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可怖,完全不像笛梵之前的声音。
可就是从他嘴里真真实实说出来的。
他变了,指点江山的气质不再,反而变成了一副阴阳怪气,诡异异常的样子。
在场的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去了右边那条通道。
不过这么明显的变化,却是都看在眼中的。
“是。”天堂没有反驳,直接承认。
的确是想出去,如果笛梵知道出路的话。
“那为何不原路返回,现在天亮了,岛应该在浮上面,说不定已经断掉的桥都重新出现。”
“那么你呢?”天堂不直接回答,只这样问。
“呵呵。”笛梵笑,笑意阴森。
“不妨告诉你们,这里有出口,并且就在离你们不远处,主要出去,便可直接上岛。”
感觉笛梵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丝科觉得有点不对劲。
“笛梵你……”
“住口!”笛梵猛然一声暴喝,“我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吗?”
丝科张了张口,“家……家主。”
“哼!”笛梵一声冷哼,充满冷意的眸子在丝科身上看了又看,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样冰冷,让丝科不寒而栗。
“出口在哪里?”天堂上前一步,不经意就挡在丝科前面,隔绝了笛梵的视线。
丝科和笛梵显然都是察觉到的。
笛梵意味不明地看了天堂一眼,丝科则对天堂的背影投去感激的一眼。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笛梵故作深沉道。
“说,是不说?”天堂问的很简单。
没有一点废话。
“自己找。”笛梵也是二话不说。
他苏醒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坐下,背靠树上,一只脚微微曲起,一手搭在上面。
半垂着头,身上的衬衣就更没了遮掩。
他的胸口露出来,上面还有斑斑血迹,还有一个黑色的印子。
那印记隐藏在血色下看不太清晰,稍微不注意还真的就能忽略。
但天堂这个位置正好,垂眸就能清晰捕捉到。
那个印记……
天堂眉头一皱。
“怎么了?”邢飞问道。
“没什么。”天堂摇头。
邢飞不多问,却也随着天堂的视线看过去。
不过笛梵此时换了个姿势,刚才那个印记已经被遮盖住,看不到什么。
邢飞看了一阵,还是没发现什么,便就此作罢。
丝科和其他两人都过去寻找出口。
虽然不怎么相信笛梵的话,但是又觉得他到了现在也不可能说谎。
因为骗他们也没有必要。
可是被称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出口,到底在哪里?
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半个多小时之后,几个人返回,站在天堂身后。
“找到了吗?”邢飞的视线在这几个人脸上扫过。
看他们的脸色,也知道没找到。
果然,那几人摇摇头,“没有。”
任务完不成,这对他们是一种侮辱,却又是如此的现实。
无法反驳。
“你……多休息。”
天堂淡淡对着笛梵说了一句,便和邢飞离开。
坐在地上的笛梵浑身一怔,低着的头却没抬起。
他头转了方向,望着那条溪流,眼中讳莫如深。
在四处转悠,邢飞的眼神不放过每一处。
同时他嘴上也在问:“为什么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休息?
这话天堂从不会对不熟的人说。
更不要说那人还是笛梵。
“没什么。”天堂明显不想回答太多。
邢飞下意识转身看了眼笛梵,发现他正偏着头看着溪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邢飞低声呢喃。
突然脑中一转,当下就有了定论。
“是不是那里,溪流中。”邢飞猜测。
“他说找到出口就能到岛上,难道这溪流会逆流而上?”
邢飞再次猜测。
同时他心生怀疑。
他们现在到底在什么样的地方。
从湖中岛下来的时候,这里就是在地底下。
他们下来的时候又经过几次高处和低谷,同时穿过通道的时候也往上走过,又往下走过,道路蜿蜒崎岖,波折丛生。
九曲十八弯,早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而这个溪流,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到了岛上,或者还在地底。
不过如果真能找到出口,那么这个溪流绝对是一条出路。
天堂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回去。”他说。
“恩。”
两人并肩往回走,笛梵还保持那个姿势,丝科等人围在那里。
天堂走到笛梵面前,“是在这里?”
“你还不算傻。”
笛梵唇角微微弯起。
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冷笑。
几个人走到岸边,看着水流的方向。
“都会游泳闭气?”天堂看了几眼身后的人。
“会。”几人点头。
“那就跳,往下游游动。”天堂没说废话。
做好决定之后,他转身回去看笛梵。
此时笛梵已经站起来,同样走到岸边。
他没看这几人,而是看着溪流。
眼中明灭不定。
“早该想到的。”他说。
早该想到,这种地方的东西不能白拿,轻易带不走。
几百年间,如果东西能轻易带走,早就不知道被多少误打误撞的人掏空。
其实早就该想到。
只是人在面临这种巨大诱惑时,头脑总会变得混沌。
眼前巨大的利益诱惑驱使他们再也看不到其他,蒙蔽了双眼,然后就是一窝疯抢。
但后世的很多学问以及传承,全部都是经过先辈们一步步推敲,是他们得出的学术果实。
因此他们甚至比后世的人更聪明,更善于思考和发现问题。
所以跟他们拼智商,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可就有那么多自大无比,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心高气傲之人来到这里,最后被打击的连求生的希望都丧失的一干二净。
笛梵不否认自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应验在自己身上的惩罚。
“所有触碰过这里黄金珠宝的人,若非即刻抽离,只会被养在里面的虫附在身上,钻进皮肉,吞噬血液,再是大脑,吃掉一切,
虫本身透明,吃过血之后浑身变得血红,让人无法招架。”
笛梵仿佛自言自语,但他的声音却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而之前碰过那些东西的人,此刻都恨不得砍了自己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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