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渊哑然看着太朴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弄错吧？连丹药你都不认识，还说助什么我一路修回神界，你到底哪来的底气。我虽然看的丹书不少，但年代久远的遗世丹药总有缺漏，原本指望你出来掌眼，你居然说不知道？”
左渊没好气地将玉瓶提在手中，各倒出一枚灵丹来，一棕一红，与第一瓶那粒白丹同样大小，上面也都各有对称丹纹，似乎是同一位丹师所制。
“天地悠悠时无止尽，就是我为鼎万年，也总有遇不着的丹药，你也不要对我太过苛刻嘛。”太朴子见左渊对自己不屑，忙说道。
“咦？这瓶底怎么还绘着一只焰凤凰？”左渊将丹药放回瓶中，无意中看到瓶底印着一团火红的图案，惊奇道。
太朴子上前一瞧，兴奋地大叫道：“这是银川丹师所制，这焰凤凰纹章是他亲自雕刻，我曾经帮他炼过几炉丹药，成丹之后封瓶，他总会亲自盖上这方红印。”
左渊道：“你确定没看错？银川丹师百年才成一炉丹，一炉最多超不过十枚，而且他性情古怪，极少出于旁人，都是留在自己手中。我在神界数千年，都没有听闻过有谁从他手中得到过丹药。不过就算是有，应该也不会随便声张吧。”
“我能肯定！不过这丹药一定不是他登上神界之后所制，要不然也不会落在仙帝宝囊之中。”太朴子点头道。
左渊哈哈一笑，将三只玉瓶收起道：“没想到我还真是好运，竟能得到银川丹师炼制的灵丹，真是虽死无憾呐！”
“如果是银川所制，那么这一枚棕丸，我似乎能说出些门道来，不过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对的。”太朴子道。
左渊一脸好奇道：“说来听听。”
“银川以前曾借用丹房炼药，我有幸被他选中做炼丹的替换炉鼎，他那只西铁炉有些娇贵，用五日便得歇三日，我就穿插在空档里替他制了几炉丹。”
“银川百年才开一炉，你又要等那西铁炉空闲之时才顶上，这几炉丹成想必用了很长的时间。”左渊插嘴道。
太朴子摇头道：“没有，他那时才初登神界不久，可不像后来成了丹道天师，变得对丹药虔诚起来，奉行日久便出精品。当初的他，和你差不多，数日便能得出一炉，手脚很是麻利。”
“快说说那棕丸，他是不是也用你炼过类似的？”左渊等不及地问道。
太朴子道：“他当初拿我炼制丹药的时候，都是开些试验性质的小炉，半日便琢磨出一个方子，炼废了第二天就换。说是成了几炉，但实际上是在我身上用了上百种稀奇的丹方试炼，失败了无数次才勉强制出的。一旦确定他的思路正确，这方子便交由西铁炉精炼了。这棕丸，似乎也是他的试验品。”
“不会吧？！这棕丸就算我不知道药效，但看观其品质，绝对不差，怎么可能会是试验品。”左渊道。
“我又没说你手上的这就是废丸。我隐约记得这丹药用的都是一些稀罕的灵草，他似乎看得极为珍贵，就是废丸也不肯销毁，而是收在玉瓶摆于丹室内，令我印象深刻，所以说一说就记起来了。”太朴子道。
“说到底，你还是没说他制这丹药有什么用处。”左渊不耐地摆摆手，说道。
太朴子道：“这个棕丸他是那照一张自己手书的丹方炼制，看样子不是初试，而是改良，别的尝试都是不成便放弃了，只有这个，他从没停止过修改。废丹越积越多，他都不扔，后来名声大显之后，不再继续借用丹房，离开时也一并带走了。不过因一时大意，在我鼎内还留下了两丸废丹，被当时掌管丹房的一个老道偷偷拿走服下。”
“然后？”左渊见说到关键，催促道。
“然后他就睡着了，或者说是死了？银川丹师可从来不炼制伤人的丹药，所以这老道才放心吞服，想着以银川名声，多少能受些益处，哪知就这样睡了过去，似乎就是加强版的宁神丸一样。不过比起宁神丸来，这丹药更加厉害，连呼吸都时有时无，一时像死了，一时又喘上几口气，不管别人如何呼喊都醒不过来。”太朴子哈哈笑道。
左渊皱眉道：“这种丹药制出有何用处？就算只是废丸，也能体现目的，他制这丹药的目的，看来就是想令人安睡，这对我又有何用。”
太朴子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这枚棕丸也许不是这种效用呢。”
“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左渊飞身下台，掳了一只六足鹿回来，将方才搓制的那枚小丸扔进了鹿口。
见这只六足鹿服下小丸后依旧精神极好，左渊怀疑地看了太朴子一眼。
不过这疑惑没持续太长时间，一个时辰后，这只六足鹿停止了焦燥地踱步，转了数圈后便倒地不起。
“死了？”左渊上前一探，奇怪道。
在鹿尸旁守了半响，不见它像太朴子所说那样，时而呼吸时而断气，左渊便认定它已经死亡，并不是熟睡。
“看来这棕丸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你可不要因为我说你没用，就胡乱找个丹药过来对号。”左渊道。
太朴子眨了眨眼道：”至少现在知道这丹药不能随便服用了，比刚才什么都不知要好。”
“看来这红丹你也是不会知晓了。早知你这么没用，就不该叫你出来。”
左渊起身将鹿尸扔到岩上一块巨石之上，方才好心放生替它试丹的离狼，却遭到众兽分食，现在可不想这六足鹿尸也步其后尘。
“这小塔你还有什么用处？里面的供果难道还能继续使用？”太朴子转移话题问道。
左渊道：“我也正想取些供果试试。”
这几日未曾纳入真息，浑身总觉得怪怪的，好在这种渴望真息的感觉正在渐渐消散。
不过看到这小塔，左渊又起了些心思，就像干渴时遇见一汪清泉，可以有泉止渴，为什么还要继续忍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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