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已经换掉的平板鞋此刻肆意的践踏着亡者所遗留下的,那仅存的痕迹。
香雨从来不是什么软弱的女人。
更不是什么一遇到血腥就会害怕的废物。
恰恰相反,一定的血腥会让她兴奋起来。
内心的怒火也不会使她变得暴躁,而是让她真正的认真起来,如同冰山一般的恐怖。
身后的裘千此刻在默默的遵守着他的承诺。
双眼之中充斥着对身前这个女人的狂热。
所谓的狂热,永远不是对待同等存在的。
而是面对着在精神上高于自己的对象所秉持的一种态度。
在裘千的眼里,香雨就是那个人。
就这么大胆的,两人进入了教堂。
浮雕大门也不能掩盖整个教堂所弥漫着的熏臭。
就像是让一大锅的烂肉放进去几只蟑螂之后完全封闭三天之后的感觉一样。
恶臭!
不只是胜利的,同时还有心理的恶臭。
然而两人全部视为无物!
作为将自己的意志完全寄托于香雨的人,裘千不会感到任何的畏惧,只要香雨不停步,他便永远不会停步。
香雨绝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所谓的放弃,都是认输,而香雨的人生字典之中不存在认输!
长排的座椅分布在进入的两侧,只在中间留有一条小道,周围的墙壁上有着其他精美的雕饰。
而头顶所谓镂空的屋顶也有着精美的彩色琉璃玻璃在头顶不断的闪耀着光芒。
正是这为数不多的窗户才让原本密封的教堂内部有着血虚的光亮。
然而神的光芒是不会赐福给那么多人的。
至少,这一抹从天顶窗户洒下的亮光所笼罩的便只有最前方摆着一本书的台子以及其附近。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巧妙设计香雨一无所知。
她只是知道,身边的尸臭味,真的很难闻。
而前边的那个台子旁边,那个身穿着一身被血色以及肉沫所玷污的白袍的神父也不像是被神所眷顾的样子。
“到底...什么西安市神呢?”喃喃的自语着,香雨却没有等到任何的回应。
不过她也已经习惯了。
有些时候,裘千总是会陷入这种状态。
这是个绝望的殿堂。
而所谓的神明,如果真的存在的话,见到这场景想来也要为之堕落。
一名名或虔诚或不虔诚的信徒排排的坐在这长椅之上。
神也许只会庇护虔诚之人,不过死亡永远对所有人公平以待。
在这大概不到三百平方的空间中,在这十几排的长椅上,死者或许能有六七十人。
他们之中或许有和蔼可亲的老者,或许有年轻可爱无所事事的小孩,或者是艰苦奋斗马上就要迎来人生巅峰的小伙。
不过此刻。
所有的一切迎来了他们最为公平也是最为痛苦的结局。
死亡...
扭曲着肢体,腹部被剖开,甚至还有更加猎奇的死法。
让人怀疑到底是何种禽兽才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到底是什么?”暗自的想着,香雨的步伐却是如此的坚定。
她无视了一路上的尸体还至于那些发脓流黄的汁液,就是这样踩上去。
没有丝毫的避躲。
哪怕脚下传来种种粘稠而软嫩的恶心质感也丝毫的不为所动。
就这样果断的走着,走着。
来到了所谓神父的身边。
这位神父或许是死的最早的一位,当然,也有可能是死的最晚的。
这一切对香雨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只是带着探究的目光撩开了这位神父身上的衣服。
暗红的血色衣服之下是极致的恐慌。
这是...往外绽放的肉层!
将这具尸体的衣物口袋都简单的搜索了一下。
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人处理过一般。
将尸体往旁边一带,让这碍眼的东西离自己远一点。
香雨翻动起那台子上的书籍。
这真的是圣经么?
香雨不自觉的疑问了起来。
香雨在无聊的时候是看过圣经的。
哪怕并没有多感兴趣,但是所谓的绝对记忆,便是这么回事,哪怕并没有刻意的去想去记,一切还是那么的简单。
香雨记得自己所翻过的,一切圣经中的记载。
当然了,哪怕是没有看过圣经的也不是相信,这里面的内容会是圣经的内容。
这...
充满着污秽的内容。
作为护法,裘千在不断的环顾着四周。
哪怕再想将视线只盯在香雨的身上,去不断的崇拜着她,感受着她的存在,但是裘千依旧还是有着所谓理智的存在的。
他要保护香雨。
哪怕香雨并不需要他保护!
没错,在裘千的心里,他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
作为一个完美的人,香雨又怎么会需要保护呢?
之所以现在需要保护完全就是在赐予裘千他应有的价值。
既然香雨相信着他,那么他就要回报香雨对他的信任。
香雨在翻动那被光线撒着而显得明亮的书。
那被端正的摆在台子上面,哪怕附近都沾满了鲜血,表面上却不留一丝痕迹的书。
这绝不是什么好书,这是香雨在看到之后不到三秒便意识到了的事情。
也是裘千在看到了香雨的表情之后所意识到的事情。
紧皱的眉头从来不是什么能够让人放心的表情。
哪怕是香雨也是如此。
裘千明白香雨遇到了困境。
他明白自己帮不上任何的忙。
如果真的需要他的力量,那么裘千会去做,而如果没有,那就意味他需要继续的去潜伏。
裘千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白。
一切就源于对香雨的自信。
人总是要有依靠的,也许有些人会认为有了依靠人会变的软弱。
但是人有了依靠,也会变得更加的有自信。
从相信香雨的态度之中,裘千得到了属于他自己的自信。
武力,是裘千的自信。
所以此刻的裘千暗自的下着决心。
他绝不会让自己所崇拜的人有丝毫的损伤。
环顾着周围,裘千所能够看到的,便也只是尸体。
这个房间不但占地面积大,同时,也有着相关的其他通道。
不知道通向何方。
活人永远比死人恐怖。
裘千明白为什么有人总觉得人心好测鬼难平。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鬼怪?
没有人能够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至少裘千不明白。
但是同样的,裘千还是知道这么一点的。
他需要去找去其他的怪物,只有这样,香雨才会更加的轻松。
这里,绝对还有其他的怪物!
香雨在寻找这一点,裘千能够肯定。
至于为什么她会翻一本放在台子上面的书看的津津有味的,裘千并不清楚,但是他不会疑问,更不会质疑。
他要做的只是相信。
相信香雨能够解决一切。
再次的环顾了一周。
哪怕再怎么狂热的人,或许在面见到这种场面的时候还是会让人发昏。
这让人绝对绝望的场景。
再一次的,裘千在内心种开始歌颂起香雨的伟大和强盛。
他们在逃跑!
裘千能够确认,他们确实在逃亡。
哪怕只是看一眼着所谓的教堂长椅也能够明白这件事情。
太多了!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同样的,裘千还极为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去逃离。
去逃离那个能够对他们造成打击乃至生命威胁的人。
这些怪物正是如此。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会死在这种平静之中,有些怪异的平静之中。
但是这一点,永远是最为值得注意的一点。
他们确实都死了。
死的很彻底,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被极为轻松的达成了斩草除根的要求,使得原本并不算留下的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去留下自己的印记。
然而...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操作才可以让那么多人让他们全部没有人打野?
裘千可以成长的很快乐。
但是他就是想要去探查。
这是刘莽事先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太果断了!
哪怕刘莽知道自己的这次计划存在着些许的漏洞,但是能够那么快的被反应过来,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讲道理。
从敲门到开门,大致也只有一两分钟的事情。
而在那种船只不断的摇晃,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的环境之下,到底有什么有可以保持如此冷静的态度去思考?
这就是刘莽敢去执行这个计划的原因。
刘莽原本预估着,至少有高达九层的把握能够偷袭致死一人,甚至如果运气好的话,将两个人统统留下也不为过。
然而...
“太难缠了!”
狠狠的一拳锤在了墙上,然而痛的却只有刘莽自己。
努力的喘了两口气将自己的呼吸平复过来,刘莽想了想,还是绝对早点回到房间看看那常平怎么样的好。
虽说说笑着常平牺牲之类的话语,但是如果没有出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再次的揉了揉肚子。
刘瑜那一脚可不好受。
拳脚拳脚,虽然拳头更加的灵活便捷,但是脚能被广泛的运用,自然也是有其优势。
而大力,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鞭腿的力量远超乎拳头!直接便起了身,哪怕肌肉在撕裂,哪怕内心极度的抗拒。
但是刘莽就像是个叛逆的孩子一样,肆意的对待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这份痛苦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让我回去还不让我死...果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走在松软的沙地上刘莽却是内心有些澎湃。
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想过。
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那泡泡给放过,可以自由的享受着生活,说不准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精神状态也能够慢慢的转好,最后找到一个爱的人过上并不波涛壮阔但称得上平静自然的美好生活。
可惜...
哪怕是死都不让他死的世界,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那么,就让我来杀死你门吧...”
此刻,刘莽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什么世界不世界,什么宇宙不宇宙,什么调查员不调查员的!
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所要对付的,不是这些无聊的东西。
而是那些更加无聊,只是对准他心爱事物不断破坏的病态存在。
病态的事物,必须被消灭掉!
右手不断的伸张着。
左手也不断的伸张着。
双脚自然的弹动恢复着应该有的状态。
刘莽很清楚,此刻的他状态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虽然不知道具体漂流了多久,但是他很饿!
他的背包...并没有被他带上,带在身边依旧能够为他所用的,就只有两把随身绑定的武器了。
不知道饿了多久,但是还能够行动,身上没有任何的补给,但是还有刀具武器,不知道到底身处何方,但是所到之处没有友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饿坏了的原因。
开门的依旧是裘千。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迅捷了很多。
很快的便接过了方京手上提着的两个袋子,拎走了属于他们的晚餐。
在船上已经呆了两天了,方京虽然惊异于两人居然真的就不怎么出门,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裘千说是要看护香雨,那便让他看护就是了,这并不管他什么事。
不过香雨这位看上去应该挺爱玩的女孩子居然也可以完全宅在房间里,一动不动跟个王八似的,确实是有些为难她了。
“香雨小姐,所以那块石板的翻译是结束了么?”
虽然有些于心急,但是方京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毕竟对于此次的委托,他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过于诡异的委托方式和过高的酬劳搭配上明面上简单且轻松的任务。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组合。
“唔唔唔!”
像是要说些什么似的,可惜,脑子坏掉了。
呜呜的叫着,同时不断的捶打着胸口,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她这是小孩子么,居然还可以将自己呛到,嘴里有饭塞得那么满就不要说话不懂么!
不过...
峡谷离沙滩并不算太远,差不多小半日的时间,年轻人到了峡谷口。
从开阔的口子往里看了看,男子却惊讶的发现,这里面的地形惊人的熟悉。
这是他家乡的地形!
甚至连其间在田地里耕种着的人也是熟悉的人。
情不自禁的,他便跑了出去,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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