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墨御风手臂上的伤,就是老头子治的。
但那个旁人口中的“老头子”,对他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恶劣。
或是憎恨。
“他是医生,相当于义父,很照顾我们,包括她在内。”
很简短的话,却让人轻易就能懂他的意思。
墨御风一听,就知道他们感情很好。
而天堂可以提了顾夏彤,说明顾夏彤和老头子之间的关系也很好。
“介意讲讲经过吗?”
墨御风两条腿随意搭着,一手转着咖啡杯,一副倾听者的姿态。
天堂清清冷冷看过去,在触及墨御风目光的时候也毫不退缩。
他话少,存在感低,却不代表看不透。
墨御风这人,他听过,并且了解还不少。
“交情十几年,她车祸后被老头子所救,因而更尊重一些。”
很深的交情,从顾夏彤刚来到伯爵家之后没几个月,就认识了老头子。
“他从不说姓和名,但在医学上像个疯子,我们习惯叫老头子。”
有时候也叫老疯子。
顾夏彤失忆的事情天堂知道,顾夏彤和墨御风分开三年的事情,天堂同样知道。
但他从未说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他是别人眼中的旁观者,注定了不会参与其中。
很多事,他分得最清。
最理智。
墨御风淡淡挑眉,不禁对这个老头子的身份越来越好奇。
“他什么身份?”
天堂淡淡摇头,“不知。”
没人知道。
就连来历都没人查到,像是凭空出现。
墨御风沉思,不由得对这个人的身份多了几分猜测。
可是天堂不给他这个机会多思考其他的事。
“后天回去,你最好不要让我失信于人。”
天堂最后看了眼墨御风受伤的手臂,最后没有留恋的离开。
墨御风知道,他后天必须回去。
同时,他低头看了看手臂。
这两天必须多养养,最好回去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
不然没可能骗过顾夏彤。
想到这里,他就想起了上次顾夏彤生气的模样。
顾夏彤生气和别人不同,但和他一样,喜欢保持沉默,用冷的冻人的眼神看着别人。
上次在这个别墅里,最开始他生气顾夏彤说要和他分开几天,后来他能感觉到,顾夏彤也有点生气。
但顾夏彤在他面前,习惯了成为妥协的那方,于是撇开话题说要去游泳池游泳。
之后在床上,两人和解。
但他没等到第二天再见顾夏彤一眼,就先走一步。
此时此刻,顾夏彤这通打给天堂的电话,莫名的让他想要快点见到她。
有多久没见?
大概有一个多星期。
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时常能从旁人口中听到关于顾夏彤的消息,却无法亲眼看见。
墨御风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苦笑。
不甘心。
终究是不甘心。
他要见到她。
之后的一天半里,他听到汇报说,顾夏彤吃好喝好,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没有一点反常的行为。
墨御风听了通常是淡淡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是既欣慰,又有点不舒服。
万分矛盾。
按照天堂所说,顾夏彤等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后天”。
一大清早,她仍旧照常去上班,把小钰丢给安子恒。
墨御风即将回来的消息安子恒也知道了,他今天也特意起了一个大早。
结果刚在外面跑完步回来,就看到顾夏彤准备去上班的打扮。
“不会吧,公司很忙?阿凤今天回来。”
他提醒顾夏彤。
然而没想到,后者完全不为所动,淡淡点了点头,接着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没多久,安子恒看到车子在自己面前毫无留恋的离去,不由得感叹一句。
真是风一样的女子。
风风火火的。
直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安子恒才扒了扒头发,进屋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去厨房,发现顾夏彤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
想了想,安子恒还是决定上楼去把小钰叫醒。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顾夏彤不去接人,他至少要和小钰一起做代表才对。
“小钰乖,起来了,爹地今天回来。”
在安雅那里待了几天,安子恒也学到了一些哄小孩子的招数。
现在他现学现用,用温柔的自己都觉得可怕的语气叫小钰起床。
“唔,爹地。”小钰还没睡醒,但一听到爹地两个字,眼睛就睁开了一条缝。
小姑娘的声音还瓮声瓮气的,嘟着红红的小嘴唇,一声声爹地爹地的喊着。
“小钰乖,爹地还没回来,我们去接他好不好?”
安子恒越说越觉得别扭,但为了哄小孩子起床,他也认了。
就这样,小钰在喊着爹地两个字中,被安子恒从床上挖了起来。
给她找了粉嫩的衣服穿上,又笨拙的给她扎了两个羊角辫。
尽管学了那么多次,但安子恒扎辫子的技术仍旧差强人意。
他将就的看着,确定头发不会散,这才带着小姑娘下楼去吃饭。
“快点吃饭,吃了安叔叔带你去接机。”
小钰应了一声,随即将头埋在早餐里。
她现在用筷子还不利索,只能用勺子和叉子。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又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儿面包,狠狠地咬了一口。
下一秒,嘴巴里已经被包的鼓鼓的,完全就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还是没忍住疑问,“叔叔,接机是什么啊,不是要去接爹地吗?”
安子恒:“……”
脸上的表情差点破功,随即安子恒镇定下来,耐心解释。
“就是去接爹地,你慢慢吃,别着急。”
“哦。”
看小钰一边脸都鼓起来,安子恒突然有点担心她会不会被噎到。
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小钰还挺争气。
吃过饭,又收拾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
安子恒带着小钰离开,一路上耳边听到的都是小钰的各种“爹地”“妈咪”。
叽叽喳喳的,却并不觉得烦躁,而是无奈和纵容。
小姑娘那么可爱,又怎么忍心去责怪呢?
况且她的确很久没见到爹地,想念是应该的。
安子恒抱着这种理解的心态,觉得自己耳朵都差点听出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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