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

    张云大步走到车前，蒋飞也小跑着从训练场赶了过来。

    “张大哥，蒋队长，早上好。”乔何跨步下车，笑着同二人问好。

    蒋飞摸摸头回了句早上好，一向以冷硬著称的特别行动队队长，此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不说，看上去还有点憨憨的。

    柳大和何子悯紧随在乔何身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柳门主，何医师，早上好！”张云礼貌地同两人打了声招呼，刚要寒暄几句就见一辆黑车开了过来，许久未见的张老带着小徒弟张跃云从车上下来。

    张云心中一喜，赶忙迎了过去，“张老，别来无恙！”

    张老简单回了句一切安好，随即转过身，没有任何铺垫地从车中取出一个足足有半人高的木盒。

    “这是张灵十三式的前十篇，你收好。”

    张云被他这开门见山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后连忙双手接过木盒，看向老人的目光中满是敬重。

    “请允许我替国家谢谢您！”

    张老摆了摆手，神色坦荡，“没什么好谢的，物尽其用罢了。我还得谢谢你愿意为那些孩子们操心。”

    两人说话间，空中传来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轰鸣声，随着一阵飓风吹过，一架重型军用直升机稳稳地降落在了空阔的训练场中央。

    张云带着蒋飞正要往过走，却见乔何和张老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的意思。

    “小何，张老，你们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乔何闻言摇了摇头，“不了，我和张老只是过来看一眼，见大家一切顺利就好。张大哥您去忙吧，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张老含笑站在一旁，眼神温和地看着从飞机上下来的孩子们。时隔两个多月，那些女孩身上已不见颓意，远远望去虽看不太清模样，却见她们步履坚定，脊背挺得笔直。

    “是啊，不用管我们，等时候到了，我跟这些孩子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不差这次。”

    张云见状也不再多劝，快步走过去安排大家列队，亲自带着二十多名女孩前去部队报道。

    他如此亲力亲为也不单单是看在乔何的面子上，首先这本就是件好事，再来那日在刑侦科时，乔何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他至今记忆犹新，不由得对这群看似平凡的孩子们多了几分期待。

    为首的女生身形瘦削、个子高挑，她看张云上将时不时往来时的方向张望，耐不住好奇地回身看去，只见两辆黑车一前一后地驶离了训练场。

    她心中不解，却不知为何下意识地记下了车牌号。

    十年后，这位名叫贺湘的女子已摇身一变，成为了华国第一支女子特别行动队队长，那时的她已有能力去探寻过往真相的冰山一角，也终于知道了那日擦肩而过的车里，究竟坐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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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

    乔何给张云发了段语音，简单说了下后续安排就先行告辞了。

    两辆车一刻不停地往盛品拍卖会所在的华盛大厦开去，拍卖会共举办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前两天拍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压轴的宝贝都留在了最后一天。

    拍卖会分为上、下午两场，柳二他们陪着乔何用过早餐后，就先赶去参加上午场，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已是收获颇丰。

    华盛大厦位于市中心，离他们在京华市的住所不远。但训练场却位于京郊，虽然一路畅通无阻，等到了大厦还是已近正午。

    两辆黑车一前一后地停在大厦前，京华市盛品拍卖会排场很大，一个三年一度、为期仅三天的拍卖会，竟把一栋二十多层的大厦全占了下来，从餐饮娱乐、住宿度假、洗浴休闲、宴会酒席到商品拍卖一应俱全。

    三天住下来少说也得至少近六位数，高昂的消费间接把一些混得不太好的凡修刷了下去，可以说能参加得起这个拍卖会本身，就已代表了一定的门槛。

    当然像是张老这种，主办方想方设法、绞尽脑汁都要邀请的，别说不要钱了，如果能花钱请他过来，估计主办方会眼都不眨一下地把钱双手奉上。

    大厅里的迎宾员看了眼黑车车牌后心中一凛，赶忙起身迎了出去。

    等车停稳，他上前一步正要打开车门，就见一位身着黑衣、气质凌人的黑衣男子跨步从副驾上下来。

    男子神色冰冷，一张脸像是刻刀削出来般菱角分明，细长的眼里眸色漆黑，令人怯于直视。

    柳大绕过车头打开后座车门，有些惊讶地看到少年已经醒了过来。

    “可是被吵到了？”

    “没有，车一停就醒了。”

    乔何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角，刚睡起来的声音懵懵的，一副还没找到状态的模样。

    看着他迷迷蒙蒙、找不到北的样子，何子悯又有点失笑又止不住有些心疼，这几日下来他一直没能休息好，睡起觉来也是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的，怎么也睡不踏实。

    柳大一只手牵着乔何下车，一只手挡在车顶避免他撞到，熟练的动作让负责迎宾的工作人员都不由得愣神。

    张老带着小徒弟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快步走了过来，不等迎宾员开口询问，先一步把灿金色的邀请函递给了他。

    迎宾员有些瞠目结舌地接过邀请函，今年据说一共就送出去了三封顶级邀请函，截止目前这还是第一位持函到场的。

    作为长期在盛品拍卖会工作的员工，今年更是被指派专门负责迎宾，他心里十分清楚灿金色的邀请函代表着什么。

    迎宾员本就礼貌的举止越发小心翼翼起来，凡是有能力的修者大多为人桀骜、颇有个性，有时你自己都意识不到哪句话、哪个举动就得罪了他们。

    思及此，他原本还抬着的头也赶忙低了下去，避免直视。

    “盛品拍卖会欢迎您的到来，请问您要直接去厅内等待下午拍卖会开场，还是由我这边先安排您修整片刻。”

    看着迎宾员卑躬屈膝的动作，张老眉头一皱心中不喜，他一直以来拒绝参加这类活动，就是厌烦他们把一个简简单单的修行卫道，变得像个三六九等的名利场一般，恨不能给每个人都贴上个标签。

    但他也无意去为难一个小小的迎宾员，点头回道：“先安排就餐吧，有药膳馆吗？”

    修身之人一向讲究内外调和，迎宾员见张老点名要吃药膳也不惊讶，点头应是后微曲着腰在前指引。

    柳大半揽着乔何往里走，何子悯陪在一旁，三人过于出众的样貌和气质，再加上迎宾员谨小慎微的动作，都吸引了大厅中众人的目光。

    见他们目光放肆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乔何，何子悯控制不住地心生烦燥，她快走几步上前挡住乔何，直到众人进了雅间，一直紧蹙的眉峰才稍微展开。

    柳大好笑地看她一路来跟护崽的老鹰似的目光灼灼，心道她这八成是开了窍，就是不知这窍开了几孔。

    几人落座不久，收到消息的柳二三人也赶了过来。

    “你看一下有没有用。”

    为首的柳二将手里的报价册递给何子悯，拍卖会说起来高大上，拍品的报价册却跟本菜单似的，左边印有拍品名称和全角度照片，右边是拍品的简短介绍和起拍价格，看起来简单明了。

    短短一上午成交的拍品不下五十件，大半都进了柳二三人的口袋。

    “边上撕掉一角的是我们拍了的。”

    何子悯无语地翻着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册子，原本上档次的纸张，像被啃掉了一角般不伦不类。

    不过待看清拍品后，她不由得心中一喜，柳四算得上精通药理，有他在凡是拍下的药材要不就是适合乔何的，要不就是些稀有少见的，后者也可以先存起来，有备无患。

    见何子悯神色轻松，柳二三人也放了心，这趟算是没白来。

    下午场的拍卖会要等两点才开始，大家吃过午饭后时间还不到一点。

    不过盛品拍卖会的主办方格外有心，为每位成功拍下卖品的客人准备了单另的房间用来休息，对于一上午就斩获近四十件珍贵拍品、花费了过十位数的柳二几人，更是把顶楼预留好的三间套房都拿了出来。

    这三间套房本是留给持有顶级邀请函的三位客人的，其中就包括姗姗来迟的张老，主办方原想着都到这会儿了，他们三位肯定是不会现身了，这才把套房腾了出来给柳二他们。

    这边收到张老到了的消息后，主办方正头昏脑涨地想法补救，就得知他们居然都认识，还算得上是一块来的，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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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何一顿饭吃下来都有些半梦半醒，换掉外衣后刚躺下就睡了过去。

    何子悯拉好窗帘，合衣躺到乔何身侧，想着陪他小睡一会儿，等到睁眼时看着离自己不到咫尺的侧脸，才发现她在睡梦中不知不觉间同他越靠越近。

    感受着紧贴着自己的温热体温，和浅浅的呼吸声，何子悯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又原封不动地躺了回去，她放轻动作侧过身，两人墨色的发丝交错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何子悯阖眼假寐，没一会儿居然真地睡熟了过去。

    时钟转眼指向两点，柳二打开房门见乔何还在睡着，便又一声不吭地关好门，带着柳三、柳四先行一步去了拍卖会，留下柳大稍后再带他过来。

    等两人醒来，时间已过三点，何子悯回到侧卧换了身衣服。

    乔何想起上午大爹爹谈笑时，同自己说过张老今日穿得格外郑重，他便也换下了一身常服。

    考虑到他不便自行搭配，每次做衣服都直接定做包括配饰在内的一整套，收拾时也按照便服、常服和正装等类别一套套分门别类地整齐摆放。

    乔何从放着正装的柜中取出一套明制交领行衣，明制相较宋制多一分庄重，比起汉制又少了一些繁琐，但实际穿起来也还要点时间，乔何指尖摸索着熟练地系好绅带，正要拿起罩衣时突然顿了一下。

    “子悯，能进来帮我一下吗？”

    “啊？好！”

    换好衣服后倚靠在门边的何子悯，闻声‘唰’地站直身，顶着柳大如炬的目光轻咳一声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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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乔小何马上就要学坏了！

    何子悯：没事，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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