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如果要说的具体一点，那就是...
头真他妈的疼。
轻轻揉了揉一阵阵发昏的脑袋，睁开沉重的眼皮，有些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让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咦？”李思媛有些难受的翻了个身，然后看着浅灰色的墙壁，还有旁边一架吉他。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
她睁大了眼睛，正好对上坐在自己旁边玩手机的一个男生。
“你醒啦。”男生笑了笑。
李思媛张大了嘴巴。
“饿了吗？”男生又问。
“王...海，龙。”她有些沙哑的开口，“水。”
“我给你倒。”男生听话的起身，拿了一个杯子，接了一杯水。
“这么...听话。”李思媛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你...”她有些别扭的扭过头，“昨晚...我睡在...这儿？”
“不然呢？”王海龙翻了个白眼。
“哇...你这个，禽兽！”李思媛龇牙咧嘴看着男生，“我拿你当兄弟，而你呢？竟然上我！”
“停停停...你这是在飙车啊...”王海龙揉了揉额头，摘下了眼镜，“我什么都没对你做...”
“那我怎么浑身酸疼？”
“那是你喝多了，睡了太久。”
“嗯？嗯...”李思媛脸上略微有些发烫，“真的？”
“真的。”王海龙义正言辞的说道，“昨晚我睡在隔壁，我又不是就这一张床，再说我再饥渴也不会找你这个变...”
他忽然顿住。
“是吗？”李思媛笑了，“那就好。”
王海龙沉默。
“啊！！！”少女忽然一声尖叫。
“你鬼嚎什么...”王海龙吓了一跳，“睡傻了？”
“那个...现在，几点了？”李思媛颤抖着问道。
“下午，1点了，你可真能睡。”王海龙嘲讽的看了一眼少女。
“卧...槽！”
“怎么了？”
“我好像...错过了。”
“什么？”
“我姐的订婚。”
“哦，就这啊。”王海龙哼了一声，“又不是错过了你自己的订婚。”
“你...”李思媛闭上了嘴，有些慌乱的从床上滚下去，“不和你说了，我现在赶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不是错过了吗？还去？”
李思媛翻了个白眼。
“我送你去吧...”王海龙叹了口气。
“咦？这么好？”李思媛眨眼，“你不是真喜欢上我了吧。”
“把喜欢去掉。”
“？”
“把上也去了吧...”王海龙挠头，“不愿意就算了，自己打车去。”
“不了不了，免费的司机，不要白不要。”李思媛说着，穿好了鞋子，“走吧。”
......
坐在车上，李思媛长出了一口气。
有些疲惫，有些乏力。
她终于有时间思考，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记忆似乎有些模糊，她只记得，她和以前那群死党在一起，格格不入的自己...不停的被灌酒，然后喝多了...然后，就不太记得了。
脑子，真疼。
她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不然我昨晚就送你回家了。”王海龙忽然说道。
“家？”李思媛嘲讽的一笑，“那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男生愣了一下。
“我没有家，也不需要。”她说着，冷冷的语气，似乎有些任性。
“你...”
“你很烦啊，安心开车啊，小心又翻车了。”李思媛不悦的皱了皱眉。
“......”王海龙沉默了，话说他什么时候翻过车。
“只有，和你这沙雕在一起，还觉得...自己跟以前一样...没变。”她幽幽的说着。
“是吗？”
“我真的变了很多吗？”李思媛抬头，看着男生。
“很多。”王海龙沉默，“多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切...”她闷闷的叹了口气，扭过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暖暖的阳光洒在一片片树海中间，路旁是一条碧绿的小河，偶尔能看到路边一个两个小孩子追逐着跑过。
“今天...天气真好。”她喃喃自语，从怀里拿出了手机。
有一条未读的短信。
是夏语瞳的。
‘思远，你说，家人和爱人，是你的话，你会选什么？’
有些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
‘家人。’她回复道。
然后，觉得一股深深的疲惫感袭来。
李思媛有些焦躁的抓紧了手机，有些无奈的关掉了手机。
“谁的短信？男朋友吗？”王海龙忽然调笑了一下。
“不是，普通朋友。”
“嗯...”他没有说的更多。
“话说，海龙啊。”李思媛忽然抬起头，笑着看着男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成了一个女生，你会喜欢我吗？”
“啊？什么！”王海龙有些惊讶的扭过头。
“看路啊！”李思媛有些恼火的把男生的脑袋扭回去，“我还不想出车祸挂掉！”
“抱歉...你刚才问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李思媛转过身，背对着男生，“算了，随口问的。”
“如果...是我。”王海龙瓮声瓮气的说道，“大概，不会接受你吧。因为...我知道你以前是男的，也记得你以前的样子，就是...感觉，会受不了，你知道吗？我可不想变成一个gay啊...”
“哦。”
“但是...其实李思远你，现在挺好看的...就是...”
“哦。”
“挺不正常的...真的，李思远，你这样...可能会，孤独一生。”
“哦哦哦...你好烦啊。”李思媛咬了咬牙，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忽然...有些困，躺一会。”
“嗯...”王海龙不再说话。
李思媛觉得，有些累。
很累。
累到无以复加。
她觉得胸口有些闷，有些闷的发疼。
难受，难受的厉害。
“王海龙。”她再一次开口，“你说，我现在算男的还是女的？”
她没等男生接口，又接着问道，“还是变态，还是人妖？”
“应该...算...男的？不...女的...不...”王海龙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噗...”李思媛笑了。
“我们以后...绝交吧。”
哧！
车忽然停下来了。
“为什么？”
“我想把过去所有的东西，都丢掉。”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是重要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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