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这个城市晃荡了好些日子,信息联盟没有新的消息,阮萧不知道自已除了等待外还能做什么。 可是,是谁在跟踪我?已经跟了好几天了。 阮萧的记忆里,除了巫族有限几个人,她并不认识其他人。 如果记忆是真实的,那跟踪她的人只可能是慕容飞扬派来的。 但现在,阮萧并不能确定。 她的身份和记忆肯定是假的。 如果这些人是冲着她的真实身份而来呢? 心里有了权衡,将人带到一个偏僻之处,阮萧便三两晃,晃到那人身后,迅速出手将其制服。 “说,谁派你来的?” 阮萧用的是巧劲,但又是能使人感觉很痛的部位。 被制服的华德疼得“哎哎”叫了两声。 “你先放手,我说我说。” 阮萧没有放手,反而又加了一点力气。 来之前,萧何早有吩咐,一旦被对方发觉,让华德据实以告,并尽可能将人带去和他见面。 阮萧以前的身手很好,但萧何既不能肯定这人是不是阮萧,就算是阮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前的身手。 “我是佣兵组织的,我的雇主知道你在打探巫族和慕容飞扬的消息,想和你见一面。” 见提到巫族和慕容飞扬,阮萧心下一动。 “他为什么要见我?” “他在找人,与巫族和慕容飞扬有关,所以想请你见一面。” 阮萧最近一点头绪也没有,现在见有人送上门来,那就见上一面。 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的雇主是谁?” 华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萧何有交待,不能将他的名字和身份告知。 “等见了面,你自已问。” “约在哪里见?” “我们雇主说了,地点随你定,这附近的咖啡馆、会所、餐厅都行。” 阮萧朝周围看了看,随便指了间咖啡厅。 “明天上午10点那间咖啡厅见。” 说完放开华德,“不要再跟踪我,你不是我的对手。” 华德看着她步履如风地往前走,纤长的背影灵活矫健,像是林间恣意奔走的豹子。 直到阮萧走远,华德才对旁边说道:“出来吧。” 边上转出个人影,却是凯莉。 华德和凯莉两人约好,一个人明着跟踪,一个人暗地里观察。 “你看到她出手了吗?” 凯莉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不同于一般女人的柔弱纤细,当然也并不像男人一样健硕。 此刻,她的神色有些凝重,“她的身手很好,出手很快,恐怕我们整个佣兵团都没几人是她的对手。” 凯莉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她应该是发现我了,走的时候特意朝我看了一眼。” 阮萧确实发现了凯莉,不过,见对方没有什么敌意,她也懒得理睬。 华德并不因为凯莉是个女人就小瞧她。 凯莉外表和性格看着有些粗,实则是非常细心谨慎的一个人,她不会无故说些夸张的话。 “我们先回去汇报吧。” 也只好这样。 幸亏对方肯赴约。 将细节仔细问了又问,还有对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萧何愈发觉得这人的行事作风像阮萧。 虽然自已没有亲眼看过阮萧动手,但知道她身手很好。 能轻松制服华德,对方是阮萧的可能性又增加一成。 如果真的是他的阮萧该多好。 第二天上午10点咖啡厅 萧何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包了整间咖啡厅。 他选了个能看到大门的位置坐了,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连眼都不敢轻易眨,生怕错过。 华德和凯莉呆在咖啡厅外守着。 看到正走进大门的人,背光下,她的面容模糊不清、神色不明。 但只一眼,萧何就能肯定,这是他的阮萧,是他最爱的宝宝。 萧何眼睛一涩,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酸涩,也不知是委屈,还是其他。 几种滋味交杂在一起,在心头来回翻转着。 阮萧没有变妆,因为她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不是本来属于她。 她看向萧何,此人五官英俊、身材高大,气势逼人,随意坐着都不容忽视。 只是为什么感觉他有点委屈? 这么个优秀的男子,谁能让他受委屈? “听说你找我?” 萧何将情绪平静下来,站起身替阮萧拉开椅子。 “先坐下说话。” 其实他很想抱住阮萧,可看阮萧这表情,恐怕是不记得他了。 不过,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好,万一她想起霍颖华的事情不再理我怎么办? 阮萧随意坐下,萧何替她叫了一杯卡普奇诺,又叫了份提拉米苏。 阮萧以前最爱吃的蛋糕就是提拉米苏,后来拍摄这部电影时多吃了几次就不爱吃了。可在宝丽来拍戏时又变成最爱吃的。 阮萧挑了挑眉,点的这两样都是自已最喜欢的,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萧何定定地盯着阮萧看,这张脸是陌生的,可挑眉的动作、说话的语气却又那么熟悉。 “我在找人,找我的爱人。我不小心把她弄丢了。” 阮萧随意地坐在那里,一边聆听,一边用勺子搅着咖啡,气质慵懒。 这个动作也像。 萧何将目光盯在她搅咖啡的手上。 “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阮萧停止搅拌,面色平静、目光明亮、眸底不见一丝波澜。 “如果我说,你就是我要找的爱人,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哈哈。” 阮萧似笑非笑、似讥非讥。看着萧何的神情像极了慵懒的豹子。 “你确定要找的人是我。”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我要找的人既是你、又不是你。” 听到这一句,阮萧却是顿了顿。 如果对方一口肯定说是自已,那对方就是个骗子。因为现在自已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已是什么模样。 虽然阮萧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萧何实在太熟悉阮萧,光是刚才那一顿,他就知道阮萧是怀疑一些事情的。 “我知道你没了以前的记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还是请你听我说完。” “我的爱人叫阮萧,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我认识她时她叫阮萧。 我和她不是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是另一个世界。 第一次见面,是她救了我的命,然后一次次的接触中我爱上了她。” 想起以前的甜蜜,萧何有些怔。 那段时间的日子是多么幸福多么美满。 见萧何停下,似在追忆,阮萧也没有打断他,而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个味道一般般,没有自已以前喝的味道好。 这个念头一出来,阮萧自已也怔住。 为什么她会有这个念头?她在巫山时从来没有喝过卡普奇诺,也是下了山后才发现自已很喜欢喝这种咖啡。 而且刚才脑子中的念头绝对不是下山后喝过的那几回,那就是以前了? 还有,最近梦中呼唤自已看不清脸的人是不是就是萧何? 最近不知怎么,每天重复做同一个梦,梦中有一个人在深情地呼唤着她,但是白雾弥漫,她看不清人的脸。 萧何停一会后接着说: “我追了她好久,一开始她是拒绝我的,但因为我死皮赖脸总是缠着她,她最后答应我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萧何将他俩的过往一一道出。 听萧何说起这些事时,阮萧脑中突然闪现几幅画面,但太快,她来不及看清楚。她想仔细去看时,头又是钢钉般扎的疼。 阮萧脸色变得惨白,冷汗淋漓,用手按住了头。 萧何一见,忙扑过来抱住阮萧。 “怎么啦?头还是疼?疼就别想了。” 阮萧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萧何拿着纸巾替阮萧擦着额头上的汗。 这些动作他做起来很娴熟,在阮萧头痛的那段日子,萧何就是这样抱着阮萧替她擦汗。 阮萧反应过来还在萧何怀里,便推了推萧何。 萧何呐呐地松了手,心有所失。 阮萧也觉得奇怪,她竟然不排斥萧何抱她。 有一次和慕容飞扬在一起时,她没注意拐了一下,慕容飞扬过来扶住她,还没有今天这么亲密,她当时内心都是排斥的。 阮萧怔怔地看着萧何,脸色苍白依旧,但目光越来越明亮。 她相信自已的直觉,她觉得萧何说的她们曾经是爱人是真的。 她刚才头痛的时候,萧何表现出来的焦急、抱住她替她擦汗时的熟练与自然是骗不了人的。 最主要的是,她不排斥萧何的拥抱,反而想要他永远那样地抱住自已、抱紧自已。 “我没事了,你接着说。” 萧何坐回位子,接着话题说。 “我们本来是幸福地在一起,可有一天,阮萧带回来一个人,说是她的亲人,叫慕容飞扬。然后有一天,我的阮萧和慕容飞扬都不见了。” “准确的说,阮萧身体还在,但灵魂换了个人。” “我找了我们那个世界的几个奇人,他们告诉我是巫族的秘术将阮萧的灵魂引走了。我就追着她来到这个世界。” “我能肯定你的灵魂就是我的爱人阮萧,但我不知道你现在这具身体是不是你原本的。” 萧何隐瞒了霍颖华的事情,他不敢说。 阮萧静静听萧何说完这听来非常荒谬的事情,但是,她却相信这些事情。 她感觉,萧何还有些话没说,但他所说的这些话却不是假话。 “我现在面目全非,你是怎么肯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阮萧的?” “我们两人太熟悉,你不经意间的动作、说话的神态语气、处事的风格...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我的阮萧。” 阮萧沉吟不语。 她现在没有记忆,虽然内心并不排斥他,但也不能随便相认。 见阮萧半天不说话,萧何有些着急。 “宝宝,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你不知道,我们两个人曾经有多好。” 这一声“宝宝”脱口而出,阮萧听了竟然有点赫然的感觉。 “我以前是不是很漂亮?” 阮萧转了话题。 萧何点点头,“你现在也很漂亮。” 阮萧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笑容似讽非讽。 “你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就我如今这模样,能说漂亮?” 不知为何,阮萧心里有些别扭。 之前虽然觉得这张脸庞陌生,但也没嫌弃过。如今面对萧何,竟然有些嫌弃起自已这张脸庞来。 萧何想说什么,被阮萧止住。 “假如当初你我刚相识时我就是现在这个模样,你还会爱上我吗?怕是不会吧?” “不。” 萧何认真地回答道: “在你不见后我想过这个问题。假若当初你没那么漂亮,我不会那么快爱上你,但我最后还是一样会爱上你。 在你之前,我同样见过不少美女,为什么我谁都没爱上只爱上了你?” 萧何这个回答让阮萧心里如同六月天喝下冷饮般舒畅。 不过,她还是站起来,说道: “你的故事我听完了,我走了。” 萧何拉住她的衣角,“你不信我。” 阮萧看着萧何,认真回答他: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我没有记忆。” “就算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又如何?对我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那我重新追求你。” 阮萧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拂开萧何的手,往外面走去。 ** 原世界 明月山 栾老爷子当初下山时没有带上另一个阮萧,她也不愿下山,她觉得山上挺好。 这里没有争斗、没有压力,让她整个人轻松自在。 她心里有个最大的秘密,以前老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人知晓后将她当成怪物。 现在玄大师他们已是知晓了什么,但并没将她当成怪物,而是让她放心在明月观中住下。她的心也随之放松下来。 白天,她和道观的师兄弟们一起上课、修炼,听晨钟暮鼓; 偶乐会去山间采两朵小花、摘几片树叶。 晚上,她就拿着手机、平板看剧、看直播、看小说。 高兴了,她也学着其他人打赏。反正她现在不缺钱。 她觉得,这就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她没什么亲近之人,就连以前稍微亲近的萧玲都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不聪明,会的东西也不多,以前为了生活要低声下气去赚钱。 现在,不用看人脸色、不用低声下气,每天悠悠闲闲、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到了那一步再说。 反正这些年的日子都是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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