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在高中毕业之后就时常会冒出来，只不过...
不会去真的去做就是了。
按照刘莽估计，如果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话，理论上应该是一直拖到大学毕业乃至于未来，都很有可能像是众多的念头一般，只是想想，并不去真正的实现。
然而时代变了。
这个时候，既然已经将该干的交给了李璇光去干，常平的事情也已经联系好等待他的回复，那么处于完全无事状态的刘莽自然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回顾学校，或许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只是跟李璇光简单的打了个招呼，随后，刘莽便推开门向外走去。
李璇光已经将钥匙交给了他，刘莽便不需要再担心李璇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嗯，虽然李璇光之前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但是很显然，这是看出了刘莽这坚定毅力的震惊，刘莽是不会犯错误的！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作为并没有转过学的人来说，刘莽到现在念过的学校也就那么五所，至于幼儿园到底算不算学校...
这既是另外的一个问题了。
来到了离家不远的幼儿园门口，外面泛黄的围墙上那曾经鲜艳的图画此刻变成了一片绿色。
看样子，似乎是以前那些图案经历了十来年的风吹雨打之后，最终破败不堪得到了翻新。
只不过翻新之后，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满是画像的乐趣。
刘莽依稀还能够记得曾经在幼儿园门口指点着墙壁上的小人的场景。
而现在...回不去了。
没有选择进去逛一逛，一是不想，二是不能。
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只需要拿根笔就可以将外面挂着的锁捅开的时代，安全问题被看的如此严重的当下，没有任何理由的想要进入学校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哪怕可以，在幼儿园还在上课的时候敲门...
谁来开？
哪怕是刘莽也没这个脸去敲门就是因为想要缅怀一下过去。
最终，幼儿园，便如此简单的略过。
不论是时间顺序还是空间顺序，应该排在第二位的是小学。
沿着巷子往外走不到二百米远的地方就有那么一所小学。
虽然占地面积并不算大，但是却出乎意料的漂亮。
当然，这也可能和这个小学是刘莽要上一年级前没多久就建立起来的。
当初就是前几批的学生，十年下来，哪怕时间匆匆，在这个得到良好保养的学校门口，刘莽也看不出特别大的变化。
只不过...
“嘭...”
学校大门左边的小门，也就是曾经兜售校牌红领巾的地方，刘莽曾经的救星所在，打开了门。
拎着把椅子走出来的是一位老人。
哪怕多年没见，刘莽依旧能够清楚的认出来，就是这位老人，曾经向他兜售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校牌，在解决了他的扣分问题之后，也让他产生了零花钱的问题。
哪怕十来年过去，除了似乎发丝之间更添几分霜色之外，老人似乎没有其余的变化。
小门内再次的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
穿着一身的保安服的另外一位看上去也不算年轻的大叔走了出来。
相比于老人，他显得更加的拘束一些，不过除了规定的保安服之外，他还是能够和身边的老大爷一起晒着太阳唠着嗑。
时间似乎对他们来说，过得异常的慢...
没有选择进入学校。
如果说幼儿园是不能并且不想的话，那么小学只是单纯的不想。
想要进入小学，那么就必须从小门进入。
这难免会让门口老大爷和保安大叔那悠闲的日常遭受些许的损毁。
现在...回不去了。
最终，刘莽如果一个过客一般，在小学的大门前看了看，却是迈着步子继续的走着。
走着...
走向了高中。
作为一个直到大学才算是离开了县的人，刘莽前十九年的生活可以说是完全的凝聚在了这片小小的土地上。
不管走到哪里，或许会有恍然若梦的感觉，但是更多的，刘莽还是能够唤起脑内那微微的回忆。
过往的回忆...
如果说小学的大门还是两扇大铁门关合着的话，那么初中就已经更接近于高中了。
保安室依旧紧缩着大门，配合着电动的栅栏门将内外完全的隔绝。
不必高中和大学。
初中的孩子虽然已经接近成熟，但是依旧可以说是稚嫩的他们还是无法对抗社会上的危险，自然的，紧锁的大门和保安室的预防工作如同一道大坝将所有的危险全部拦在了校外。
假期已过，学校里面忙忙碌碌的，透过栅栏门，刘莽还能够看到二三学生从学校里的小卖铺向外涌出。
虽然手上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鼓鼓的裤兜却也让人明白，这些孩子到底还是太嫩。
叹息着，刘莽继续靠近，想要进入其内找找过去的班主任和老师之类的人。
甚至只是简单的逛逛这个并不算大，但是洒满了刘莽跑千米时汗水的校园。
然而...
“叮咚叮咚...”
熟悉的铃声就此响起。
如同鸟兽归巢一般，原本就已经多多少少的进入了教室的学生在上课铃响起之后，那外面仅存的几人除了一人依旧保持着淡然之外，其余人便都开始小跑着跑回教室。
“上课了。”
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刘莽却是感觉莫名的疲倦。
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转过头去，刘莽已经不再想着进入学校了。
哪怕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做个笔记甚至只需要说上那么一声就可以进入校园，但是莫名的，刘莽已经不再想去做这种事了。
出门时的那份轻快，此刻就如同是铁块一般挂在刘莽的脚后跟上。
沉重而稳定。
光是早上逛上那么三个位置便已经是度过了一个多小时，哪怕李璇光的早餐确实顶饿，但是该口渴的，还是会口渴。
找了个地方花零钱买了瓶水，用剩下的硬币付了车费，刘莽坐上了曾经熟悉的车辆。
维持了三年，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坐上那么一次的，熟悉的公交车。
高中...高中...
不知道是心悸还是紧张，在车上莫名的，刘莽有了些许喘不上气的感觉。
并不算熟悉的乘务员和可以说是熟悉的车，刘莽要前往的是那最为熟悉的学校。
相比于可以说得上是巨大的大学再加上刘莽甚至两年多都没怎么逛过学校的宅男行为。
作为只能够偷偷的带手机，并且还不能够留在寝室，每天上课的高中来说。
每一处或多或少的，刘莽能够得说出些许记忆。
相比与幼儿园和小学以及初中时并不算特别强的记忆力以及时间的冲刷所淡去的记忆。
高中是刘莽印象最深的那么一个地方。
三年苦读，冲刺高考。
可以说每一步都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一点没错，但是刘莽不够聪明！
努力就可以得到成功？
这一点或许没错，但是刘莽不够努力！
普普通通的学习，普普通通的考试，普普通通的努力，最后得到的，就只有那么普普通通的成绩。
虽然算得上不错，但是也就那样。
刘莽更多的反而是在回想着当初的那些同学...
走进了高中的大门。
刘莽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这除了和他脸嫩看上去没有多少的攻击性以及保安的疏忽之外，更多的是开放性的要求。
高中似乎也在想着大学学习，以至于大门是根本合不起来的。
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留下那么一个口子供人进出。
这个位置曾经便是刘莽快乐的一部分。
点外卖、趁着晚自修偷溜出去买东西乃至于装作走读生去外面吃饭。
这些刘莽或多或少的都干过。
轻车熟路的走进了门甚至还特意的瞥了一眼保安。
依旧是熟悉的味道，看着电视聊着天，或许除了外面的车辆过来按开关打开栅栏门之外，就有登记外出才是他们的工作。
顺着学校走进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食堂。
学校有三个食堂，偏偏全部堆在大门进口这，所以每次中饭和晚饭便是一副我是传奇中的场景。
一群人追逐着，一开始还是友善的用着竞走的方式，似乎在谦让着。
然而开头的人谦让后面的可不会谦让，落后状态之下，为了能够不用排过长的队伍，奔跑是必不可少的。
这就是食堂的魅力。
哪怕难吃的很，但是作为唯一吃饭的地方，这依旧是无法磨灭的，想要不饿肚子，想要不吃剩饭剩菜就只能够跑起来。
竞争的意识从此刻便被培养着。
走在路上，保持着怀念的心态，刘莽大摇大摆的逛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曾经刘莽的高中化学老师兼教务主任说过这么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
“学习就是要受苦的！”
没错，学习就是要吃苦的，作为经历过高中三年生活的刘莽很清楚这一点，学习就是要受苦的。
所以刘莽对现在已经在学校里穿着土气校服的同学们感同身受并且想要笑出声来。
他们为了美好的前程要每天受苦去努力学习，刘莽却已经不用受学习的苦了。
可惜...
想着想着，刘莽莫名的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虽然学习的苦他已经不用受了，但是似乎...
他在受着世界的苦？
而且不只是受苦，这份苦头可是还有这生命危险并不是只是受着就好！
这样一比似乎是我更惨一些？
也还不错嘛...
久违的出现了乐观的心态，回到了高中身上暂时放下了一切的负担，刘莽连心情都轻松了不少，脸上那似乎寒雾重重的僵硬面孔也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虽然想要放肆的招呼身边可以说是学弟学妹的人让他们好好加油，但是那紧紧在心中守着的羞耻感还是扼住了刘莽的咽喉。
在寝室门口转悠了两圈和出来扔垃圾的寝室阿姨打了个招呼，虽然阿姨显然已经没有了对刘莽的印象，但是保持着和善的态度，阿姨依旧还是冲了刘莽微笑着点头示意。
告别了寝室阿姨，在小卖部里面用着现金买了杯饮料，吸溜着奶茶，刘莽继续的转悠起来。
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刘莽甚至想着要不要找找过去的同学再聚上一聚。
似乎过去玩的好的那几个同学也有那么些时间没见了。
分布在各个地区各个学校，总有种隔阂。
但是...
“他们现在还在学校啊...”
是啊，他们可和刘莽不同，假期已经结束的他们可还得好好的继续或努力或颓废的学习。
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回来聚呢？
如果真的问起来，要是刘莽失踪的消息被他们知道过，怕不是直接的送上门来？
这样一想，刘莽似乎连手中的奶茶都不香了。
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此刻，刘莽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已经真的没有什么回头路走了。
或者说，在他踏入这个世界的第一步起，就已经没有所谓的回头路了。
静静的站在原地，面前便是那刘莽花费了三年青春的教学楼。
其中依旧存储着刘莽在里面学习打闹的记忆。
只不过...
“不该想的果然还是别想的比较好么？”
苦笑着，刘莽将手中的奶茶喝完之后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内。
或许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最优选项并不能够实现。
甚至连满意原则都无法到达。
能够留下的就只有两条路而已。
要么...撑下去，
要么...死在这。
杀戮、悲痛、恐惧、兴奋、惊慌、歇斯底里...
或许在行进的过程中并没有能够意识到，但是在激动之后再次的反应过来，绝对没有多少人会觉得好受。
这就是人。
或许因为一时的兴奋和因见血而导致的肉体本能变得格外激动，但是长久以来接受的各种关乎道德的教育总是能够在各种层面给人压抑感。
陈昊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点，所以便安排下去了修整的事样。
毕竟已经进入了建筑群的周边地区，附近还是能够找到些大差不差的房子的。
陈昊在随便踹门走进了一栋最近的楼房，确定了没什么问题之后，所有人便全都入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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