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渊看到这几人吓得快哭出来,笑得前仰后合。
“背后说人坏话,就是这种下场。”左渊抱臂而立,幸灾乐祸道。
王力全身上下都已挠遍,除了血痕道道,越来越痒以外,没有丝毫好转。
而且随着这奇痒入骨,身体居然也开始脱力,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急得他上窜下跳没了章法。
“力哥,离这里二十多里地,有条河。不如去那里泡泡,看会不会好些?”一人提议道。
“你不早说,走啊!你赶车!”王力一边抓着身体,一边跳上马车,催促道。
几人连滚带爬上了马车,跳舞一般向着河边赶去,左渊笑得险些岔气,一直到马车没影才消停下来。
“斐水薇这东西,还真是好用。”
左渊联想到自己在试炼谷中,被这云母粉沾身的情形,顿时收起了面上的一点微笑。
“没个二天,想必是回不来了。这供叶树,暂时就由我来照管好了。”
左渊来到树下,看着供叶树上满满一树的肥厚叶片,思索片刻,几步爬了上去。
寻了个稳定的枝杈坐定后,左渊将双手搭在干上,闭目吐纳起来。
夜凉如水,左渊一遍又一遍地催动着体内青丝,但那青丝却不如他所想,依旧稳固地盘在元丘之上没有动静。
“明明是可以的,为什么?”左渊回想着那缕分出的细细青丝,初成时的情景,心中疑惑。
这缕青丝生成之时,明明是从主干之上盘绕而生,在丹田内晃动着将真珠所含气息吞噬一空后,这才不舍地附到元丘之上。
难道是现在真息不足,没有当时那股冲击,所以导致它如此静默?
“我就不信了!”
左渊摘下几枚供叶,将其中的真珠尽数剥出握在手心,全力吸收起其中的气息。
眨眼间,仿似一团烈焰的真息,向着左渊丹田喷涌而至,无穷无尽地跳动在他身体的每一处。
“靠,要死了!”
左渊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全身上下都被暴起的血管撑起沟壑,当这股残暴的气息快要将他全身血肉涨爆之前,左渊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悔意。
就在他几近绝望之时,突然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抽吸之力自丹田而起。
左渊慌忙一探,只见那条新生出的青丝,已从元丘上怒昂而起,利剑一般在体内四处冲击,将好那股快撑爆躯体的气息一扫而空。
就在左渊刚刚感觉缓和一些之时,这青丝似乎还未能满足,顺着左渊扶在枝干上的右手,狠狠地刺入供叶树内。
“成了!”左渊惊喜地瞪大了双眼。
随着体内这股青丝的抽离,左渊感到全身一震,全身肌肉竟然开始塌陷,像是失了养份一般急剧萎缩,向着骨架贴附。
“不好,抽取这供叶树所需的能量太大,我的身体撑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左渊眼睁睁看着身体的变化,却一动都不能动,急着额上冒出豆大汗珠。
“早知是这样,我就不该这样贪心,老老实实摘上一些叶片收起来慢慢用,也好过现在被抽干精血死在这里!”
此时的左渊,已老态毕现,有如一副骷髅骨架一般形销骨立,干蔫的皮肤紧紧贴在骨节之上,极为骇人。
而那青丝为了进一步延伸至每片供叶的末梢,依旧不遗余力地抽取着左渊精血,似乎不将最后一滴抽干,绝不罢休。
不光是血肉精气,连左渊一直珍存,不敢动用的元力,为着青丝这一执着的目的,此时都被调用一空,左渊却丝毫制止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左渊能供给这青丝的所有能源,几乎抽空之时,丹田内那枚未曾化尽的血珠却缓缓转动起来。
这枚鲛血精华所凝的血珠,外层早被左渊用于改善体质而耗尽,而中间鲛心之血却因肌体已至饱合而暂时未能运用,一直闲置。
就在左渊已将它快要遗忘之时,竟发挥出了惊人的效用。
随着它缓慢地渡出血气,左渊全身干枯的血肉开始缓缓膨胀起来,可是因为青丝还在不断索取,导致他全身像一壶茶水般,还未被填满,便被口干的人抢先倒去几碗。
在不断添水倒水之中,左渊全身脉络肌体受了严酷的摧残,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摧残,使他体魄抗性达到了超乎想象的水平。
直到青丝已探入每枚供叶之中,这样的拉锯才停歇下来,而那枚血珠,也到了耗尽之时。
因青丝牵连之故,左渊无法抬手抹去额上因紧张苦痛而如雨而下的汗水,看着那只剩下一点微末的血珠,他如雷的心跳总算找回了原本的节拍。
“真是差点自己害死自己!若不是有这血珠在,刚才就被交待在这儿了!”
左渊心有余悸地深吸了几口气,暗自庆幸不已。
“可……这真果气息,到底要是不要?”随着青丝的震颤,左渊能感觉到一丝极为压抑的暖流从千万条青丝分流中传出。
这股让人惬意的温暖感受,让左渊回想起初次吸取真果时的销魂来。
不过刚才一口气吸收了几片供叶内的真珠,就让他那么难以消化,现在这整整一树,会不会真让自己爆体而亡?
想到这里,左渊瑟缩了一下,心中纠结万分。
一边是那上瘾般的畅快,一边是爆体的恐惧,到底如何抉择?
深思片刻,左渊痛下决心,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该舍弃的还是要舍弃的。
真珠内的气息再好,没了命也无法享用,这个决定一下,左渊便将双手一抬,试图斩断与树体间的联系。
可是,以左渊现在的体魄,抬手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竟然未能做到,他双手牢牢吸在树干之上,分毫不动,似乎天生天长一般。
“什……什么?”
惊惶地使尽全身力气晃动身体,就连弯腰抬脚踩向树干这招他都试过了,却还是无法拔出双臂。
左渊欲哭无泪地望着丹田内深扎的粗壮青丝,哀嚎不已。
现在,这供叶树有如一块肥厚无比的沃土,而他则是一棵树木生于其上,青丝就像根系一般牢牢插在土壤之中,贪婪地等待着自己一声令下,便要开始饕餮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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