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车之后,我就和林芷商量让她先走,林芷微微一笑。说:“怎么了,怕什么?”我一听脑袋都大了,说:“校花大人你可饶了我吧。我就是怕了。”林芷“噗嗤”一笑,答应道:“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可就先走了。”我赶紧做出恭送的样子:“校花慢走,校花不送。”林芷也不再多说,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虽然这公交站离校门不过半分钟的路程。但我还真没有那个勇气和林芷一起进校门,否则,以林芷的人气。她的粉丝后援团能把我给排挤死。校花。还是远观的好。我也慢慢踱步进.入校园,今天照例是月考。“孟路!”冷不丁身后有人叫住我。我心极速一跳,随后安定下来。这声音我听着像是张毅的。转过身。果然这小子在我身后幽幽的站着。“gan嘛啊,你小子。神出鬼没的。”我一拳砸上他的肩头,只是玩笑。并没有用力。张毅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神情也有些恍惚。“怎么了你这是?”看见他的状态,我有些惊讶。张毅摇摇头。说:“我没事儿。”而后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在注意着我们,便凑上前来,小声问道:“孟路,昨天晚上的公告我也看见了……于兰……她应该没……”我心下了然,面上却不显,说道:“不清楚,唉,谁知道呢!”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好解释,而且于兰曾经让我不要把她的工作告诉任何人,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她,自然就不会往外多说半分。张毅突然盯着我,说道:“你怎么这么淡定呢?”我疑惑地看向他,试图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他这句话的意思。张毅叹了口气,说:“你都不觉得吓人吗?于兰真是可怜,平时那么低调的人,也难逃一灾,希望她能够活下来。”我心里说,她才不低调。嘴上跟着唏嘘道:“这是我们全班人的劫啊!”“不过,你小子今天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变得悲春伤秋了,难道你对于兰……”剩下的话我没有说出口。张毅急忙辩解道:“不不!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有些害怕,像于兰这样的人都被抽中了,我感觉自己被抽中的时间也是近在眼前了。我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只得说了一句:“祝你好运。”拍拍张毅的肩,我进了考场的门。今天考试的科目是理综,我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考场,突然想起我和于兰在同一个考场。我猛地抬头,发现于兰的座位上果然没有人,只是桌子上冷清的铺着几张试卷。果然是糊涂了,昨晚的,分明不是梦啊,于兰是真真实实惨死在我面前的。我低下头,笑了笑,如果这一切是一场梦该多好。可惜……今天的考试格外让人疲惫,我揉着犯疼的太阳穴走出教室。这该死的考试终于结束了!抬起头,左右扭了扭脖子。忽然看到叶鸥朝我走过来,看样子似乎是在找我。“孟路,我们一起走吧!”我现在原地不动,只怔怔地看着叶鸥,看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直到叶鸥走到我面前,说出这句话后我才反应过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赶紧低下头说:“好啊!”孟路啊孟路,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个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的怂样!虽然女神放学有人接送,但能一起走到校门口,哪怕只待片刻,我也是心驰神往的。“孟路……我想问你……”叶鸥有些欲言又止。我见她神情闪躲,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有些着急地问:“怎么了,说吧!”叶鸥将颊边的头发捋到耳后,声音有些低:“你昨天……真的把我们的事情告诉陈诗言了吗?”我一听原来是这事儿,心里一松,笑着说:“是呀,说了,放心,她不会说出去的。”谁知叶鸥听后便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可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其他人吗?”叶鸥的声音里似乎有隐隐的火气。我被叶鸥的反应弄得有些吃惊,叶……叶鸥……也有炸毛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有些气鼓鼓的模样,我心里却说不出的偷乐。叶鸥生气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眼睛瞪得圆圆的,青黛的眉间含着薄雾一样的愁似的,微微皱起,嘴巴也不自觉的上翘。真的是平常太不一样了!叶鸥向来都是温温柔柔的,要不是上次在讲台上发过脾气,我还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生气呢。不过这次是薄怒,却别有一番娇俏。“你怎么不说话?”叶鸥的声音响起。我瞬间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心里也是汗颜,要是叶鸥知道我刚才脑子里竟然想的是那些不着调的事情,估计这辈子都不想理我了。我努力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正道:“叶鸥,别生气,陈诗言不一样的。”“不一样!她为什么不一样!”叶鸥的声音大了点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我赶紧解释道:“她这人不好糊弄,先前她就是因为察觉了我们班上的事儿都不寻常,才一直缠着我,如果我们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叶鸥咬了咬唇,说:“可是……警察都说是自杀,怎么算是糊弄她呢。”见她似乎没那么在意了,我松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可明显警察对我们班的事也存在着很多怀疑,陈诗言的爸爸是警察局局长,她平时和警察关系也挺亲近,她可以帮我们留意警察的消息。”叶鸥大概是消气了,声音也变得轻和起来:“好吧,她知道也就知道了吧,只是希望不要像曾老师一样,让我们连累了她。”我不确定的回答道:“嗯,应该……不会吧。”其实我还有没有向叶鸥解释的一个原因,就是现在我开始在寻找阻止这件事情的方法,多个人总是多份力量,何况陈诗言的能力不低。出了校门口,叶鸥家的车果然在路边等着。叶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孟路,刚才我……我……有些凶,你不要怪我。”我连忙解释说:“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简直恨不得你多凶一会儿,何况那个样子也不能称为凶啊,应该是俏皮,哈哈。不过心里话我可不敢说。“那好吧,我回家了。再见!”叶鸥冲我挥挥手,转身离开。我目送她上车,然后也打算等车。不过我不是回家,而是要去市中心区,我还要去找温壶酒。坐在车上,我默默的想着,我昨天就应该一直在那儿等着,温壶酒总会回来,说不定于兰也就可以幸免于难。我心里一阵黯然,决定今天一定要找到温壶酒。金兰路天桥。昨天刚来过的地方,怎么也不会忘了。很快,我便顺着记忆找到了昨天的那酿酒的地方。我在街口远远的望着,门开着,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嘿!小兄弟!你又来了,还是想买酒吗?”一人从我身边经过,提着两大壶油,冲我说话。我定睛一看,发现是昨天谈过温壶酒的那个中年男人。“原来是你啊。”我笑着打了招呼。“是啊,想买酒来着,不知道人在不在。”我试图打听温壶酒的消息。“在啊!怎么不在!”中年男人一口肯定。我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他真的在吗!那家酿酒的人!”或许是被我突然激动的情绪和眼里的光亮所惊到了,中年男人不由后退一步,将右手提着的一壶油也换到左手,右手指着那家酿酒的地方,说道:“喏!就是那家嘛。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不过现在我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毕竟他这人……小兄弟!小兄弟!”我没等他说完就溜了,刚跑两步又转过头去对中年男人说道:“谢谢!谢谢了!”这才又转身跑起来。一定要在啊!这次一定要找到你!我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目的地,没等喘下一口气,我便冲进了门。屋内还是那几个熟悉的大酒坛子,一股浓浓的酒香将我包围,我一眼便看见了有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头站在一个酒坛子面前,正在往一个小酒壶里打酒呢。老头被我惊动,但却一瞬间恢复正常神色,我只听得他悠悠的说道:“小伙子,是被这香给勾来的吗?”我看着他用一个瓢从酒缸里舀出一瓢酒,再缓缓的倒进酒壶里,壶口很细,但他却没有用漏斗,可见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很多次。他从我进屋时抬眼看了我一次,便没有再瞧我。不知为何,我心竟咚咚的跳了起来,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我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面前这老头虽然动作迟缓,却显得是一丝不苟,手也稳得很,酒水从细小的壶口滑进去,竟是没弄洒一分一毫。整个人端的是一派悠然自得的姿态。“您是温壶酒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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