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微微抬头,走了过去。
一双烟波浩淼的眸珠,如幽山泉水澄澈秀丽,纯洁无一丝污垢,像涤净了凡俗烟尘的珠宝,流荡云海与仙光。
少女轻轻睁开了眼,惺忪般醒来了,半迷糊的视线浮现几道陌生的人影,接着方越来越明晰,最后明朗无比。
而几人真正看到她的真容,无不惊叹不已。少女真心美得倾城,五官精致肤雪若滑,婴儿一般纯洁如洗,加之一双眼黑白分明灵气逼人,不食人间烟火般绝丽出尘,人间少有。
很快将几人的戒心降到最低,只因为那双秋水剪瞳,透着天真与无邪,如同出生的婴儿般单纯无垢,像甘露般一尘不染,仅一双眼神,就让人感到怜惜。
“你醒了?”开口的是楚山,他注目那双秋水剪瞳,默了默,方道。
少女有若无神,侧目视了楚山一眼,终于想起来什么,歪着头道:“咦、是你?”声音轻柔滑嫩,纯如小桥流水,还有几分懵懵娇憨。
楚山笑着点点头,看样子还认得他。
少女张口露出疑惑,但很快,她又徐徐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身白衣如雪,一双赤足玉润光滑,她没有理会众人,窈窕玉影光着脚从中踏了几步,向前而迈。
少女凝望那波光沼泽,迎视那山石泉竹,最后又抬头,盯着那没有星空的星空,有些失神与发呆。
余者则有些莫名其妙。
“这位姐姐你真漂亮…”伊七走到少女跟前,毫不生疏的答话了,她似羡慕,又似惊叹,直接拉起少女的双手,笑语嫣然的样子:“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伊七生性就大大方方,很热情不拘束,很活泼与敏慧,并非故意而为之。
余者也看向她。只有楚山徐光相视一眼。
“我?”那少女自疑一声,侧头歪了歪,接着一双清澈明朗的双眸也凝向伊七,出神般道:“小幽!”语气有点不是很肯定。
这一下,楚山与端坐在地的曹依雪,无意之中四目交接了一眼,很快又倾开了。
“幽姐姐!”伊七很热情地叫了她,星目中洋洋喜气,似乎很开心,期待道:“我们能做个朋友吗?”
刚见面就要认朋友的,几人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种活泼好动的性子讨得所有人的欢喜,令人垂怜与守护。
乔梨一下从中穿了过来,急急将伊七护在身后,忍不住悄悄的手戳了她一下,施了个眼色,貌似在说你就没警惕性的吗?续而转向小幽,紧握手中的棍子,仍在防备几分,生怕一个不慎会,这少女就会对伊七做出什么事。
“小幽小姐、能问个问题吗…”远处,曹依雪仍然端坐在草地上,又续持着铅笔于纸上挥洒的画些什么,一边抬头盯着小幽,一边开口,微笑道:“你从哪来的、又是什么人,是学生吗?”
旁头的楚山目光一闪。
“我?”小幽轻声,自问了一句,似乎在脑中挣扎、回忆,她眉颦了颦,犹不确定,过后,才一脸茫然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话让另些人为之愕然,不知道?乔梨更是紧紧地把伊七护在身边,分毫无刻地盯着小幽。
曹依雪目光闪烁,她随笔在画上勾出一名窈窕少女的轮廓线条,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无一例外的,小幽很茫然,几乎一问三不知,除了会说话,就像一张白纸般未经人事,就像个小丫头。
“对了,她是曹姐姐,曹依雪!”伊七很快拉着小幽介绍着:“她可是我们校内,啊不,全省份内有名的才女呢。”
曹依雪含笑点头:“你好。”
“我叫伊七。”伊七拍了拍自己,接着又拉着小幽从乔梨、安意珠及沉睡的晓莺,还有徐光边一一绕过,一边介绍,最后转到楚山的跟前,笑道:“这位大哥哥叫楚山,虽然不太喜欢说话,但人也很好的。”
楚山哑然失笑,人也很好的,这算怎么回事?
“我认得你。”小幽却轻轻抬头,凝视他,想了想,露出思索的表情,点头道:“你好像救过我。”
“是吗?”楚山笑道:“我是怎么救你的,可还记得?”这话另有指意,也在潜意识问是否记得与无形之物相斗的事情。从中就可以获取其它的信息,例如为什么与之相斗?从而延伸下去层层揭秘。
但是,小幽拧眉头,似乎在寻思着什么,但是双目有雾浮动,表情闪过几分难受,最后又化作湛然星朗的模样,抬了抬头,盯着楚山,格外认真地道:“我忘了。”
楚山凝视小幽的双目,见其一碧如洗,悠悠粼光雾珠明翠,非常剔透不似说谎的样子,难道她忘了?随而笑了笑,道:“忘了没关系,不过从现在起,大家就是朋友了。”
“朋友?”小幽默念几遍,又抬头天真道:“什么是朋友?”
“这个嘛。”楚山想了想,微笑道:“总得来说,就是原意与你说话的、诚心关怀你的,并且与之祝福,让你不孤单、不独自承受一切,这就是朋友了。”
曹依雪突然将目光掠来,瞥了瞥楚山一眼,很快又淡雅地自做自。
小幽“噢”了一声,但还是似懂非懂的样子,瞧了众人一眼,心底下深处突然有一股难言的感觉,从未有过,有点好奇。
“幽姐姐、来!”伊七一把抓着小幽的手,笑颜若花地道:“咱一边聊着去。”接着牵着懵懵懂懂的小幽拉倒湖边岸上,二姝坐了下来,面迎微波湖泊,随风回档,在窃窃私语洽洽笑谈。
余者望着这一幕,不忍打扰这副画面。即便乔梨也渐渐放下棒子,唉气摇了摇头。
“这两个丫头还挺能合得来嘛。”安意珠抚摸着昏迷的晓莺,伸了个懒腰,瞧了过去,抿嘴笑道。
“是因为相似吧。”曹依雪双腿曲坐地面,素描薄架在腿上,提笔勾描,一副荷花派象在纸上栩栩如生,妙笔生花,一边淡雅地道:“人群中,人总是对自己越相似的人,有一种亲切与投契感,自心底油然而生,无须刻意的。”
安意珠听得一愣,瞅了过去河边二女,道:“她们两个很像吗?”
“这个像么,不一定要完全一模一样,也许在某个方面的一致,某个三观一致,等等等等,所以很投机。”楚山笑道。
“又也许、只是有相同的经历。”曹依雪淡淡地道。
夜下无声,秋木簌簌,岸上伊人如希。
“呜呜…”突然之间,有悠然的竹笛声在湖波间迤逦而来,上下恍如有凤鸾朝鸣,淡淡伤感与忧愁,半分灵气渺茫,循入凄凄夜上。
小桥流水,那曼妙的苗家少女,捧一杆翠笛,双手端于嘴中轻吐竹鸣,笛声悠扬清鸣,似有玉带长扬,于夜色下,倾影分外迷人与应景。
众人一阵失神,遍地的草丝随竹笛而婆娑,在飘然的风中悄悄歌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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