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或许真的到了该变上一变的情况了。
常平和方京的对峙,虽然因为武器的问题,方京暂时占据着优势,但是凭借着刀子的锐利性以及刘莽那灵敏柔韧到有些夸张的身体素质,至少在长久的情况下,如果一只不出意外的对峙下去,自然最后能够获得最终胜利的将是刘莽。
但是...
这个时间到底需要多久?
一直偷刀刮蹭,刘莽最多不过是在手上,或者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刮上两刀,哪怕是这样都付出了被方京狠狠的带着石头砸了一下手臂的伤势。
这可不是什么小孩子打架,哪怕不收着力,哪怕是下意识也会因为胆怯之类的原因和没有发育好的问题而最多痛一痛。
这是生死之间的决斗!
自然,不管是表现的多么疯狂,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所谓的留力,怕不是活在了梦里!
如果想要去变,那么应该怎么变呢?
一但遇到这种窘境,刘莽总是会思考。
毕竟动脑总比挨打好。
“你最好乖乖投降!刘瑜可是跆拳道黑带的人,当初一个人揍趴下了四个大汉,要不是担心出人命留了手,怕不是就直接全部没了命,但是在这里,你们的命可没什么法律保护!”
方京阴沉的脸上拉扯出了一道微笑,疯狂的微笑!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刘瑜很能打这一点,刘莽确实是承认的。
一开始那匕首落地清澈的金属落地声可是真的把刘莽吓了一跳。
正好还被方京发现了他出现分神的情况,直接逼上来就是一击右勾拳。
虽然,虽然说是右勾拳,实际上是将那长达十数厘米,哪怕是裸露出来的,也有七八公分的石头的尖对准了刘莽挥过来。
说来惭愧,这么一路走下来,方京甚至没有见到过任何的刀具!
就好像...
他们根本不用做饭一样。
或者说...
有什么地方是定点做饭供给所有人一样。
也只有这么的一种可能,才能够让几人搜索过来的路上都没有经过什么刀具,甚至连点锋利点并且趁手点的武器都没有。
这可不是方京他们一伙人的遭遇。
方京他们自从加入了陈昊一行人之后,可是最早的就打探过这个问题了。
所有人的答案都是没有。
以至于方京只能够一直带着这块并不怎么方便携带,甚至因为他的锋利连自己的裤子都被划破了。
不过石头也有着石头的好处,这把经过方京自己打磨的石刀,也有着他自己的优点。
最基础的...
那并不怎么光滑的刀面,只要那么一刮下去,就是一层血皮全部给他刮蹭下来,鲜血淋漓!
因为分神,在刘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确认自己是躲闪不开了,所以,刘莽只是眉头一皱,将自己的要害勉强的避开之后,也扭动着身子将手中的匕首递了出去。
力道实在是不够了!既要扭转,又要用力将匕首递出去,时间还短,根本没法子使力。
所以,刘莽的刀只是在方京的肩膀上刮蹭了一下,划破了一副之后,只是出现了一道薄薄的血痕而已。
而方京的石刀则极为顺利的在刘莽的手臂上砍出了一个血口,并且怀抱着恶意,他还特地在砍中的一瞬间狠狠的扭了一下,迅速横向抽刀,造成了三次的伤害。
“而且...你手上的伤势那么重,你到底还可以持续多久呢?”
方京似笑非笑,刘莽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眼中散发出的,那种噬人的精光。
与之前的经历对比起来,或许更偏向于野兽!
无悲无喜,充斥着兽性,乃至于充斥着血腥味。
就好像...
第一次遇见方京的那个事件中。
刘莽正面对抗那个地缚灵时,那个地缚灵看着他的目光!
或许这个男人,到了现在都没有忘记之前的遭遇吧...就像是刘莽自己一样。
“是么?我看还是你投降的好吧?毕竟,你的朋友看上去可不是很好的样子。”
右手里攥着匕首,用着手肘压着左手的上半部分,让一直迸流不息的血液减点速,刘莽却是没有丝毫的动容,除了脸色变得苍白了一点之外,他甚至还有心思跟刘莽说说笑。
毕竟...
疯都疯了,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呢?
“啊?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你说刘瑜她可能会输?别以为就你一个人有注意那边,我可是看的很清楚,刘瑜可是压着那个常平的在打,你难道还想着让我回头分散注意力偷袭?”
方京一脸嘲弄的看着刘莽调笑着,话语中有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这几天一直以来的憋屈,痛苦,以及一直以来想要对刘瑜的怒吼谩骂全部被他压在了心中,刘莽很好的充当了这个垃圾桶的工具,他自然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
当然,方京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武器问题。
他花了那么久才打磨好的武器,又占据着偷袭的优势挥了那么重的力道,却只是造成了大概深度超过三公分,宽度不超过五公分的口子。
哪怕这个口子一直源源不断的流逝着血液,让刘莽逐渐的失去体能,但是这一点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而刘莽的刀,如果按照之前他的力度下去,怕不是连骨头都给他剁下来了,怎么可能只是个大口子呢?
就算刘莽再虚弱,利刃在手,依然是需要留心的存在,至少方京是绝对不会犯那么傻的错误的。
将自己坑死的错误。
“分心?你真的认为我是什么三岁小孩子?玩的那么幼稚?”
对于方京的话,刘莽只是保持着嗤笑的态度,以一种极为傲慢的口气说着:
“如果你担心我对你动手,那你就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丢价,或者说,你也可以退远一点去看看?”
“呵,这种话你还有脸说出口?”虽然刘莽说的好听,但是常平又不是什么失忆了,他很坚定的相信着哪怕刘莽不是在船上偷袭他们的人至少也是相关联的人,既然如此那自然是一棒子打死最好。
嘴上这么讲着,常平却是慢慢的后退了两步。
他打算回头看看刘瑜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当然不是相信刘莽的狗屁话,这些话谁爱信谁信,他是一句都不会信的。
他打定的主意,是离远点距离,如果可以的话,直接冲过去和刘瑜一起先将被刘瑜压制着的常平给先干掉。
只要如此,那么他接下来对付刘莽就会轻松很多。
不过...
他依旧随时的注意着刘莽的动静,提防他在后面冲过来偷袭的可能。
刘莽说这屁话必然有着他自己的目的,不管是给自己争取时间逃跑还是其他的,方京不管,他只知道,只要稳下去,基本上他们肯定是赢的!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方京离刘莽越来越远,离刘瑜越来越近,在确定了刘莽如果真的冲上来也有他反应的时间之后,方京转过了头,看向了一边的刘瑜,脚步却是细微的调整,做好了冲上去一顿毒打乃至于直接杀死常平的准备。
“如果有必要,那就去做!”
如此对着自己自语着,方京那频率一直加速的心逐步的稳定了下来。
“就是现在!”
刘莽看到了方京那微调的步伐和那已经开始游离的目光,瞳孔瞬间一缩!
一声大吼,便将手中的匕首径自飞出。
旋即,方京将身体瞬间扭转了回来,早有所料的他已经做好了躲闪的动作,甚至还没有看清,他就已经开始翻滚。
既然没有听到脚步声,那么他就只能够扔出手中的飞刀了。
然而...
才刚滚到地面上,另外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在方京的心中闪过。
“这种乾坤一掷类的招数,真的会用到自己这种必然会做好准备的人身上么?”
随后,还没有等他想明白。
“噗嗤!”
血光四溅!
此刻,之前一直被刘瑜拿拳头压着打,压制到无法呼吸,只能够靠着自己肉体完完全全将自己当作一个沙包的常平,死死的抱住了刘瑜。
一记极为骇人的怀中抱妹杀就被这个三十来岁已经有些脱发的中年老男人给施展了出来。
虽然早已经童贞毕业,脱离单身的他并没有多强的臂力,但是作为一个男性,或多或少最为基础的力量的底子还是在的。
而刘瑜...
虽然她却是身体素质和格斗素养强上常平一大截。
但是常平只是想着困住她让她不要动一段时间,而之前一直安稳挨揍的沙包突然凶猛起来开始咬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什么。
背后,那常平死死抱住的腰际之上,突然感觉到了阵阵的刺痛。
随着她下意识的反应过来开始挣扎,疼痛,也是愈演愈烈!
随后,她的挣扎,便逐渐的失去了活力。
只听得耳边,
“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这是两个人的游戏啊,呵...。”
随后,语音似乎逐渐的被耳边的嗡鸣声逐渐的盖过。
身体的四肢五府无不哀嚎着,像是最后的庆典一般,大肆的宣扬着自己那痛苦的意志。
血管之中如同充斥着冰冷冷的电流,在四处的攒动,麻木、刺痛...
血染红衣...
“是...么...还...真是...”
随后,一切的一切全部涌上了这颗只活跃了二十五年不到的大脑之中,将自己那或喜或悲的感动全部分享,完全不理会大脑是否想听的意思。
最终,眼前的画面,逐渐的模糊,无力感越发的沉重,摇摇欲坠,连最为基础的,支撑着肢体直立的气力都罢工了一般,在常平的怀中滑落。
跌倒...
“方京...”
思绪中,最后一秒,似乎闪过了某个人的身影,随后又挥散而去。
走马灯,似乎只是映出了一幕么?
“刘瑜!”
从地面上一个无意义的翻滚之后起身,方京见到的画面,便是背上捅着一把刀的刘瑜在常平的怀中逐渐滑落的身影。
脆弱而无助,就像是一缕青烟,就这样挥之即散,无法挽留。
有些痴傻的站在了原地,方京甚至没有抓住这个时机去直接杀死因为用尽了全力去抛掷匕首,现在只能够虚弱的按压着自己伤口的刘莽。
“逃!”
“你这个废物!”
“逃!”
“你这个只知道逃跑的废物!”
两种思绪,两种选择在常平的脑中不断的回荡。
“明明是这个女人自己自作主张将你拉扯到这个危险的任务里来的,你不是应该恨她么!”
“她就是死了,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为她报仇么!”
“死了就死了!刚好欠她的债都不用还了,谁让她这根本什么都不懂的麻烦还死活要跟上来!”
“懦夫!废物!就知道逃跑的废物!”
“她跟你认识了十几年!你忍心就这么丢下她?”
“她说不定还有救,但是如果现在跑了,就真的没救了!”
“你还要像放弃冉明轩、焦毅他们一样,放弃刘瑜么,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放弃谁?”
越想越多,越想越乱,越想越杂,越想越慌!
方京的眼睛...红了起来。
透露着极为恐怖而明显的血丝,甚至充斥着血色。
“既然都不想好过,那么就别想好过了!去死!haaaaaaaaaaa!!!”
怒吼着,方京起身,从地上顺起之前常平所掉落的匕首,在左手石刀缠着的布上割了一刀,左手石刀,右手匕首,直接向着刘莽冲了过来。
之前石刀上缠着一圈的布,这是为了防止方京自己拿着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将自己的手也一并划伤而特意做的准备。
为了这一层的布,刘瑜特意的贡献了自己衣服下围整整一圈五公分的衣服,只为了方京说的,避免出现脱手或者伤到自己的情况。
此刻,既然刘瑜倒了,那么担心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能够改变这一切么?
这为了防止方京自己受伤绑上的布条能够换来刘瑜不挨那一刀么?
常平的眼神,越发的暴乱而狂气。
将石刀紧紧的攥在手中,任由那些并不光滑的裂口刺入他的手掌,淌出鲜红的血色。
沾染血液,陷入肉中的石刀,自然更加的稳定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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