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第五十三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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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厉害!”我不禁咋舌,目光也往外飘,鼻子也暗暗嗅了嗅。对这酒的兴趣又上来了。老人见我这副模样。笑得握着茶杯的手都抖了起来,说:“别想了,你是真的喝不得。”“我也没说我想喝呀!”我小声嘀咕着。老人收起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放在桌上,开口说:“行了。我也不必再多说。喝过这杯茶,拿着地址走吧。”我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对茶没有研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闻着清香四溢,喝下去时只觉得有些微苦,而后却是绵长的清甜在口中久久不散。竟是回味无穷。再好喝的茶也有喝尽的时候。我拿起放在桌上的纸。站起来向老人深深鞠了一个躬。“谢谢您。”“去吧,去吧。”老人饮着一杯茶,并未看我。另一只手向我摆了摆。我抬眼扫过这满堂的花花草草。转身离开。推开门的时候。听见老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做事讲究的是有耐心。”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没功夫细想。我的脚已经踏出门外了。出了里间,我拿上刚才那个食盒。食盒不算轻。我小心托住不让里面的酒壶晃荡。我不知为什么,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但这种异样持续的时间太短,我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了。匆匆行了一路。我来到了纸上说的地址,兆河上游云歌广场。幸亏这里离金兰路不远,否则我得找到天黑。我没听说过云歌广场这个地方,只是兆河出名,我只顺着它找到它的上游就是了。虽然不远,我还是累的双腿发软,提着食盒的手也微微发抖。我这也才发现这盒子的不同寻常之处。这盒子通体都是黑色,所触之地都是一片冰凉,我握着这把手半晌了,它居然是一点都没热起来,反而凉丝丝的,握在手里倒也十分舒服。我不想去计较这个盒子的怪异之处,如同我不愿细想翠亭山上的老头和酒馆里的老头一样。左右都是他们帮了我,不管如何,我都认定他们都是好人。兆河沿岸的滨河路很宽,适合散步,人烟众多。此时夜幕渐渐降临,人们结伴出行,欢歌笑语。再往外延伸过去便是很繁华街区,更是五光十色,人声鼎沸。我心中有些焦急,人多了起来,温壶酒便更不容易找到。要是我今日错失机会,我恐怕悔得要当街去跳兆河。我捏紧了食盒,努力不让它晃悠,而后索性将盒子抱在身前。这酒怕是比我命还重要,我得好好护着,不敢让它洒了出去。越往这兆河的上行走,这人便越少,我心中有些安慰。我一直都在留意着黑衣服的男人,只是这一路上,黑衣服的老人倒是不少,可没有一个额角有疤痕的人。不一会儿,我发现自己竟然是走到了尽头,在走下去,可就属于别的路段了。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神不太好,竟然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符合标准的人。我盯着路口看了好半天,只得调转方向,往来的地方再寻一次。而当我把云歌广场整整找了两圈的时候,我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符合老人描述的目标。我抓紧手中的食盒,站在云歌广场上的一角,内心十分挣扎。因为临着河流,原本闷热的夏风被河面上吹来的凉爽晚风代替。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感受夜风轻轻抚平我内心的褶皱,我回忆起老人在我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做事讲究的是有耐心。”我眼前恢复一片清明,难不成那温壶酒是在考验我?考验我有没有耐心。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往旁边一个老太太那儿走去。“婆婆”,向您打听一个人,穿着黑衣服的老头,额角上有处伤疤。”我笑着问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老婆婆目光在广场上溜达了一圈,摇了摇头,说:“没见过!”“好,没关系,我再去问问别人。”一个不行,就多问几个,总有人知道吧。然而当我问了七八个人之后,居然……真得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叫我如何找下去!心中不免生了点万念俱灰的念头。昨天老人也打了壶酒,现在看来应该是给温壶酒的。这地址没错,却就是找不到那个人。想来这温壶酒虽是个高人,却不愿意帮我,故意躲着我呢。我内心未免有些大失所望,这人若是不愿意帮我,我就算找到了也没多大用。心中念头升起,我颓然坐回长椅上。手指寸寸收紧,握紧一直不曾松开的食盒,却是有了想一把砸在地上的冲动。“小伙子,你没找着人?”我最开始询问过的那个老婆婆一直坐在原地,见我闷声坐在这里,不由上前询问。我打不起精神了,应了一句:“是啊!”老婆婆在我身边坐下,轻声细语告诉我:“这里找不着,你要不去下面找找吧。”我侧过头看向她:“下面?哪里?”老婆婆转过身子,指着旁边的围栏,说:“这下面还有几个滑冰场呢,要不你去看看?”我立马站起来跑到围栏边去看,果然下面几个地方都透着明亮的光,应该就是老婆婆所说的滑冰场了。我不熟悉这一带,不知道就在这河边竟然还有滑冰场。之前我见这河边全是生的绿色的草,以为下面没人会去,没想到是让我疏忽了。在老婆婆的指引下,我找到了下去的石梯,这时候的天色开始真正的黑了起来。下去之后我才发现,这片地方很是宽广,离兆河河面起码有五十米。小型的滑冰场是绰绰有余了,而且地面也不是之前看到的那样全是草,而是水泥地。前面就是一个滑冰场,我打起精神准备过去,突然却又顿住脚步,这温壶酒多少岁了,起码也得六七十了吧,不可能还去滑冰玩儿吧!想着我脑中就出现了一个全身着黑,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脚踩着一双溜冰鞋,“胡溜”滑过来,在“胡溜”滑过去。我想着都忍不住冷汗直冒,不会吧,老头子就算是想滑,估计老板也不敢租给他鞋子。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决定还是去看看再说。我终究是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整个滑冰场都十分亮堂,正适合我找人。我没想到这里居然这么多人,我走进场子里,穿梭在人群中,眼神不敢有一丝放松。大多都是些小学生初中生在滑冰,连和我一样大的孩子都少见。在劲爆的音乐下,跟踩着风火轮似的,笑的张狂。吃力地避开人流,走了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我的目标。意料之中的失望。我走出滑冰场,蹲着身子打开食盒的盖子,酒壶完好的立在当中,我心松下一口气。就怕打破了酒壶,即便是找到温壶酒,估计人家都不会理我。思及此,我又是自嘲一笑,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我还是别发挥我的想象力了。站在河岸边,此时此地的夜风就有些凉了,现在还不是盛夏,我穿着短袖就觉得有些冷了。偏偏这食盒握在手里也是愈发寒凉,像握着一块儿冰似的。空气中漂浮着一丝隐隐的土腥味,我向河面上看去,在明亮的月光下,河中泛着粼粼的波光。我没时间欣赏河景,该去下一个滑冰场找找了。视线滑过,瞥见河边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人瘦高个子,孤零零的站在河边,想做什么呢。我忍不住观察起那人来,看样子应该是个男的。他一步一步朝河走去,步子缓慢。我一惊,这人该不会是想投河吧!大晚上的,往水里去难道是想去捉鱼不成!我看他丝毫没有放缓步子,走的无比坚定。心中一阵抓挠,我这人自诩不喜欢多管闲事,倒是不至于见死不救,何况我见惯了死亡,此刻对生命是无比珍惜。我偷偷向他跑过去,步子虽急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我打定主意这人是想寻死,一定要救下他。他忽然停了下来,现在河边一动不动,再跨出去一步,他就要踏进水里了。我见他未动,也不敢轻易再跑。等待会我抓住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他生命诚可贵的道理。我脑中已经酝酿出一套连贯的“扑、套、拉、退”的动作。轻轻将食盒放下,待会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弄损了酒壶,我就没地儿哭去了。那人还是没动,似乎是在思考,或者是在挣扎要不要死的问题。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看见那人动了一下,吓得僵直在原地。结果他只是往旁边挪了一步,并未转头。我心“咚咚咚”跳着,竟是紧张的像是自己要投河似的。我加快脚步,临了,过去就是一扑。这一扑可谓是快、准、狠!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英雄!一切都是完美的,要是那人没有转过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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