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岁厄的肚腹更是高高鼓起。一吸既罢,第二吸再次而来,又是数百只墓鼠被那太岁厄吸入肚腹。一众墓鼠似乎被这墓情景吓得魂飞魄散,便即舍下那只赑屃,四散而去。只见这太岁厄肉呼呼的身子在那中央一转,围在它身旁的二十余丈之内的墓鼠便悉数进入它的腹内。那太岁厄随即调转身子,飞速沿着这万人坑转了一圈,还未来得及逃跑的墓鼠被它几下俱都吸得干干净净。连皮带肉吞入肚中。片刻之间这万人坑里数千只墓鼠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只赑屃一呆,随即停住脚步,站立当地。赑屃背上的四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这太岁厄发起威来,竟是如此恐怖。太岁厄吞噬完所有墓鼠之后,也即站定。只见它一具圆滚滚的身子更形庞大。在吃了这么多的墓鼠之后,这太岁厄的身体表面散发出一股隐隐的紫黑之气。那张大嘴不住蠕动,似乎还欲在吞噬一些物事。万人坑底一片寂静,便连一根针掉到地上也听得出来。小五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怦怦而跳。这么古怪邪恶的物事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风冷情也是头皮发麻。这太岁厄仿佛不是人力所能抗拒。此刻风冷情但求那太岁厄不要发现自己这一干人。否则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一行四人能不能逃过此劫。那只赑屃不住呼呼喘气。小五心中不住着急:“你这只赑屃,能不能不要喘气,被那太岁听到了,咱们都活不了,一起送命。”那只太岁厄虽然没有耳朵,但小五等人都是似乎感觉到这太岁能够感知到这周围的一切。小五心中暗暗祈祷。风冷情侧过头,望向水灵,只见水灵一直望着自己。水灵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有的是一种坚定。一种柔情。在水灵的眼中,似乎此刻只有风冷情。只要和风冷情在一起,这世上什么生生死死都是无所谓的了。风冷情看着水灵一双亮如星光的明眸,一瞬间,竟然也淡定下来。风冷情心道:“灵儿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只要和水灵在一起,便算一死,又如何?”就在这时,那只太岁募地里口中咕噜咕噜两声,身子一动,竟然疾如闪电,向着那只赑屃冲了过来。那只赑屃似乎感觉到身后危险,猛地低头向一旁奔了过去。这一下撒腿狂奔,竟是疾如奔马。四人坐在那只赑屃之上,只觉耳旁风声呼呼,那只赑屃竟然掉头向那先前被它撞塌的那一个大洞奔了过去。眼看着来到近前,四人都是急忙趴伏在那只赑屃的背上。只听轰隆一声,那只赑屃将那大洞又撞得大了许多,然后硬生生从那大洞挤了进去。进入大洞之后,那只赑屃依旧一路向前狂奔。似乎是深知那太岁厄会追进这洞穴之中。风冷情在那赑屃背上抬起头来,向着四下里望去,只见这鼠洞之内甚是宽阔。鼠洞上面是一层层累累白骨。鼠洞下面则是坚硬的石地。——看来这鼠洞乃是这些墓室日久天长,慢慢掏挖出来的。只不过这只赑屃又是如何知道这鼠洞里面另有乾坤,这倒是一个迷了。风冷情只能心里暗暗祈祷,那太岁厄别追进这鼠洞中来。只可惜怕什么便有什么。四人被那赑屃驮着钻进这骨阵底下的墓鼠洞中,奔出数十丈后,只听后面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风冷情等人都是脸上微微变色。风冷情低声道:“看来那一只太岁厄追进来了。”小五口中低声骂道:“这只死太岁,如此阴魂不散,莫不是对小爷我情有独钟?”水灵听到小五说话如此好玩,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在这生死关头,谁又能笑得出来?好在这鼠洞里面甚是宽阔,众人在这赑屃背上也不觉的如何挤迫。风冷情沉声道:“待那太岁厄万一追上来的时候,咱们跟它拼个鱼死网破。我就不信,那只太岁厄难道真的如同传说之中那般打不死?”小五被风冷情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大声道:“风大哥说的不错,咱们一会跟那太岁拼了。”说着,摩拳擦掌起来。那只赑屃托着四人,沿着那鼠洞一路向前。这鼠洞越往里面,越是迷宫一般。那只赑屃七扭八拐,拐到一处宽阔的洞穴之中,忽然停了下来。赑屃的两边鼻翼不住翼动,似乎发觉了一些什么。四个人手中的火折子在奔逃之际,已然熄灭。风冷情向前望去,只见前方黑暗之中有一对碧油油的目光,正在静静的望着自己。小五也已看到了那一对眼睛,心中一凛,低声问道:“风大哥,你看那是什么物事?”风冷情当即将火折子一晃,火折子顿时亮起,借着火折子暗黄的光亮,风冷情等人向前望了过去。只见前方鼠洞一侧有一个大约十来丈见方的洞窟。洞窟之中蹲伏着一只硕大的墓鼠。那只墓鼠足足有一口水缸那么大。墓鼠全身长满了厚厚的白毛。看来年龄已然不小。此刻,那墓鼠正瞪着一对小眼直勾勾的望着风冷情等人。似乎对于这四人和那只赑屃的不请自来感到非常疑惑。那只赑屃看到这么大一只墓鼠,似乎也是感到非常惊奇,怔了一怔,立时向那只墓鼠奔了过去。那只墓鼠看到赑屃向自己奔来,情不自禁弓起身子,露出两只尖牙,向着那赑屃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是在警示那只赑屃莫要向自己靠近。那只赑屃身后有太岁在紧紧追赶,那里顾得上其它,当即向那墓鼠笔直撞了过去。那只墓鼠眼看自己的威吓不起作用吗,当即一扭头落荒而逃。那只赑屃随即跟着墓鼠向着那洞窟里面奔了过去。墓鼠带头,赑屃在后,一前一后奔进那一座洞窟。风冷情心中暗暗叫苦,这般奔进这墓鼠的洞里,岂不会让那太岁来一个瓮中捉鳖?心中正自叫苦不迭之时,却已然被那赑屃带到那墓鼠洞中。抬眼望去,这才发现这墓鼠洞中竟是别有千秋。这墓鼠洞里面竟是又深又长。那只墓鼠笔直钻了进去。其后,那只赑屃也跟在后面尾随进去。只不过赑屃进去十来丈之后,便被卡在那里。进退不得。这墓鼠里洞越来越窄。那只赑屃脑袋钻了进去,一个身子却横着卡住。风冷情招呼其余三人从赑屃的背上跳了下去,而后向那墓鼠洞里,奔了进去。奔出数丈之后,风冷情回头一看,只见那只赑屃身子卡在那里,一双白茫茫的眼神里面流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风冷情心中一软,但此时却已然无计可施。这洞窟只有这么窄,任谁有天大的本事,在这顷刻之间也无法让那赑屃过来。当下只有狠了狠心,不再看那只赑屃,转头向洞里奔去。四人奔出数十丈后,只见这鼠洞尽头,有一个仅容一人而过的洞口。那只硕大的墓鼠已然不知去向。看样子,一定是钻进这洞口里面去了。风冷情晃动火折子,在那洞口里面照了照,只见这洞口里面赫然是一间墓室。墓室之中四角俱都放着一些盆盆罐罐。靠左侧则是放置这一口棺木。那一口棺木之旁露出一只灰白的尾巴,而且那只尾巴似乎因为害怕,不住抖动。风冷情心道:“看来那一只墓鼠一定是藏在那棺木后面。那只墓鼠体型硕大,那只棺木挡住了它的一个身子,却将它的尾巴露在后面。就在这时,只听远远的传来那赑屃的一声低沉的吼叫。吼声之中充满了痛楚之意。小五脸色一变,颤声道:“风大哥,这一定是那只赑屃被那太岁厄吃了。”赑屃的一声吼声之后,再无半点声息。但是四人却隐隐感觉到那只太岁厄正自在黑暗之中迅疾的向这四人所在的方向奔了过来。当下风冷情再不犹豫,一矮身钻进那一间墓室。其余三人也都顺着那洞口钻了进去。进到这墓室之中,环顾四周,只见这墓室除了那一口棺木,还有那些盆盆罐罐之外,再无别物。靠南一侧,有一扇石门微微敞开。石门后面一片漆黑。风冷情沉声道:“咱们从这石门出去,而后将这石门封死。暂且挡那太岁厄一挡。”顿了一顿,风冷情又道:“这一间墓室显然和前面那金国大墓并不相同。而这洞口也必是那墓鼠无意中掏出来的。说不定这墓室外面石门所通之处便是那突厥古墓。”说罢,风冷情望了龙卷风一眼。龙卷风闻听此言,心中一动,心道:“倘然真的如风兄弟所言,这一座墓室里面便是我先祖突厥的皇族之墓,那么或许在这里真的可以找到我的身世之谜。”一念及此,心里有些微微兴奋。四人当即迈步从那石门走了进去。那石门之后果然是一条墓道,墓道笔直向前延伸过去。风冷情和龙卷风二人回头看了看适才四人所进的那一间墓室,不知道那太岁厄能不能从那狭窄的鼠洞穿将过来,闯进墓室,为防万一。二人当即站到那石门之后,伸出双手抵在那石门之后,跟着便欲用力将那石门掩上。便在这时,只听吱吱数声,却是那一只硕大的墓鼠从那棺木后面跑到这石门跟前,意欲从石门之间的缝隙进到这墓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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