算参与进来,但是最近你的丈夫正在买下我们的一些资产。”
最主要的,是她刚刚见了瑞拉。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敌人的朋友那就是敌人。
费尔默不想与顾夏彤为敌,现在伯爵之位对他来说只相当于临门一脚,这时候不想出现任何差错。
“那只是你以为而已。”顾夏彤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这样的妄加猜测,让她反感。
费尔默似乎不敢相信,深褐色的瞳孔瞪大了一些,一头金色的头发似乎都亮了一些。
“你确定要和我作对?”
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准继承人,下一任伯爵!
怎么会有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怎么敢有人不站在他这边?
是要挑战他的威严吗?
费尔默很生气,也很不能理解。
“我可没这么说。”顾夏彤想笑,于是她冷笑起来。
“如果你过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或者说是警告我的话,那还请离开,我的时间很紧。”
赤果果的逐客令。
费尔默也是有自尊的,并且还很强。
在接二连三的被顾夏彤讽刺之后,他也拉不下脸,无法厚脸皮的继续待在这里。
他很生气,沉着脸,拂袖而去。
费尔默走后,顾夏彤想起刚才瑞拉说的那些事情。
几乎没人告诉过她墨御风的事,她的关系网中,也没人把这个消息通知她。
真是糟糕。
墨御风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情,她几乎是最后一个得知,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无用的人。
只能站在墨御风身后,让他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与他风雨同行。
这是侧面在打击她,在说她拖后腿。
顾夏彤有些郁闷。
三年后的她明显比之前更有能力,却仍旧被人当做弱小的那个。
如何不让人生气?
当下顾夏彤就给墨御风打了个电话过去,显示的却是无人接听。
结果等她挂断没多久,就有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打了电话过来。
“我在门外,是我进去还是你出来?”
威胁她!
顾夏彤眉目间划过一抹冷意。
客厅里,顾夏彤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是的,只是客人,而不是熟人。
因为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成为朋友。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见到我,但我还是想请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放过我父亲一马。”
顾夏彤对这番话无法理解,“秦海的公司出了事情跟我有关系吗?我说过不报复你就不会做,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不必来,
不过秦锦铭,我似乎说过,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是朋友关系。”
没错,来的人正是秦锦铭。
许久不见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这次他突然来访,顾夏彤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忘掉他。
说是不报复,她就不会违背自己说过的话。
因此今天秦锦铭的这番话,来的一点根据都没有。
秦锦铭始终对顾夏彤抱着一些内疚感和歉意。
想到自己从前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如今却只能厚着脸皮上门来求着心爱的女人帮忙。
这辈子没活得这么憋屈过。
此时纵然有千言万语,都无法汇成一句话来表达,秦锦铭只能将这些话吞进心里。
喉结滚了滚,这时候才发现,有些话已经难以启齿。
“彤彤,当年我父亲害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之后我没有任何措施却是我自己的问题。”
说到这里,秦锦铭忽而自嘲的笑了起来。
“真正是一念之差,我之前一直不相信,但现在不得不相信的就是,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或许缘分从那时起就已经断掉。
是他父亲秦海给了一个契机,最后被他亲手埋葬。
不过就是一个决定而已,没想到付出的代价会这么大。
其实细细想起来,他当年没有为了顾夏彤而和父亲秦海决裂的原因,大概是他不敢。
不敢承受失去现有优越生活的代价,不敢面对现实。
所以他听从父亲的安排,在顾夏彤消失之后,随他回了国。
当年都没有勇气反抗,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勇气更是个可笑的笑话。
以永远失去心爱之人作为代价,才换回了他后面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
如今若是连品质生活都没有了……
秦锦铭不敢想象那个时候的自己。
他为此惶恐,所以畏惧,于是求情。
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不想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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