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朗哥,我……我也先走了啊。”
不等宁明朗说话,蒋洲洲快去离开,一声“嫂子再见”留在风里。
叶蓓蓓诧异的看向宁明朗。
叶蓓蓓本来是打定主意就这么算了的。
不追了,反正也没那么喜欢。
可是,今天贺晴伊的小伎俩实在低端。
可就是这么低端的伎俩也能调动她的情绪。
在贺晴伊一点一点靠近宁明朗的时候,叶蓓蓓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妈的,不可以!
叶蓓蓓一向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她的所有举动,无论在外人看来是荒谬还是胆大,她都没有后悔过。
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么做。
叶蓓蓓觉得,她可能对宁明朗的喜欢还要多一点。
应该,就一点。
叶蓓蓓抬头看着宁明朗,邪肆又明艳,这是宁明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有点陌生,有点心动。
叶蓓蓓在没有认出他的时候,是淡漠高冷的。
后来,又过分乖巧亲近。
这样的叶蓓蓓,宁明朗未曾见过。
宁明朗听到她说:“宁明朗,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宁明朗重复道:“想和你谈谈。”
叶蓓蓓笑的张扬,晚风吹动她的发丝,眸子里尽是坏笑和戏弄。
她问:“哪个谈?谈恋爱的谈么?”
叶蓓蓓往前走近,语气说不出的暧昧。
他低声说,“好。”
他的回答淹没在汽车鸣笛声里,叶蓓蓓听的模糊。
宁明朗早就后悔那天自己自卑作祟的回答了。
在这一刻,他想通了。
戏弄就戏弄吧,游戏就游戏吧。
他又何必把自己的感情看得过分重要。
他半生漂泊,无人可依,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矫情一场。
偏偏在虚无缥缈的感情上过分计较。
宁明朗往后面看了一眼,他还记得这是学校门口。
宁明朗的目光停留在叶蓓蓓垂在一旁的纤细手腕上,他抓住她往远处跑去。
也许,他们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好好谈一下。
谈一下恋爱。
叶蓓蓓跟着他一直跑,心头疑惑,刚刚宁明朗是不是说话了?
————————
两人停下。
叶蓓蓓环顾周围,这不是她家楼下么。
叶蓓蓓问出自己心头的疑问,“宁明朗,你刚刚说什么?”
楼道的灯还亮着,叶蓓蓓能借着光看清宁明朗脸上的神情。
柔和,又坚毅。
宁明朗看着叶蓓蓓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防备的小猫。
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这么对他的。
或者说,除了他以外,叶蓓蓓与其他人交流一直都是这种状态。
有人爱死了她慵懒的模样,有人看不惯她故作清高。
但没有一个人看出来,叶蓓蓓藏好的脆弱敏感。
宁明朗突然很心疼她。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背后人们对她的议论纷纷,知道陈海辉他们的不怀好意。
也知道他当时那句话的认真。
尽管她的本意,可能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想要玩一场情感游戏,但她还是主动保持距离,疏远关系。
这一点都不像她。
他宁愿她再霸道一点。
宁明朗一把搂住叶蓓蓓的腰,把她紧紧抱住。
另一只手安抚的摸着她的头发。
敏感的人总是能受到比别人多一倍的伤害,而他的小姑娘又非得做出一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模样。
这让他如何不心疼。
叶蓓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不知所措。
她听见宁明朗说:“蓓蓓啊,不用这么累。”
“在我面前不用那么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永远跟着你,陪着你,不会离开你。”
叶蓓蓓心头震动,像是秘密被窥探。
她想打岔转移话题。
她想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想说,你不要想多了。
她想说,我一直都好得很。
却发现自己喉咙哽咽,眼泪也不听话的一直往下流。
她很少流泪。
她的所有防备在这一刻全部被瓦解。
当有人就这么轻轻揭开你的伤疤,感同身受你的痛苦。
你开始会有点恼怒,但更多的却是小孩子找到靠山般的依赖。
可能,小狼哥哥说的是真的,他比她自己更要了解自己。
叶蓓蓓趴在他的怀里,不愿意出来,她又回到了一开始最舒服的那个状态。
一直等她哭的累了。
她才软软糯糯的撒娇:“小狼哥哥,我想和你睡觉。”
宁明朗拍着她肩膀的手一僵。
为什么,他的小姑娘总是语出惊人。
不分时间地点。
最后,叶蓓蓓当然没能和她的小狼哥哥一起睡觉。
宁明朗把她送到楼道门口,才回去。
叶蓓蓓依依不舍说了再见,临睡前猛然想起。
艹,宁明朗还没告诉她,到底说的什么。
——————
发现贺晴伊举动不符合逻辑的,不止叶蓓蓓。
宁明朗也发现了。
让他感到更怪异的是,贺晴伊的态度。
第一次见到贺晴伊,她明明躲在门后,连面都不敢露,胆小怯弱。
今天却字字句句都在大胆的暗示他。
没有任何事能够让一个人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除非有利可图。
宁明朗从没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
宁明朗突然想起那天他去贺老九家里的时候,
贺晴伊说,她没有爸爸。
她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贺老九真的像街坊领居说的那样,爱女如命,贺晴伊为什么会跟他说这种话,为什么连悲痛都那么浮于表面。
而贺晴伊又想借他的手去做什么?
贺晴伊急着处理贺老九的尸体,连一刻都不愿意多等,明明只要等到警察过来,很多事就可以迅速得到解决。
而只有一个人,会急着去消除案发现场,去销毁尸体。
这个人就是,凶手。
所以,
贺晴伊杀了贺老九。
宁明朗得出自己的推论后,并不惊讶,也并没有声张。
毕竟已经死了一个人了,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再死一个。
何况,贺老九的死对他影响并不大,在乎这件事的从始至终都是陈海辉。
这个事,宁明朗不打算掺和了。
宁明朗回到铜锣巷,给蒋洲洲打了个招呼,让他收拾收拾东西。
赶最近的车离开海城。
他自己倒无所谓,但蒋洲洲上次和陈海辉已经打了个照面了。
无论这一次的结果对陈海辉怎样,蒋洲洲都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们这种人没有归属,说走就走,也不用等待。
临走前,宁明朗让蒋洲洲去贺老九原来住的地方去了一趟。
在门缝里塞了个纸条。
上面写了四个字:风雨欲来。
希望贺晴伊早点准备好这一场硬仗吧。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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