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琳琳已经快一周没来上课了，我觉得她可能出事了。”
“怎么办啊，蓓蓓姐，她不会真的被……”
程佳欣不敢说出口，声音已经哽咽。
叶蓓蓓和程佳欣有了相同的猜测。
“别急，你妈的牌友呢？你问了么？”
“哦，对对对，我马上就问。”程佳欣懊恼的拍头，她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当时约她吃饭的人可不就是她妈牌友的儿子么？
叶蓓蓓挂了电话，又翻出了那条没删的短信。
放大那张图片。
女生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被刻满字的那半张脸格外显眼。
叶蓓蓓之前没放在心上，是觉得这可能只不过是陈海辉在诈她。
也许这个女生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现在，她也不确定了，没准陈海辉那个疯批确实没有抓到程佳欣，而是抓错了人。
这个图片里的女生是真是存在的。
这一切也都正在发生。
未雨绸缪，叶蓓蓓拿出了之前贺晴伊用墨水印的地图。
陈海辉要的左右不过是一张地图。
那是真是假他又怎么知道呢？
他又没见过。
——————————
宁明朗连夜赶去海城。
他先去了虎哥住的地方。
宁明朗一路过来，风呼呼的刮着他的脸，手脸冰凉，却又出了一身的汗。
“虎哥，她在哪儿？”
宁明朗眉眼沉寂，紧绷着脸，平静的模样比平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肃杀。
虎哥刚正在冲澡，听见有人一直敲门，便裹着浴巾出来了。
“小狼？你怎么现在过来了？”虎哥侧开身子，让宁明朗进了他那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单人间。
单人间里放着几样有模有样的家具，虎哥指着沙发那儿说：“小狼，你先在那儿坐一会儿，我去穿个衣服。”
沙发是实木的，坐在沙发上，宁明朗打量着这个逼仄的空间，不由得想起了铜锣街里自己那个小屋子。
空荡荡的房间，被一个巧笑倩兮的小姑娘一点一点的填满。
那其实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砰——”
虎哥穿好裤衩，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吐槽，“今晚风真大，把窗户和门吹的框框的。”
虎哥看向宁明朗，他头发有些长了，低着头，遮住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虎哥叹了口气，这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明明那么懂事敦厚的好孩子，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命运戏弄，直到把人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什么事都想着自己去担，虎哥真担心有天他被压垮了。
虎哥一屁股坐在茶几上，脚随意的踩在对面的沙发上，和宁明朗面对面。
“怎么样？这一路是自己开摩托过来的吧，累不累？”
宁明朗摇了摇头，抬起眸子，“周琳琳呢？”
虎哥知道他的性子，一件事没有得到解决，他就会一直念着。
虎哥翻出手机，“现在周琳琳在圣羽中学的附属医院，不过有陈海辉的人在那儿看着，不太好进去。”
“给，这是我兄弟拍的。”
虎哥把手机递给宁明朗，手机上面是周琳琳躺在病床上，头被纱布包了起来，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宁明朗把手机还给虎哥。
虎哥拿起摆在茶几上的烟盒，抖了抖，给了宁明朗一支。
“你也别急，你妹妹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是………”
“就是什么？”
宁明朗冷凝着脸，等着虎哥的回答。
虎哥有些不太好意思说。
他平时见过的风花雪月场所也不算少了，但像那种多人运动，他还是只停留在听说的阶段。
现在出现一个真人真事。
这个动作片的女主角还是朋友的妹妹。
虎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迎着宁明朗一定要得到答案的目光，虎哥只好硬着头皮，委婉的说：“可能你妹妹心理会有点阴影。”
宁明朗皱眉，“她当时到底被怎么了？”
照片看起来，伤的不算重，还没他平时打架磕磕绊绊的多。
但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哭喊，让宁明朗不得不多想。
虎哥挠挠头，“啊……这，要不你等你妹妹醒了，自己去问吧，她要是愿意说就会说的。”
宁明朗起身，就要离开。
“小狼，你干嘛去？”虎哥连忙放下脚，被宁明朗雷厉风行的举动吓的不轻。
宁明朗停在门口，“去看她。”
宁明朗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口，不久后，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艹！”
虎哥是真的被他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搞得没辙了。
虎哥随手套了个短袖和褂子，急匆匆的往外面去。
———————
圣羽中学医院。
周琳琳睁开眼的时候，眼中是无边无际的白。
她这是在哪儿？
她好像记得自己去和一个富二代吃饭了，然后……
然后她喝醉了，再然后……
不堪的记忆全部清晰又一股脑的闯进来，周琳琳张皇失措的摸上自己的脸。
脸。
她的脸！
周琳琳坐起来，情绪接近癫狂。
“啊！———”
“啊————！”
“我的脸……”
“为什么是我？”
“对，是程佳欣。”
“程佳欣！”
周琳琳听到那些人一边打骂她，一边叫她程佳欣。
这一切都是程佳欣故意的。
一定是这样。
程佳欣她们一张看不起她，怎么会凭白无故的让她去和富二代聚餐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女生都在背后怎么说她的。
说她是校女支，是公交车，是贪慕虚荣的暴发户。
可这能怪她么？
她也想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啊。
她只不过是选择了一个轻松的能得到钱的方式而已。
自从她去接触了不一样的世界以后，她便再也回不去了。
可宁明朗给的钱实在有限。
她也知道，宁明朗最近在忙秋收，根本没有空去找来钱的路子。
程佳欣的介绍，让周琳琳看到了金钱的曙光。
她开始也担心过，毕竟和程佳欣认识的富二代，一般都自持逼格，不会和她多说的。
没想到，她一过去，那人就直接把她当成了程佳欣。
殷勤又主动。
是周琳琳从未有过的待遇。
同样的人，只不过是换了个身份。
你看，她就从卑躬屈膝成为了被讨好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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