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突然接到陌生人电话,说自己家里有杀人事件发生,任谁也会吓一跳,何况对方不肯说明身份,被认为是恶作剧也没话说。
但是,那女人的声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彬蔚的确听见她喊“救命,有人要杀我!”那个男人的气恼也是毋庸置疑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最后还是电视节目栏解开了她的疑惑。
反正闲着无事,看看电视也好。今晚有推理影片《杀人现场》,演的是下集,上集在昨晚同一时间放映过了。一瞬间,彬蔚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闪过——
就是这个。昨晚自己打电话去的时候,对方正在看推理影片,而自己听到的“救命!有人要杀我!”正是电视中女演员喊的。
当时,她被这句话吓呆了,因此一声也没吭。对方拿起电话后,听不到任何响音,以为是无聊电话,便将电话挂断。
这么推测,虽然有点儿牵强,但也找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释。想通后,积压在胸口的那团抑郁,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彬蔚决定忘掉这件事,不能为了这事而丧失她那宝贝游戏。
然而,自从发生这件事后,彬蔚无法再热衷于电话游戏。一想到万一拿起电话,又会听到“救命”的声音时,手指便僵硬起来。
假如无法在心理上保待绝对优势,电话游戏还有什么意思呢?
彬蔚失去了惟一的娱乐,又回到原先孤独的自闭生活。每天在寂寞中度过,觉得活着很没意思。
有时上街买醉,偶尔也跟邂逅的男人上床。但是这么做,事后只能让她陷入更深的孤独中。
这一阵子,彬蔚似乎有一种被人尾随的感觉。
觉得背后经常有股不知是谁的视线跟踪着,而且是种含有恶意的、带刺的视线。
可是回头看时,并没发现什么人在尾随。彬蔚有时突然跑进商场,钻入电梯上上下下好几次,或者故意多换乘几次公交车,有时则挑人少的路走,然后突然折回。
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人在尾随。但是那种感觉却依然持续着。
彬蔚很害怕,却又无计可施。如果告诉警察的话,肯定不会被理睬;找医生的话,不外乎被诊断为神经衰弱。
为了忘掉恐怖感,彬蔚喝酒愈喝愈多。南昌真是个便利的地方,不愁找不到便宜的酒吧。
彬蔚跟陈先生便是在酒吧认识的。有一天在酒吧柜台喝酒时,陈先生就坐在她的旁边。
记不清楚是谁先开口的,或许是陈先生吧。
陈先生是彬蔚欣赏的那一类型的男人。
最吸引彬蔚的莫过于他那儒雅的气质,谈吐也很成熟。在与她逢场作戏的男人中,他是最高级的一位。此后不知能否再与这样的男人相逢,恐怕再也碰不到了吧。
彬蔚对他一见钟情。陈先生喝了很多酒,似乎也有什么心事。
他们踉踉跄跄地拥着出门时,酒吧己快打烊了。坐在凳子上喝的时候,还没啥感觉,等到一站起来,才发觉真喝了不少。大概是被陈先生一再敬酒,不知不觉中便喝过了头——
我今晚不想回家——
我也是——
我们去什么地方吧!——
我才不让你回家呢!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接着,好像是坐上一辆汽车。
彬蔚醉得如腾云驾雾般,极是舒畅,平常那种被人跟踪的恐怖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车身的震动,彬蔚的意识愈来愈模糊。
当她醒过来时,震动已经停止。车子停了。这儿好象是荒郊野外。
陈先生正以清澈的眼神注视着斜卧在车座上的她。他喝的酒量与她差不多,甚至比她还多,却没半点酒醉的摸样。
“这儿是哪里?”
彬蔚问。
“我也不知道。”
陈先生微笑着摇头。他的脸在远方微弱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有点冷酷。
彬蔚用朦胧醉眼望望四周,黑漆漆的荒野中,偶尔夹杂着一闪一亮的远处灯火。雨,正在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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