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昔日熟悉的地方,如今竟然有了一种陌生感。
这是怎么回事呢?
带着疑问,天麟加速前行,在来到腾龙府外,那神龙石像所在的洞穴时,他意外的发现,神龙石像竟然不在了。
有些愕然,天麟不由停下身来,留意着四周的情况。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将天麟从沉思中唤醒过来。
“天麟,你怎么回来了?舞蝶呢?”扭头一看,说话的是江清雪,天麟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笑颜。
“舞蝶去找善慈了。这里是怎么回事,那神龙石像呢?”
江清雪轻叹道:“就在你们走后不久,腾龙谷突然一震地动山摇,持续了一会时间,最终神龙石像倒塌了。当时大家都在,谷主神情悲伤,似乎知道原因,但却不肯多言。”
天麟有些感慨,忍不住摇头一叹,随即走到江清雪身边,轻声道:“算了,有些事情迟早要来,我们还是去里面见见谷主吧。”
江清雪看着他,感触道:“天麟,悲伤的事情容易让人长大,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想一想,你活着的意义何在,理想何在?”
天麟微微领首,一边走一边道:“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只是潜意识里,我似乎还在拒绝长大,还在怀念以往。”
江清雪道;“不经历风雨,难懂得沧桑。你这一生得天宠爱,诸事顺畅,因而还体会不到世俗的艰辛与无奈。等有一天你觉得累了,觉得失望,那时候的你,就会明白什么是成长的烦恼。”
天麟质疑道:“姐姐为什么这样讲?难道你有相似的经历?”
江清雪笑笑,表情奇异的道:“姐姐的一生也算顺畅,没什么可讲。但我知道,二十年前的七界之神,他自幼被上苍诅咒,天生残缺一魂一魄,原本注定是夭折的宿命,可他不服天地,立志逆天而行,最终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存在。你若想要超越他,就必须要有更加惊人的意志力,更加坚定的决心,更加顽强的战斗力,不能被困难吓倒。明白吗?”
天麟闻言热血荡漾,正色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所有关心我的人失望。”
江清雪欣慰一笑,轻声道:“光说是不行的,要拿出行动来。好了,我们到了,谷主好像不在。”
天麟看了看四周,点头道:“谷主的确不在,我们就等一等吧。我离开之后,谷中还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江清雪道:“你走之后,谷中前后来了三个人,第一个自称应天邪,说是中土魔神宗主白云天的徒弟……之前杀冯云的是应天仇,是应天邪的孪生兄弟,也是白云天的徒弟……”
天麟听完略感诧异,惊讶道:“竟然有这种事,真是难以置信。后来了,另外两人是谁?”
江清雪笑道:“另外两个是你的朋友,斐云与雪狐。他们在路上遇上了应天邪,并且还碰到了九幽一脉的地狱使者风幽……”
天鹤皱眉道:“他们也遇上了,真是意外。”江清雪疑惑道:“怎么,你也遇上风幽了?”
天麟微微点头,正欲开口答话,就发现谷主赵玉清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见大家都来了,天麟觉得反常,问道:“谷主,大家怎么一块进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玉清满脸心事,轻叹道:“我之前抽空出去走了一圈,意外发现一年前我们三派封印的那处冰谷中,又出现了巨型足印,所以我便将大家召集到一块,想谈论一下。你那边怎么样?”
天麟道:“湖泊暂时稳定,没什么情况。倒是舞蝶觉察到善慈可能有危险,我让她追去了。此外,湖泊的出现也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秃天翁,西北狂刀、黄杰,雪人、锁魂还有风幽都先后出现。当时我曾与锁魂交手,可惜还奈何不了他……”听完天麟的讲述,众人各有所想。
雪山圣僧道:“有关善慈之事,大家不用担心,属于他的道路,谁也阻止不了。”
寒鹤道:“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眼下关键的问题是,那巨型足印又一次出现,这预示着什么呢?”
公羊天纵道:“一年前,那时候没有五色天域,我们可以专心的处理足印的事。如今五色天域在暗处虎视耽耽,我们根本就难以两全。若这个时候再发生变故,恐怕我们很难控制局势了。”
马宇涛道:“眼下我们已然十分被动,若再有意外,那更是雪上加霜。我建议,大家应当抓紧时间,趁着有些事情还不曾发生,提早将之前出现的问题解决掉。”
田磊不甚乐观的道:“马宗主的意见很好,但实施起来难度很大。我们近来一直在着手此事,但考虑到自身安全,很多事情就不得不停下。”
马宇涛烦心道:“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我们不能老是这样拖延啊。”
赵玉清道:“宗主切莫心急,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眼下五色天域就只剩下三大高手,他们修为惊人,我们要想想一举消灭他们,那显然很困难。要防备他们也十分不容易,这就是我们最大的缺点。剩余其他方面,我们有能力解决一部分敌人,但前提是要避开五色天域的三大高手,不然就可能损兵折将。”
马宇涛苦笑道:“谷主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们不能就此罢手,任由五色天域横行霸道。”
楚文新提议道:“我们可以针对性的谈论一下,看能不能以霹雳手段,先解决一部分威胁。”
江清雪道:“这个建议不错,大家与其闷在这,还不如商议一下。”
众人一想都觉得可行,于是围成一团,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来。
很快,一个大致的轮廓被描绘出来。众人经过反复讨论与商议,最终制定出了一套可行性很高的计划。这个计划主要针对的敌人包括魔鹰门的秃天翁、天残门主、飘零客、九虚令使黄杰、雪人以及天蚕。
其中,对付雪人一事,赵玉清下令暂缓。剩余五大强敌,各自分配了相应的人手专门负责。
首先,秃天翁与黑鹰交给千邪宗的马宇涛、东冠成、夏建国三人。
天残门主、飘零客、黄杰三人交由离恨天宫的公羊天纵、漠北天星客、姬雪妮、薛峰负责。
天蚕由腾龙谷的田磊负责。
剩余之人分为两批,修为一般的人负责收集一些消息,同时防御外敌入侵。修为高强如赵玉清、方梦茹、雪山圣僧等,则随时留意五色天域的动静,不求消灭他们,只求缠住他们,以免正道高手受损。
有了计划,就需要实施。
为了尽快了解敌人的所在,赵玉清让天麟负责收集情报,有任务在身之人随时做好准备。
临行前,天麟问了一句:“谷主,林帆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赵玉清道:“我让他去办点事,与雪人有关系。”
天麟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朝外走去。
是时,飞侠带着斐云与雪狐走入,正好与天麟相遇。
双方一见面,天麟顿时停下脚步,含笑道:“怎么样,在这里习惯不?”
斐云道:“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很大,很有意思。只是呆久了,就觉得有些闷。”
天麟皱眉道:“闷?要不与我出去转转,就当散散心。”
斐云看了一眼众人,笑道:“好啊。我来就是想与谷主说说,让他给我派点事,我是困不住的人。”
天麟笑道:“你来是客,谷主岂能让你做事。你还是随我四周转悠一下,保管很有意思。”
斐云笑笑,目光移到赵玉清身上,眼神带着几分询问。
微微颇首,赵玉清道:“去吧,顺道协助天麟,彼此有个照应。”
斐云喜道;“谷主放心,我正打算向天麟多多学习。”
“学习?我可从来不收徒弟。相互交流还可以,走吧。”拉着斐云,天麟一闪而去,留下阵阵嬉笑声。
雪狐紧随一侧,跟着斐云,眨眼就离去。
看着这一幕,江清雪笑道:“天麟真是人见人爱,什么人都与他合得来。”
雪山圣僧意味深长的道:“天麟选人很有一套,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赵玉清轻笑道:“是啊,天麟有一双慧眼,能看透不少人的未来。好了,大家下去准备吧,接下来将是艰苦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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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腾龙谷,林帆与玲花御剑凌空,朝着冰河谷前进。
路上,林帆问起了玲花之前发生的事。
玲花如实相告,只是隐瞒了谷主赵玉清叮嘱的事情。
得知玲花修为大进,练成了魔龙鞭法,林帆十分高兴,笑道:“等将来驱走邪隐患之后,我们一起努力,将腾龙谷建设的更加美丽。”
玲花笑道:“努力吧,我支持你。”
林帆道:“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你。”玲花笑笑,格外美丽,有种幸福的感觉。
一路前行,两人速度惊人,于三个时辰后,来到了冰河谷附近。
由于从来不曾到过这里,林帆与玲花都搞不清冰河谷的具体位置,两人只能大致推测,然后逐一找寻。
由于冰原不同于中土的山地,一个接着一个的冰谷看上去没多大区别,因此找寻起来十分费力。
林帆与玲花低空飞行,仔细留意着脚下的地形地貌,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冰河谷在哪里。
停身,玲花有些气恼的道:“这个鬼她方,冰谷一个接着一个,叫人怎么找啊?”
林帆来到她身旁,安慰道:“别急,冰河谷既然是雪人的居住地,就必然与其他冰河有一定的区别。刚才,我们只是从外形上找寻,结果很难分辨。现在我们换种方式看这附近什么地方寒气最重,最适合修炼,那就可能是冰河谷的所在地。”
玲花闻言觉得有理,笑道:“师兄真聪明,我们开始吧!”林帆笑笑,与玲花一起分头找寻。
大约一灶香时间过去,玲花与林帆各自找到一处适合之她,这让两人不免疑惑,怎会出现这种情形?
是有人弄错,还是雪人有两处修炼之地?
一番商议,林帆决定将两处都列为考虑对象,逐一排查。
首先,林帆来到玲花身旁,对于所在的冰谷仔细查看,发现这里寒气充沛,确实是一处很好的修炼之所。
只是单凭这个,似乎还不足以证明这就是冰河谷。
“师兄,若这就是冰河谷,那雪人平时住哪呢?”带着疑惑,玲花询问道。
林帆闻言,心神一动,目光扫过四周,沉吟道:“以雪人的行事风格来看,他多半不会花费心思去修建房屋,很可能就住在冰洞之内。”
玲花道:“可此地没有冰洞啊?”
林帆笑道:“看得见的的确没有,可看不见的就难说了。”
玲花惊愕道:“你是说雪人住在冰雪下面?”
林帆道:“四处找一找,说不定会有发现。”
玲花应了一声,与林帆分头行动,在面具不大的冰谷中展开了地毯式搜查。
很快,林帆在一处薄冰下发现了一个洞口,他叫上玲花,两人击碎薄冰进入了洞中。
仔细看,冰洞蜿蜒迁回,并不太深。
林帆与玲花前行了十数丈,就走到了尽头。
留意着洞中的情况,林帆发现冰层十分坚固,显然是费了一番功夫才雕琢而成,这应该就是雪人的居所。
玲花站在冰洞的尽头,那是一个冰室,看上去有些粗糙,但却有一张冰床,上面还刻着一些模糊的字迹。
查看了一会,玲花叫道:“师兄你看,这是雪人刻上去的,这里应该就是他的居所。
林帆走近看了一会,点头道:“不错,就是这,我们仔细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魔音笛。”
玲花应了一声,有些兴奋,与林帆分开找寻,可结果一无所获。
“奇怪,这里空无一物,难道雪人就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东西?”望着四周,玲花失落的说。
林帆眉头紧锁,沉吟道:“我在想,雪人可能不止一处住所。”
玲花惊疑道:“你是说狡兔三窟?”
林帆道:“我不肯定,但可以试一试。走吧,我们到另一处冰谷去瞧瞧。”话落转身,带着玲花离开了。
片刻,两人来到林帆之前发现的那处冰谷,在一番找寻后,玲花在一处厚达数丈的冰层下,发现了一些空洞的回音。“师兄,你来瞧瞧,会不会是在这里?”
林帆走近观察了一会,皱眉道:“下面的确有一个洞穴,可为何上面的冰层是如此之厚,这不合情理啊。”
玲花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林帆道:“就这里的冰层厚度而言,至少需要几十甚至几百年才能形成,且中途不曾被人破坏过。”
玲花反驳道:“那也不一定,或许是雪人在离开前,有意施展寒冰诀,封印了这个洞口。”
林帆摇头道:“你说的那种情况我知道,可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同。
若雪人离开前以寒冰诀封印洞口那这块新出现的冰层与洞穴附近的冰层就会存在明显差异。这一点外人可能不懂但冰原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
玲花道:“这话也对,你继续说。”
林帆道:“就我猜测,可能性有两种。第一,这是雪人多年前的住所,如今他已经弃之不用。第二这有可能是雪人的师傅当年的居住之地飞与雪人是分开住彼此相距不远,互为照应。如今,雪人的师傅早已过世,因而这里几百年都没有人动过了。”
玲花赞道:“师兄真行,这推断合情合理。”
林帆笑道:“别夸我,说不定全都猜错了。好了,我们下去瞧瞧,就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话落,林帆一掌劈出,震碎了洞口的冰块,然后双手发出强大的吸力,将掩盖在洞口之上的冰雪全部吸出。
进入洞中,林帆与玲花感觉与之前明显不同。
这个洞穴无论宽度、深度还是规模都比之前大了很多,显然这一处耗费了更多的心血。
顺着通道一路前行,林帆在洞壁上发现了不少字迹,全是一些修炼之法,深奥而难懂。
玲花举目四顾,发现这里寒气逼人,但相比雪人之前的住所,浓度却略有不如。
此外,冰道不止一条,在第一个转折点一分为二。
随后,第二个转折点,冰道又再次一分为二,使其构成了一组复杂的地下网,让人猜不透其中隐藏着什么玄奥。
林帆与玲花随意而走,也没有刻意选择道路,在经过三处转折点后,来到了一处冰室内。
这里,大小约有数丈,是一个储藏室,放置着一些石器,这让林帆与玲花都十分好奇,搞不懂这洞穴的主人,为何收集这些寻常百姓才会使用的东西。
观察了一会,玲花顺手拿起一把石矛,打趣道:“师兄,你看这玩意,似乎还是精心制作而成,真是太有意思了。”
林帆道:“这里的石器有些特别,应该不是出自冰原。”
玲花道:“会不会是当年雪人的师傅为了修建这地下洞穴,专门找来的一些工具呢?”
林帆一愣,恍然道:“不错,你这说法很有道理。”
玲花见林帆赞赏自己,心中十分高兴,把玩了一会手中的石矛,随即将其放下,拉着林帆道:“师兄,我们再到别处瞧瞧,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林帆含笑点头,牵着玲花的手,顺着原路返回,在第一个岔道口向右转,进入了另一条陌生的冰道中。
前行十数丈,两人又来到一处冰室后。这里有石床石椅,看样子是一处居所。
林帆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十分简陋,四壁的坚冰之上刻着一些象形文字,引起了他的关注。
仔细辨认,林帆大致看懂了一些内容,得知这里果真是雪人的师傅雪域颠怪的洞府,墙上文字记载了一些有关雪域颠怪生平的事迹,以及雪人的身世及一些性格。
由于有些字句深奥难懂,林帆也只能大致猜测,推断出了一些结果。
玲花察觉到林帆的举动,连忙上前询问。“师兄,发现些什么?是不是与雪人有关?”
林帆眉头紧锁,沉吟道:“这墙上的文字是当年雪域颠怪所留,讲述了一些他的生平事迹,还包括雪人的性格脾气,以及某些特点。就这段文字叙述,雪域颠怪原本来自中土,出自佛门一脉,不知道为何缘故前来冰原,在这里留下了雪域颠怪的名号。当年,雪人之母冰猿难产生下雪人,于临死前遇上雪域颠怪,便将雪人托付与他。此后,雪域颠怪细心教导雪人,传授他诸般法诀。无奈雪人野性难训,雪域颠怪虽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最终只得严加管教留下了一样克制雪人的法器。”
玲花惊讶道:“这正好与师祖所言相吻合。”
林帆道:“这段文字中并没有描述那法器是什么,藏于何处。看来要我们亲动手。”
玲花道:“这是雪域颠怪的住所,我猜想那魔音笛就藏在这儿,我们仔细找一找,干万别错过了。”
林帆微微额首,赞同了玲花的看法,开始在不大的冰室中仔细找寻。
然后说来奇怪,两人里里外外找了几遍,几乎把冰室都翻了过来,可依旧没有找到所谓的魔音笛,或是某种法器。反倒是玲花找到一块玉石,上面记载了一套法诀,名字十分古怪,叫做―诸梦黄昏。
仔细一看,这法诀也有些奇怪,从头到尾根本不像是修练之术,反倒像是一首诗词,充满了淡淡的伤感。
林帆得知此事,取过玉石仔细一看,结果所见的内容与玲花决然相反,上面就写着一首诗,名为刹那的相见。
“昔日佛前灯,今朝双生莲,并蒂花映月,得失亦枉然。”
林帆有些愕然,这诗并不深奥,但却颇多疑点,最为难解的便是最后一句,那得失亦枉然,指的是什么呢?
想了想,林帆不甚明白,顺手将玉石交还玲花,叮嘱道:“先收好,我们到其他地方继续找。”
玲花微微点头,收好玉石便随同林帆离开了那。
此后两人沿路返回,在冰道中左移右窜,又先后进入了两处冰室,都没有什么发现。
直到两人摸透了洞穴的环境,这才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中,找到了最后一个冰室。
一入其内,林帆与玲花惊喜的发现,这个冰室之中放置了不少兵器,这让两人看到了一线希望。
逐一观察,林帆注意到,冰室内放置了九样兵器,分别是刀、剑、长枪、长矛、巨斧、金刚柞、鞭子、钩、笛。
其中半数都是重兵器,显然雪域颠怪是根据雪人的体型有意配置这些兵器的。
只可惜,雪人毛手毛脚,不喜欢刀枪,辜负了雪域颠怪的这番好意。
观察了一会,林帆将目光聚集在那笛子身上,带着几分期盼与热切,轻轻间道:“玲花,你觉得会是这玩意吗?”
玲花打量着那只笛子,发现与一般的长笛不同,这笛子很短,非金非玉,微微泛黄,看上去并不起眼。
再看其他兵器,虽非神兵利器,却也是精光闪闪,显然气派非凡。
有此对比,玲花道:“就外表而言,这笛子毫不起眼,与这些兵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估计有它的特点。”
林帆道:“我猜想,雪人多半不懂音律,更不会喜欢这只短笛。于是雪域颠怪就故意放在这明显的位置,利用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个道理,以免雪人起疑。”
玲花赞同道:“你的推断不无道理,我们先把笛子收起。等回去之后,再询问师祖就是。”
林帆取下短笛,仔细的把玩了片刻,惊异道:“这笛子似乎是用某种骨头制成的,很坚硬,但却带着某种气味。”
玲花取过一看,发现果然是骨笛,心中不免有些厌恶,连忙塞给林帆,嚷道:“这个你拿着就是了,我看着心里不舒服。”
林帆笑道:“大惊小怪,一只骨笛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的。”
玲花不理会林帆的取笑,走到那把长剑前,顺手拿起试了一试,发现比自己的剑锋利多了。“师兄你看,这剑比我那把好多了。”
林帆笑道:“你要喜欢就带上,反正雪人也不用,留在这里也是浪费了。”
玲花笑道:“好啊,我以后可以换着用。”
见她那棋样,林帆忍不住笑了笑,随即看了四周一眼,便带着玲花离开。
来到洞外,林帆道:“这次的任务十分轻松,你却因此受益,得到了师祖的关爱。以后我们得更加努力,绝不辜负师祖对我们的一番期特。”
玲花正色道:“放心,我现在修为大增,我要立志超过你,你可要小心哦。”
林帆笑道:“好啊,我们就比一比,看将来谁的成就大一些。走吧,这里……咦……小心”语气一变,林帆猛然抓住玲花的手臂,带着她横移数丈,避开了一道强劲的锐气。
届时,玲花原来所处的位置发出一声巨响,坚硬的冰块被瞬间击碎,露出了一个大坑。
惊呼一声,玲花有些惊魂未定,眼睛搜寻着前方的景象,发现半空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身影。
“你是谁,为何要偷袭我们?”脸色严厉,林帆怒气惊人,瞪着眼前的陌生人。
那是一个黑衣男子,三十五六岁的摸样,长的颇为俊朗,周身流露出冷厉的气息。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奇门兵器,闪烁着诡绿色的光辉,给人一种残酷冰冷的感觉。
看着林帆二人,那黑衣男子冷漠道:“你二人可是雪域颠怪的传人?”
林帆颇为惊异,问道:“你是谁?来此有何目的?”
黑衣男子眼神微冷,沉吟了片刻,回答道:“燕山孤影客,前来了断过节。”
林帆皱眉道:“了断过节?你与雪域颠怪有仇?你难道不知道他都死了几百年了吗?”
黑衣男子凝视着林帆,一边分析林帆之言是真是假,一边道:“我知道雪域颠怪已死,但听说他有传人在世。”
玲花道:“我们才二十岁,雪域颠怪都死了几百年,怎能可能是他的传人。”
黑衣男子冷摸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
林帆道:“我们是腾龙谷的门下,来此是找寻雪人,他便是雪城颠怪的传人。”
黑衣男子间道:“你们找雪人干嘛?”
林帆道:“此前雪人到腾龙谷闹事,还打伤了不少人。我们这是找他算账,可惜他不在这里。”
闻言,黑衣男子质疑道:“就凭你们二人,也敢来找雪域颠怪的传人算账?”
见黑衣男子看不起自己二人,林帆有些生气的道,“你不要小瞧别人,论年纪我们或许没你大,可论本事就难说了。”
黑衣男子冷冷道:“是吗?那我就试一试,看招。”手腕转动,奇兵挥舞,刺耳的厉啸宛如恶鬼在咆叫,给人营造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面对黑衣男子的进攻,林帆一把将玲花甩开,随即挥剑迎上,施展出腾龙谷的飞雪剑诀。
刹时,双方的攻势在半空相遇,强大的力量迅速累计,很快就形成一个扩散的光球,蕴含着惊人的气息。
冷笑一声,黑衣男子道:“招式不错,就是力道差了点。”
话间,黑衣男子手腕一转,手中的奇门兵器猛然震颤,发出一股强劲的震动波,化为无坚不摧的气浪,瞬间淹没了林帆的剑气,将那濒临破碎的光球朝林帆推去。
察觉到危险,林帆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回旋,以最快的速度组织起第二轮攻击,强行将那光球阻挡在数丈之外。
这一来,双方以光球为支点,源源不断的催动真元,使其光球迅速激增,很快就突破了临界点,发生了可怕的爆炸。
届时,强劲的风暴将两人席卷,数不尽的光芒环绕在彼此身外,使得观战的玲花视力受限,看不清两人的状态。
轰隆隆……一阵巨响散开。
迷雾中飞出两道身影,正是那林帆与黑衣男子,二者都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其中,黑衣男子是平行后移,眨眼就稳住了身体,脸上看不出丝毫异常。
林帆则翻滚不息,落地后一连退出数步,口中鲜血飞溅,当场重伤倒地。
玲花见此,惊呼一声,连忙来至林帆身边,焦急的扶起他的身体,关切道:“师兄,你怎么样,要不耍紧?”
林帆张口咳血,虚弱的道:“小心,这人很可怕。”
玲花眼中泪光闪闪,安慰道:“师兄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半空,黑衣男子看着两人,淡漠道:“修为浅薄,根基不稳。记住以后别再高看自己。”
玲花抬头瞪着黑衣人,恨恨道:“别在那里假惺惺的,早晚有一天,我和师兄会打败你。”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冷漠道:“好,记住这句话,下次见面,我看你们有多少长进。”话落转身,一闪而逝,仿佛午夜幽灵。
林帆吃力的坐直身体,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低声道:“好可怕的强者,他只是微微施展一点手段,就将我伤成这个样子。”
玲花不服道:“师兄别泄气,他这是攻其不备。你若施展出飞龙诀,不见得会败在他手里。”
林帆摇头道:“不用安慰我,他与我之间的差异那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以后,我得更加努力,不然很难有机会与他一较高低。”
玲花道:“师兄,我支持你。我们一起努力,将来一定要把他打倒。”
林帆笑笑,有些苦涩,换了个话题道:“这人其实不坏,只是冷傲逼人。”
玲花不悦道:“我看他就不是好人。哪有人二话不说就出手偷袭的?”
林帆笑道:“你啊,就是断章取义。以他惊人的实力,他若真是有心要偷袭我们你以为我们能躲得过去?”
玲花不服道:“可刚才他明明就……”
林帆道:“我估计,他这人可能是过于冷傲,不善与人交流,才选用了那种冷漠直接的方式,来挑明彼此的关系。这样的人可能冷漠而固执,但却绝非阴险小人。”
玲花道:“好了你还是少说两句自己伤势要紧。我这就带你回去。”
玉手轻抚,玲花发出一股柔和之力,托起林帆的身体,带着他朝腾龙谷赶去。
路上,林帆趁机调理伤势,很快就稳住了伤情。
待林帆与玲花离去,冰谷上空再次出现那黑衣男子的身影,他远远的跟着两人,朝腾龙谷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风雪里。
——————
漫天的飞雪铺天盖地,北国的寒冬充满了无情。
置身于这样的环境,寻常人难以活命,可对于新月而言,那却是一种历练的机会。
从小,新月在腾资谷内修练法诀,以剑诀身法而扬名,对于玄冰诀与御冰诀反倒没有什么突出的领会。
如今,新月的修为在无形中飞速跨进,以往那些让她绞尽脑汁的法诀,此时回想起来,竟然是别有一番风味。
御风而行,随意而至。
新月静心凝神,领会着寒风与冰雪的特性。
曾经,她是那般的努力,想要掌握冰雪之力。
如今,她拥有那种实力,却发现其中还另有玄奥,自己以往忽略了很多东西。
带着几分好奇,新月在心底呼唤着冰雪,感受着它们的气息。
很快一股微妙的力量进入她的身体,与她取得了联系。
刹时,新月的思绪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四周的冰山雪谷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是一片白色海洋,充满了未知与神秘。
遨游在那白色的海洋里,新月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仿佛自己正在转变,可究其原因,她却毫无所知。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一种无形的变异。
轻的让人容易忽略,让人难以置信。
沉浸在这种境界里,新月忘记了一切。
直到眼前的白色海洋完全消散,她才猛然清醒。
看看四周,冰雪如昔,并没有任何改变,但在新月的眼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
静下心,新月可以清楚的感应到每一片雪花的痕迹,感应到附近冰层之下的情形。
那感觉以往从不曾出现,是刚刚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对此,新月有些不解,但却并不在意,保持着平常的心态,继续飞行在冰原上,找寻着风幽的踪迹。
关于之前,新月遭遇的变异,那是一种内在的变化,外表看不出任何痕迹。
简单而言,新月刚才经历了一番变化,使得她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中又有了提升。这种提升,不是实力的提升,而是对自身法诀的一种完善,让她更加的了解了自己。
如今,新月能透过冰雪,了解附近的信息。这说明她的玄冰诀与御冰诀以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冰雪己认同了她,愿意自动的为她提供一些信息。
同时,新月也能更好的运用冰雪之力进行攻击,只是不能像天麟那样做到随心所欲,毕竟二者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
此次,新月授命追查风幽的相关信息,这欢她而言是一个相对困难的事情。
她不知师祖为何要让她去,这其中是否隐藏了什么玄机?
想想,新月不得其解,很快就放弃,专心的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从之前获悉的消息,风幽出自九幽之地,乃阴森狡诈之辈。
他来冰原目的不明,行踪不明,要找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此外,新月还想到一点。
赵玉清派她出马,显然是考虑到了风幽的实力。
若换了其他人,即便发现风幽,也不一定有机会能活着离去。
这或许就是赵玉清让她出马的主要原因。
前行数里,新月减速停身,落在一座冰峰之上,凝视着远处的雪景。
天空,雪花不停,像是永恒的主题述说着冰雪的残酷,带来了浩白的美丽。
这样的环境,偶尔一游还算新奇。可长时间逗留,那就等于是一种酷刑。
风雪里,淡淡的呼啸像某种声音,是游子在呼唤,是亲人在哭泣?
是凄凉的北风,注定要相遇。
这种场景,新月已有太多经历,早就淡定自如,冷漠以对。
片刻,新月重新飞起,朝西而去,速度不慢不急。
刚刚,新月察觉到了一些气息,但却因为距离太远,她无法断定,只得继续前行。
时间,在满天风雪中过去。
当新月西行三百里后,她突然察觉道到左侧有一股邪恶的气息,正急速朝南遁去。
来不及考虑,新月紧追而去,一边收敛全身气息,一边分析那股邪恶之气。
很快,新月得出结论,这股气息邪恶而陌生,很有可能就是风幽,这让她又惊又喜,还多少有些庆幸。
毕竟,在辽阔的冰原上找寻一个人,能出去就找到,这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只是让新月惊奇的是,她正准备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时,前方的那股气息却突然神秘消失,眨眼就没了踪迹。
为此,新月大感诧异。
自己意识牢牢锁定的气息会突然消失,且毫无征兆,这怎能不让人吃惊?
加速前进,新月在那股气息消失的地方仔细找寻。
可一连数次,新月都是无功而返,心中不免生疑。
难道那股气息察觉到了自己,有意逃离?
还是它根本就是在糊弄自己,有心将自己引来这里?
想到这些,新月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入眼的冰雪看不出什么异常,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正当此时,远处的天空飘来一朵红云,在这风雪满天的冰原上,显得刺眼之极。
新月察觉到红云的气息,连忙抬头凝视,发现那朵红云虚实难辨,就仿佛一团幻影,凭空的出现在天际。
观察了一阵,新月飞身而起,在临近红云之际,眼前突然红光一闪,原本体型颇大的红云眨眼不见,没有任何征兆与痕迹,就仿佛夜色中的幽灵,让人搞不摘是看花了眼,还是真实的事情。
悬浮半空,新月环顾四野,绝美的脸上带着几分震惊之情,自语道:“奇怪,会是什么东西,竟然来无踪去无影,难道是我的幻觉?这不可能啊。”
不肯定的语气带着几分质疑,新月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那昙花一现的红云,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幻的残影?
若是存在,它为何突然消失?
它来自何处,去了哪里?
若是幻影,是如何形成?
是海市蜃楼,还是有人刻意施为?
一切,在此时都还是一个健,等待着新月去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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