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见状失笑一番,于是走到窗前看了看,目光深远不知在想什么。恰时胃里传来咕叫,这才发现原来是饿了。
不饿才怪,从昨晚九、十点折腾到现在,一顿未食,都是活体力,岂能不饿?
甚至腿都在酸麻。
“食物?”楚山嘀咕一声,想起了发生在徐光身上的怪事,吃了顿宵夜却感觉空无一物,让他想起在公安局上疑似“虚幻”的警察,眉微扬,一叹:“别出了什么事就好。”
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黑漆漆难见五指,夜里深沉且安逸,一瞬间就睡意扑来,全身已仿佛失去了知觉,鞋亦没脱,直接躺了下去,眼皮微沉,双眼朦胧,他就这样陷入了梦乡,也在打呼噜,医学来讲,身体的劳累也会造就这种情况。
他梦到了很多事物,梦见了自己小的时候,梦见了一些难以阐述的过往,如灿烂流星在回荡,人或事,也如那驹马在飞梭。
时间迁移如风,转眼两个钟就过了。
现在已临晨近七点了,旅馆的三层楼,走廊接连的大厅处,晨风带着薄凉悠扬卷来,朦胧的光亮也从窗口间照射,至少比起夜晚时,着实通明了不少,不再那么死寂。
下边的街道亦微亮着,不再黑暗,虽然还不算亮若白昼,但比起昨夜那种黑蒙蒙的景象,已让人感到豁然开朗了。唯一仍旧不变的是,淡淡的晨光处,似依然有薄雾掩映,可隐约得以看见,清虚镇的居民回荡在路上,在这偏僻之地可与古老乡村媲美,背柴提锄赶鸡牵牛的,男女老少玉人的,俱在四野处朦胧浮现,山沟老树,孕育细水,宛如一副旷野翠绿的农家画卷,得以安宁。
“唔,不好,不小心睡着了。”吕秀才轻唔一声,惺忪睁开眼,恍然一惊,才发现自己守夜时不小心睡了,一股深深的倦意传来,但他立即惊醒了,强大精神,发现竟已经近七点钟了。
有一个古钟悬挂在墙上,老旧的指针引导着时间。
“你先去睡会吧,别着凉了。”一个女声响起,只见邓雨晴已走了过来,微笑着。她似乎最早醒了,绰约多姿,身段如柳,仍旧一身长裙,乌发高束,眉梢带着笑意,看起来成熟优雅,一清早显然精神打扮过得,女人不外乎如此,她瞧了眼疲倦的吕秀才,轻道:“现在时间还早,换我守着吧,你先睡回去睡个一两个钟,什么事等醒来了再说。”
“不了、不了,刚刚我也睡了一些时间,已经够了。”吕秀才直摇头,他知道邓雨晴睡得也不长,也几乎是临晨四点多睡的,不足三个钟,他自己也不小心睡了一两个钟,已没那个必要,想起一件事情,面色沉重,他凑了过来,低声道:“昨夜出了点事,你们睡后不就,楚山就回来了。”
“嗯?”邓雨晴轻睁眼,看着他等待下文。
“你知道吗,朱导员,他死了,死在了公安局!”吕秀才低压着声势,尽量小声,沉声道。
“你说什么?!”邓雨晴立即如遭雷击,身躯一颤,掩嘴“啊”一声惊呼,摇摇欲坠,漂亮的双眼瞪大不敢置信,也是花容失色,心脏直跳个不听,有点恐惧,最后才镇定起来,仍旧颤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怎么死了,属实吗?”联想已死了一个晨安,若是连朱导员亦死,她纵然再女中豪杰,仍旧不过一名女学生、一名青年,也会害怕,这是理所当然的。
“属实,其实昨夜楚山回来后…”吕秀才点头,面色前所未有的郑重,他垂头贴近邓雨晴,将昨夜与楚山的对话、事实,及想法全部都说出来了。
得知这一切后的邓雨晴心颤个不止,她久久不语,弯弯的眉儿紧拧,陷入思考,双手十指紧扣不止,最后她吸了一口气,再都恢复镇定,在原地渡来渡去,最后迎面着他,咬牙道:“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事情到了地步已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了。”
“晨安、朱导员俱死,我们的手机信号无法通,公安局又这么一个情况,已经进退两难了,如今之际,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是,原本我们就是打算今早回校的。”
邓雨晴赞同吕秀才的抉择,离开此地,晨安、朱导员之死,且到了外界再选择报警。
“这个镇上出了这档事,你觉得,要与镇上的人说一下吗,也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吕秀才道,居住在此地的镇名,应该不可能知道山上“隐匿”着一伙人才是,以及公安局的“空局子”,如此古怪,居民会不知吗?
邓雨晴思量片刻后,却是摇头,凝重道:“朱导员怎么死的,至今没人知道,究竟谁杀的都有可能,比如镇上藏有暗凶?”
镇上藏有暗凶?没错,的确有这个可能,楚山就曾考虑过这个可能,不仅如此,若是猜测再大胆些那更是不可想象。
吕秀才暗自点头。
“杀死晨安的凶犯,若是在那座山上,但山下的居民又是否所知呢?若是不知,却是怪了,如此明目张胆怎么可能不被发现,那若是知了…”邓雨晴目光一闪,接着又道出一个震撼的猜测,还没说,吕秀才已开口,霍然道:
“若是知了,那么居民与那群凶手,也指不定有什么联系!”
半晌无话,吕秀才、邓雨晴又对视一眼,都露出浓浓的惊骇之色,加之公安局的“无人”,若是真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不过这一切仅仅是猜测,真相如何,谁都不得而知,但出了这么个事,确实是怪。
“问与不问都一样,也改变不了什么,有些事我们无法做主,能做的,就是赶紧远离这个地方。”邓雨晴道。
“咦、你过来看看…”就在这时,吕秀才挥了挥手,在窗户招手她过来。邓雨晴一怔,于是走了过来,并肩而立,在窗户凝望。
“浓雾还在,并且天色有点古怪?”吕秀才沉声,瞭望远处景象。
因为,淡淡的薄雾仍在笼罩小镇,隐隐间似有规律,将事物覆在朦胧中,烟雾直卷,似乎接连天际。
天际同样被浓浓的云雾遮住,宛如遮天蔽日,想一层厚墙遮挡住了天空,分明还有更强盛的阳光,却迟迟无法穿透下来,如今近七点,一大早晨,虽然比昨晚亮了许多,但却很黯淡,似乎有一层阴霾,覆住了大地。
这是一个灰沉的早晨,淡雾所缭绕的小镇,居民仍在各做各的事情,却仿佛没发现这个事儿,分明是早上,却似临近傍晚的晚霞,但没有暮光的光线,也没有太阳的光晕。
一眼望去,灰沉沉的天地,如黑云压城城欲摧,接踵而至的居民,神色从容不迫,或已习惯、或未感觉,行走在雾中,沓至纷纷不觉,若飘然,或平静,漫漫渡来,说不尽诡异、道不尽迷途。
(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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