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悲痛、恐惧、兴奋、惊慌、歇斯底里...
或许在行进的过程中并没有能够意识到,但是在激动之后再次的反应过来,绝对没有多少人会觉得好受。
这就是人。
或许因为一时的兴奋和因见血而导致的肉体本能变得格外激动,但是长久以来接受的各种关乎道德的教育总是能够在各种层面给人压抑感。
陈昊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点,所以便安排下去了修整的事样。
毕竟已经进入了建筑群的周边地区,附近还是能够找到些大差不差的房子的。
陈昊在随便踹门走进了一栋最近的楼房,确定了没什么问题之后,所有人便全都入住了进来。
除了常平...
“既然大家都需要休息一下,那我就先行往前面看看吧,不要让他们太累了。”
勉强用自己算得上微薄的急救知识处理了一下懂得怎么处理的伤势,至于处于知识盲区的伤势...
反正都不懂,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常平抹了把因为不断弯腰起身又弯腰又起身不断劳作而流下的汗水,看着陈昊有些疲惫的说道。
常平虽然说话可以的压低了声音,但是周边休息的人实际上大多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那么一点零星的声响。
整个房间里实际上充斥着安静。
除了肉体上那一波涌来的疲惫之外,那心灵上的疲惫也让人们没有任何说话的趣味。
除了偶尔伤员牵扯到伤口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声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沉寂。
“常哥你不休息休息么?你也那么辛苦了,还要麻烦你...”
陈昊实际上一直在看着常平的工作,除了无可事事之外,实际上也存了一些想要学上一手以备不时之需的想法。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常平着不断到处的包扎伤口消耗的巨大体力。
也因此,他看向常平的眼中都充斥着倾佩。
“没事,我不算太累...之前实际上也没干多少事,现在干点也好,”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常平却是刻意的叹了口气显示着自己疲惫的姿态,“而且...他们的伤势...看着他们...诶!”
陈昊很快的便明白了常平的意思,一个傻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呢?
“常哥...这不是你的错,他们的伤势确实是太重了...这边的医疗器械...既然常哥你打算自己出去探一探路的话,那么一切都麻烦你了!”
“嗯...交给我吧,我会再去看看那些疯子一样的玩意到底有多少,又该怎么对付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或者休息一下吧...你应该也累了很久了吧?”
常平点了点头,对陈昊说了一句,陈昊的精神情况实际上常平确实挺担心的,众所周知,只有拥有良好的精神状态才能够做出更正确的选择。
他可不希望到时候陈昊迷迷糊糊的在做重要决策的时候脑子一迷糊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我明白的...那么,一路顺风。”
陈昊流露出了自己爽朗的微笑,从着常平点了点头,送着常平走出了门,随后便返回了过去。
而常平则是继续的盯着这栋楼房再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便摇着头握着一根从房子里面找到的棍子向外走去。
他真的很羡慕陈昊的心态和他的那份心性。
能够在这种时候,哪怕是假装的,能够笑出来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了。
陈昊的心态可是和常平完全不一样的,常平能够笑得出来是无所谓,甚至因为那些累赘的死亡而感到轻松。
但是陈昊呢?
作为年轻的一份子,哪怕他确实对着权力有着浓郁的欲望,但是所谓的死亡他就真的能够看淡么?
想来他依旧在为着那些惨死的冤魂而难过。
然而他却依旧能够挤出那抹微笑来...
“这就是所谓天生领导的魅力么?...可惜啊...”
迈步的向前走去,常平不再为自己那有些幼稚的想法而感到困惑。
“如果不是我开导了这个年轻人,而是他遇见了我...如果我再年轻一点...那么我是不是能够更像正常人一点?...”
“呵...毕竟也只是不可能的如果啊...”
所有的幻想,终究会在这片陌生而可悲的土地上终结。
......
“小希...那个男人,是你联系的他?”
文教授和文希两人挤在一个偏远的房间里休息着。
虽然这里的地形比较偏远,但是实际上房间却还是蛮多的,而且还有那么一部分的房间里面带着床铺。
而文希仗着自己女性且幼小的优势,和文教授这个看上去很有知识的老大爷分配到了一间看上去很干净,还有一张柔软床铺的房间。
至于里面的被铺...
该充斥的发霉味依旧存在着。
但是此刻又有多少人会在意这些呢?
随意的将根本不能用的被单甩在了地上,单单的一张有着弹性的床铺便是这座孤岛上迄今为止极致的享受了。
要知道为数不多的,那些有床铺的房间实际上大多都分配给了那些根本不能够动弹的伤员了。
大多数人都已经明白了他们在这岛上已经代表着死亡,但是仅存的,那所谓救援部队带着所有伤员回去进行治疗的可能还是让人们选择性的忽视了这个可能。
就好像他们完全忽视了哪怕真的有直升机飞来,他们也根本无法承受这一路的颠簸这个问题。
作为最基础的道德,哪怕很多人都渴望着哪怕柔软一点的床铺,但是依旧默默的将床分给了那基本上除了呼吸之外根本不能够做其他任何事情的伤员。
虽然有人不满,但是没人提出。
这孤岛上经历的一切历练让人们学会了就很多。
而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忍耐。
当然,陈昊那守在大厅里帮忙守卫的行动也是他们保持着沉默的原因之一。
毕竟陈昊都没有选择好好凭借着自己的权威强占一张床,又有谁敢提这个口子呢?
哪怕有人因为之前陈昊的选择而导致的后果怀恨在心,但也不敢明说些什么。
缩在了房间里,关上了门,在形成了隔绝的空间之后,文教授终于敢同文希了解一些事情。
之前和常平交谈的时候文教授确实没有发现常平有多少的异常,再加上保持着知识人的那份矜持,实际上文教授也没多想着了解常平。
毕竟这地方那神奇的生态环境都让他感到好奇,又怎么可能去了解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人呢?
但是在刚刚的那个场景之后...
文教授便已经不敢再放松了!
他的孙女之前看上去可是和那个怪人贴的很近的!
“那个叫常平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文教授那有些浑浊的眼珠此刻却止不住的抖动着,仿佛此刻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脸上的冷汗依旧直直的冒着,而他的语气却是极其的沉重,他不想要听到他的孙女栽编出什么理由糊弄他了!
“那个男人...是我选择的合作伙伴。”
虽然想要再倔那么一会,但是面对自己爷爷那副模样,文希最终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半转过身子,避开文教授那潜藏着责备和恐惧的目光,文希的眼里也闪烁着惊骇。
“我可不是你这个老头子...您老人家怕不是从醒来开始大多是想着这岛上的那些异常了,我又不傻,这岛上的危险我看的可是很清的。”
文希越说越是觉得理直气壮,同时又感到了一阵的委屈。
凭什么自己想要让自己两人的生命更加的安全一点,但是自己的爷爷却还要责备自己?
不过...
再次的想了想之前常平那副模样,文希便不觉的感到恶寒。
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小事了,这可是让看的人都心惊肉跳的情形。
“合作伙伴?”
文教授一听到这个词便有些诧异,什么叫做合作伙伴?
“没错,合作伙伴...我们两个人约定互相帮助,我给他提供了解的一些消息,而他会尽力的护着我们的安全。”文希回忆着自己与常平的谈话,再次的确认到。
“你确定?你给他提供消息?”文教授转眼一想,便已经明白了事情并不简单,自己的孙女是个什么样他还不清楚?
虽然确实是聪明,但是完全没有想要走上科研之类项目的兴趣,反而对所谓的商务有着浓郁的趣味,就这样的她,凭什么能够给他提供消息?
确认了这么一个方向之后,文教授立马追问道:“你把我也给牵扯进来了?”
仿佛空气都压抑了起来一般,在一阵的沉默之后,于文教授的眼神威压之下,文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那时候我是以你的名义和他合作的。”
“你那时候就知道了他是个疯子?”文教授对文希这个回答感觉到了不可理喻!
为什么?
就这样的一个男人,虽然之前确实赶到救了自己,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心安。
“这谁知道啊!我只是感觉到了他可能很厉害的样子,所以便选择和他接洽了,毕竟哪怕真的不行,好歹也算是拉了个普通的保安不是么?就算最后真的不同意,那么也就那么回事,又不耽误着什么。”
文希当场就叫冤了,这个锅他可不背。
如果早就知道常平是这个样子,她肯定!...
或许还是会找他。
“在这种情况下,或许真的只有疯子才能够更好的生存下来吧...更何况,他可是个冷静的疯子...”
文希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而是低下了头去只是沉默不语着。
内里装着弹簧的床板在文希不断调整重心的情况下吱呀的呻吟着。
“诶...”
长叹了一口气,文教授也明白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是晚了。
他只是拍了拍文希的肩膀,那因为火气而说话时不断颤动的胡须都安稳了下来。
“毕竟是为了我们好啊...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不可能和他隔离开了啊...和那个疯子...”
“是啊...”
文希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出奇的从之前开始到现在的恐慌已经消散。
此刻的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实际上既然常平能够做出完全的抛弃那些人的话,实际上他完全也可以抛弃更多的人,比如...文希和文教授。
然而呢?
哪怕危机并不算大,但是在一切都还是未知的情况下,常平确实是跟着文希不断的赶向了这片区域不是么?
“哪怕是疯子,那也算是至少看得起诺言或者说,至少还是有着情感的疯子么?”
文希有些莫名的喜悦踊跃在了胸口。
这到底是自得还是斯德哥尔摩文希并不清楚。
但是莫名的,她总觉得常平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他们。
“至少我们现在好歹也算是有用的人吧?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我们的。”
文教授的手搭在文希的头上安慰着文希,文希也顺从的靠了上去,脸上是一阵的祥和。
“如果真的这样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啊...诶!”
文教授可并没有文希那么好的心态。
然而呢?
哪怕危机并不算大,但是在一切都还是未知的情况下,常平确实是跟着文希不断的赶向了这片区域不是么?
“哪怕是疯子,那也算是至少看得起诺言或者说,至少还是有着情感的疯子么?”
文希有些莫名的喜悦踊跃在了胸口。
这到底是自得还是斯德哥尔摩文希并不清楚。
但是莫名的,她总觉得常平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他们。
“至少我们现在好歹也算是有用的人吧?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我们的。”
文教授的手搭在文希的头上安慰着文希,文希也顺从的靠了上去,脸上是一阵的祥和。
“如果真的这样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啊...诶!”
文教授可并没有文希那么好的心态。
不过事到如今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所能够做的,不过是叹息罢了。
她真的敢反抗常平么?
哪怕只是不听他的话,远离他,他真的做得到么?
不管多少次,只要回忆起常平那时候的笑脸,文教授便感觉全身上下的颤抖。
这是文教授第一次那么的恐惧一个人而不敢有丝毫的愤怒。
或许他一个人的话,他可以有尊严一点。
但是不行啊...
文教授摇了摇头。
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文希这个孙女在旁边,他又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那么点尊严而祸及自己的孙女呢?
难得的时间,难得的空间,难得的心态。
在这莫名的地方,以一种莫名的心态,文希却感觉到了自己和小时候很喜欢的爷爷那陌生的感觉逐渐的消失。
然而这陌生熟悉的代价却是那么的大...
困意逐渐的上头。
惊恐永远是最劳神的一种情绪,很快的,作为老人家的文教授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那急促的呼吸声也慢慢的显得悠长了起来。
“都太累了啊...”
文希再次的睁开了双眼,看了眼自己陷入了睡眠的爷爷,轻悄悄的站了起来。
来到了窗前远眺。
“常平么...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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