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奶狗扛桥跑了-第三十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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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柳四在看到乔何情况后同样心中大惊。

    柳四顾不上多问,赶忙先施法散掉鬼气,只要缠绕在伤口上的鬼气不散,伤口就会反反复复、很难愈合。

    柳大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声音冰冷彻骨。

    “告诉我是谁伤的你?!”

    纯黑色的鳞片顺着柳大耳侧浮现出来,圆形的瞳孔一点点化作竖瞳,眼白被血色充斥,无法遏制的怒火让柳大险些原形毕露。

    一旁的柳三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挡住何子悯视线,余光示意柳大注意点儿,但此时的柳大几近陷入狂暴哪还顾得上看他眼色。

    乔何没有回答,摸索着伸出手抱住了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声音中满是眷恋。

    “大爹爹,对不起。”

    柳大垂眸看向身高刚过自己鼻尖的少年,眸底的赤色慢慢褪了下去,眼神里满是遮掩不住的疼惜,他轻轻地把少年往怀中揽了揽。

    “说对不起的话,哪里轮得到你,从头到尾没能好好护住你的,是我们。”

    乔何闻言连忙摇头,不等他开口否定,就听柳大低声继续道:

    “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最应该看懂你的不安的是我们,最应该对你的难过感同身受的也是我们。但我们却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无微不至中,一厢情愿地认为你已甘之若饴,作为父亲,这是我们的失职。”

    柳大顿了顿,低沉的声音中染上些苦涩。

    “但你永远不该告诉自己的父亲,让他放弃你去找个你口中所谓的更好的孩子,亲情不是恋情,不是可以换的。”

    他轻轻推开乔何,声音郑重道:“你是我们漫长岁月里收到最好的礼物,也会是我们此生唯一的孩子,该成日忧心害怕失去的是我们,不是你。”

    乔何俯身靠在柳大肩膀,半晌后才抬起头,眼睛有些泛红,他转身朝向柳三柳四,轻声道:“三爹爹、小爹爹,抱一下就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等在一旁的柳三、柳四立马迎了上去,怀里的温度让他们高悬几日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

    “崽崽,我那日说你不顾我们感受并不是在生你气,只是希望你可以自私自利、贪生怕死一点,当你做选择时至少要想到还有我们。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做选择的人是我,我必会毫不犹豫地用天下人去换一个你。”

    向来笑容可掬的柳三摘掉了自己温和的面具,把心中的狠厉毫不遮掩地告诉乔何。

    一条蛇的心不大,一个人、一道身影就足以将它填得满满当当。

    更何况没有家长在事关自己孩子的时候是无私的,所有人都希望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舍己为人的英雄,但没人希望那个人是自己的孩子。

    柳四伸手理了理乔何有些散乱的碎发,“崽崽,我们四个这一生只许过一次愿,就是要你平安,你要帮我们达成愿望知道吗?”

    乔何认真地应了下来,直起身后有些犹豫地问道:“二爹爹他不在吗?”

    柳大眉头一皱,自乔何过阴那日起,他就再未联系过柳二,甚至连今日重建阵法都没打算叫他。

    柳二那日说的在他看来完全是气话,除了让自家孩子难过外毫无用处,心中一直气他为人莽撞,说话不过脑子。

    “崽崽,你要见他吗?”

    自柳门兄弟四个带着乔何搬到庆城后,陪伴他时间最多的就是柳二和柳大,这是第一次柳二离开乔何身边这么久。

    柳大这边见乔何点头后还没动作,就见身着青衣的高大男子突然出现。

    柳大侧身看向柳三,果然见他笑着解释道:“我给二哥传音了。”

    传音内容就八个字:

    崽崽受伤,速来泯江。

    柳二在觉察出乔何伤口上残留鬼气后转身就要走,柳三连忙伸手拉住他。

    “二哥,崽崽就在这儿,你去哪儿?”

    柳二眼神冰冷,“酆都。”

    乔何怕柳二不管不顾闯入鄷都,急忙解释道:“二爹爹,伤我的不在酆都城里,而且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已经魂飞魄散了。”

    黑色的小奶猫听到后蹭了蹭乔何的肩窝,见少年顾不上搭理自己后有些泄气,尾巴都垂了下来。

    柳二转过身看向乔何,抿了抿嘴角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柳二是四个兄弟里在照顾孩子方面最细致的,却也是脾气最差最执拗的。

    乔何过阴不久后,阵法图连同乔何的亲笔信就送到了柳大手上,信上告知柳大要以重建阵法为首,他一切安好性命无虞。

    柳大太了解柳二秉性,知道如将此事告诉他,他必想方设法闯入酆都城内搅个天翻地覆,最后只会影响阵法重建,与乔何所愿背道而驰。

    于是他做主将乔何过阴一事瞒了下来,几日以来从未联系过柳二。

    柳二现在见到乔何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愤怒的同时又满是悔恨,同自己孩子置气的错误他犯了一次不够,还要去犯第二次,思及此他恨不得一巴掌扇醒自己。

    乔何听柳二一言不发,心里有些担心。

    “二爹爹?你还在吗?”

    一个带着青草气息的怀抱缓缓围住了少年。

    “在,二爹爹在,以后会一直都在。”

    乔何回抱住柳二,闻着自小熟悉的味道,几日以来无所适从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待乔何情绪稍定,从他到江边算起时间已过去了快十分钟。

    江边众人见柳大他们情绪如此外露,对少年满是爱惜,心中都大为诧异,传闻都说蛇是冷血动物,看来也不尽如实。

    乔何心里记挂着水患一事,也不再耽误时间,直截了当问道:“大爹爹,电话里说的水精已出一事究竟是什么缘由?”

    柳大应声后,将从阵法准备、阵物到场、突下小雨到阵眼全毁的经过都事无巨细地跟他讲了一遍。

    乔何听罢皱了皱眉,心中隐有所感但还不能立马肯定。

    “爹爹,这一切显得未免太过凑巧,我需要到江边确认一下。”

    一旁扶着乔何的柳二脸色一沉,下意识就要反对,乔何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静卧少动,让伤口尽快愈合,而不是跑到湍急的江边去试水。

    但他见乔何表情坚定,嘴一张一合后还是没有把反对的话说出口。

    不过这里离江边少说也还有两百来米的距离,让乔何一步步走过去是不可能的,柳二也不管一旁的何子悯,直接揽住乔何,转瞬间出现在了江边。

    何子悯看着突然消失的少年已是见怪不怪,加快了步伐往江边赶去。

    乔何有些勉强地半蹲下身,河水波涛汹涌,水流碰撞出的轰隆声响彻耳边,此时的水面已初见涨势,他伸出手没多久就感到流水穿过指尖带来的凉意。

    柳二在旁小心翼翼护住乔何。

    看乔何阖眼安静地感受水流,柳大几人也都闭口不言。

    过了大概半刻钟,乔何在柳二的帮助下缓缓站起身,腰腹的伤口因为下蹲的动作被挤出一道道交错的血线,印在白衫上格外明显。

    柳二看到后面色一紧正要说话,就听到乔何轻叹一声。

    “天意注定,避无可避。”

    一旁的何子悯皱了皱眉,“天意注定要让百姓受颠沛流离之苦?”

    乔何摇了摇头,“不,天意要为水精讨回一个公道。”

    何子悯心中不解,一旁的柳大闻言心头一震,心中已有几分明悟。

    乔何朝向江边,轻声解释道:“子悯姐,你听这江水,像不像是一只在嘶吼咆哮的巨兽?”

    何子悯静心听了片刻后点头应是。

    乔何阖上双眼,一个个声音片段回响在耳边。

    “但你知道吗?这条江的源头是一座高耸入云、银装素裹的雪山。当白雪融化时,水流潺潺流动,谱出一曲清澈悦耳的歌谣。它安安静静地流过了大半个华国,一路上滋润着干旱的土地,哺育了数之不尽的平民百姓。

    每逢时节,无数人虔诚地跪在它面前表达谢意。孩童们脱去衣服,在它的怀里恣意玩耍,妇女坐在岸边嬉笑着把脏污的衣物扔给它,由着它卷走污泥。

    农民们毫不客气地从他身体里分出来一部分去浇灌农田,甚至连空气都要从它手上拿走一些去蒸发化雨。

    但它就像个不懂吝啬的孩童,一路嬉嬉笑笑流到了这里,此时的它经过了大小河流、山川湖泊的汇聚,一点点壮大成为了现如今我们所看到的泯江。

    然而不等它为自己的成长所欣喜,它发现江边的人们变了。

    人们开始憎恨他的多水,怨怼上天的多雨,开始骂它是作妖的精怪,甚至给它取名水精,无辜的孩童妇女被投到江里,美名曰要平息它的怒气。

    这里的人哪里知道,它也曾被称作是上天的恩赐,被万民真心地感谢过。

    李氏父子来到庆城,借泯江水势未成之机,将它用五尊死物镇压在此,明明是一条养育万民的活水,就这样被困在庆城没了自由。

    如果说雪山是它的源头,汪洋大海就合该是它的归宿,现在的它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的奴隶,流与不流,流多流少都由不得它,这一困就是千年,人们听不到它的悲鸣,反而还为它的予取予求和安安静静感到洋洋得意。”

    人们总是以为只要是对人好的,就是好事,但人是天地的一部分,水又何尝不是,但凡人借着上天的偏爱有恃无恐,将泯江利用殆尽后囚困于此任人摆布,即便是无情的天意也终会有垂怜它的一日。

    何子悯听罢愣住了,她自幼长在庆城,却从未想过那条凭一江之力滋润庆城万民,保庆城千年繁荣的泯江,其实是一条被困住水势的江流,千年来不得自由。

    柳大叹息道:“果然天意如此。”

    一旁早早围了过来的张老等人脸上也闪过一丝明悟,人性逐利,当你有利于他时便是万分感谢都不为过,但当你于他有害的时候那就是千万种罪名都不算多。

    波涛汹涌的江水像是也听到了少年的话语,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似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意,一浪卷着一浪如同雏鸟归巢般迫不及待地朝着大海赶去。

    张老虽然心中有了明悟,却还是无法甘心,他看向乔何低声问道:“少门主,你可有办法?”

    他虽有此一问,但更多的只是出于心中不甘,想要彻底死心罢了,却未成想面前的少年居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有。”

    众人一愣,心中大惊,连忙上前两步就要追问。

    张老回过神来更是兴奋地用上了敬语,一行百来号人竟都毫不怀疑少年是否是信口开河。

    “有办法?!您快说!”

    乔何转身朝向众人,“江道分流。”

    张老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确定自己耳朵听到的,“少门主,您说什么?”

    乔何一字一顿地再次说道:“江道分流。”

    “江道分流?!”

    张老彻底愣住了,这个不满十八的少年竟然真的打算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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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哎,有四个爹就代表着,吵一次架和好都要和好很久,一个个来。请小天使们看我通红真诚的眼眶,我真的没有在水字数,T-T哭唧唧。

    另外崽崽要干大事了!嘿嘿!

    注:

    本文纯属虚构,千万不要联系到现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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