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奶狗扛桥跑了-第九十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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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并不像何子悯想得那般顺利,乔何虽然伤口并未感染,但连日来地下室里的阴寒和水气早早为风寒种下了隐患。

    夜深人静时他突然发起了高烧,一改白日里浑身冰凉的模样,近四十度的体温烧到近乎烫手。

    柳二幻回原型缩小身形,小心翼翼地环住乔何,冰凉的鳞片服帖地紧紧覆在身上,像是生怕尖锐的棱角一不注意会划伤少年。

    何子悯连着喂他喝下好几贴退烧的药剂,直到朝阳初上时体温才稍稍低了两度,却还是维持在三十八度左右的低热,久久降不下去。

    作为医师,何子悯虽然心里清楚比起中药调理,抗生素类药物见效要快得多,但却有诸多弊端,可是就乔何现下的身体状况而言,实在是没办法冒险让他硬抗,也只能先以快速退烧为主。

    “得去医院挂点滴,汤药的速度还是太慢。”

    彻夜未眠加上身心俱疲让何子悯的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原本丰盈玉润的脸颊也凹陷了进去,整个人都透着憔悴和疲累。

    说起焦急,柳大四人比起她来也是只多不少,但柳大却不容分说地拒绝道:“不行,小何只能呆在柳宅!”

    何子悯愣了一下并未生气,她很明白也理解柳大几人此时的心态,思考片刻后回道:“我把药名给你们,你们找人去买回来,越快越好。”

    柳大点点头不再拒绝,待她写好药单后便不放心地亲自跑了一趟。

    见他不过半刻钟便拿着药回来,即便是知晓几人能力的何子悯也不由得一惊,接过点滴后动作熟练地给乔何挂好。

    可能是乔何甚少接触过抗生素,点滴挂上没多久体温就开始逐步下降,等到天光大亮时算是彻底不烧了。

    何子悯顾不上休息,连夜用古药炉赶制了一批药丸出来,待时辰一到便揽起乔何小心地喂他服下。

    柳二看了眼她难看的脸色,压低声音道:“你去休息一会儿,换药的时间到了我自会去叫你。”

    何子悯下意识地摇头拒绝,柳二见状眉头一皱,“难不成你要等小何醒来面对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没事。”

    何子悯边说边站起身,没想到眼前一黑,险些倒在乔何身上,好在一旁的柳三一把拉住了她。

    往日里被称作笑面虎的柳三,这几日来脸上已许久不见笑容,见她这幅逞能的样子倒是勾了勾嘴角调笑了一句:“去睡会儿吧,不然等他醒来怕是要心疼坏了,估计还得撑着起身来照顾你。”

    何子悯还想拒绝,心里却知道他所说不假,听着自己嘶哑的声音自觉确实是难以入耳,无奈地把上药的时间和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说给几人。

    柳二他们听得认真,随后又同她逐一核实了一遍,见无误后何子悯这才稍微放心,放好伤药后往门口走去。

    “小何醒来后一定第一时间来叫我。”

    何子悯说罢后顿了顿,低声继续道:“我不希望他醒来的时候我不在。”

    在看到柳二点头应下后,何子悯才回到房间。

    她有些僵硬地坐在床上,脸上看似表情平静,眼泪却止不住地顺着眼角滑落,没一会儿便打湿了脸颊。

    何子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四天以来云礼是如何一点点折磨他的,乔何身上的每一个伤口是怎么样被一道道划开来的,还有那重到让他抬不起手的锁链又是何时给他戴上的。

    石室里那么冷、那么黑,他甚至看不到伤自己的人是什么模样,当鞭子抽来时他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躲。

    何子悯每多想一个字,心口便缩紧一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心是可以疼到这般地步的,疼到她恨不能将乔何带到一个只有她知道,没有人能接触到的地方好护他一生周全。

    同心痛一起盘旋在心口的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何子悯擦干眼泪后眸底闪过一抹厉色,随即站起身离开房间找到柳大。

    何子悯开门见山地问道:“云礼死了吗?”

    柳大皱了皱眉,“怎么了?”

    何子悯冷笑着回道:“他若死了,我便去刨了它的坟再到阴间抓他回来。”

    “若是没死呢?”

    “那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柳大抬手指了指地下,低声道:“那我还是帮你省省刨坟过阴的麻烦吧,他还没死。”

    “他在柳宅?!”

    柳大点了点头,“是。”

    “带我过去。”

    柳大闻言并不迟疑,举步示意何子悯跟上,地下密室的入口就在他房间内,比起云家石室的面积,柳宅地下密室的面积要大上太多。

    说是密室,其实主要是柳大几人用来存放蛇蜕和脱落的鳞片的地方。

    刚一下到地下,走道两旁的蜡烛便无火自燃,往前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厅内,四色龙鳞东南西北各堆了一堆、互不影响。

    走道尽头的光线有些昏暗看不太清,只能勉强看到一根根有些像是古代牢房般的栏杆,不过听着那边远远传来的呼救和哀嚎声,何子悯也差不多能猜出来那间暗牢内的场景。

    果不其然,走到近前就见到由铁制栏杆组成的牢门,云家众人或是面色惊恐、或是涕泪横流,还有些似是被吓破了胆般神色僵硬,几十来号人三三两两地凑成一团像是在取暖。

    看着面前称得上残忍的一幕,何子内心却毫无波澜甚至觉得还不够。

    “云礼呢?”

    柳大面色冰冷,指了指靠里的方向,随后指尖一抬,昏暗的密牢里霎时间灯光大亮。

    云家众人没了傀儡符的控制,多半也就是些心性普通的平凡人,见他伸出手指后手忙脚乱地远远避开,生怕是指向自己。

    躲在密牢最远处的云礼也随之暴露在眼前,柳大并未收回噬骨虫,骨骼中止不住的瘙痒和剧痛已让云礼失了理智。

    他双手成爪,不管不顾地在身上留下一道道挠痕,不过一夜过去,有的伤痕甚至已深入肌理、皮肉外翻。

    有些地方云礼自己挠不到,便不顾形象地在墙上或是地上,动作不堪地用力蹭着。

    云律竭力想阻止他自毁般的动作,数次尝试却无能为力。

    密牢中回荡着云礼的低吟,只见他眼中无神,面色扭曲只知道一个劲地说着好痒,哪里还看得出来先前那个亦或是趾高气昂,亦或是故作怯懦的模样。

    “他疯了?”

    柳大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疯子般的云家下一任家主,眼中毫无情绪。

    “疯了如何,没疯又如何。”

    何子悯眸底的无情竟与柳大有些同出一辙,她冷笑一声点点头。

    “也是。”

    云律眼含恨意地回头看向二人,怒声道:“你答应过我了!你许诺过会放过他的!柳门门主的承诺就如此不值一提吗?!”

    柳大对他自认为句句诛心的指责不以为意,连回他一个字都不屑,转头朝向何子悯,沉声问道:“倒不知你方才所说的生不如死,具体是怎么个办法。”

    “我以前是云家的药人,这点想必你和柳二他们也早就猜到了,要说怎么折磨一个人,怕是没人比我更有经验了。”

    何子悯面色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过往,随即从怀里掏出昨夜一并做好的药丸。

    柳大没有多问,接过药丸后随手一甩,药丸像是有了定位般准准落到云礼口中,不等云礼反应,药丸稍一受热便自行化开流到了胃里。

    何子悯笑了一声,“他不是抠不爽快吗,等身上的皮掉光了,肌腱都腐烂没了,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时,不就容易多了。”

    没有乔何在旁的柳大,其实是兄弟四人中生性最为残忍的,闻言心中竟对她有了几分欣赏,挥手灭掉暗牢中的灯光,连同何子悯一起回到了地上。

    何子悯放轻脚步到屋内看过乔何,确定情况暂时稳定后,便硬压着自己躺回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等惊醒后有些慌张地第一时间看表,见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后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这一惊醒便怎么都睡不着了,何子悯用凉水洗了把脸后回到乔何房间。

    高烧过后,乔何的体温倒是上来了一些,不似昨日那边冰凉,不过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苍白如雪,整个人看上去单薄到让人止不住地心疼。

    见何子悯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柳二心中有些无语,但看她脸色稍好了些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几人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中的少年。

    何子悯看差不多到了该去熬药的时候,起身往膳房的方向走,刚到房间门口就见柳十七躬身进到屋内,神情恭敬地单膝跪下同柳大几人行礼。

    “门主,张云带着杜嶟等在门外,想要见见门主了解少门主当前情况。”

    柳大头也不转地沉声道:“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这句话里哪个字你听不懂。”

    在乔何失踪的这几日,柳门门内的气氛越发紧绷,柳大几人也恢复了从前冰冷暴躁的性子,柳门众人更是夹紧了尾巴,丝毫不敢有所放肆。

    柳十七闻言赶忙垂首告罪,在看到柳大摆了摆手后心中才松了口气,一刻不停地退回厅内不敢多言。

    待走到院内,柳十七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短短的四天已让柳门众人回想起在乔何出现前的日子,那时候包含柳大在内的四位门主虽算不上是滥杀无辜,却有着绝对生杀予夺的权力。

    那时,柳门众人与其说是把四位门主当做是一门之主、一家之长,倒不如说是尽全门之力供奉着他们。

    直到乔何出现,柳大他们的性子肉眼可见的越来越柔和,柳门竟也开始变得像一个家。

    思及此,柳十七心心默默祈祷小何能早些恢复,他也有些想念那个言笑自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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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我是谁!!我就是那个虽然更新有时不准时!!但是不缺更的作者!!(自豪脸)

    另外,咳咳,下周依旧是社畜的一周,咳咳,很大概率更新不定,但是!还是会保证一周五更哒!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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