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左渊说出这话,刘道人顿时急了,说道:“你能进入内门,也是全是靠了我在合天丹师面前说话,现在你是他座下丹童,我帮他打理私田,这火荆花出事,你哪能袖手旁观?你既然知道齐玄照这人是什么坯子,自然也明白我当日替你受了多大责难,将你供实非我所愿,但为了自保也只能如此,你可不要因为这事就放着赤牙不管啊。”
“若是我猜得不错,你答应我进入大阵之事,其实也是句空话吧?进了内门才知其戒律,你说要让师兄寻找掌阵之人通融,其实是个笑话。肃天宗内通往海天宗这座可容数千人同行的阵法,光是启阵之人就有十八位,如果不是这十八位共同肯定之人,根本连入阵三门都迈不过去,何谈登上大阵。”左渊摇头道。
在书楼之中,为了替左小南寻找不能凝沙的解决之法,左渊曾在各个书架之前流连,偶尔看到堆放着阵法详解的一架藏书后,左渊扑在其中看了二日,其中就有一本简单提到过宗内各大阵法。
因为这些阵法都是宗门自用,所以根本不会将其详细设置之法说出,只是简略介绍了一下罢了。
那时左渊就知道刘道人信誓旦旦之话,都是因为不了解内门阵法才随口做出的承诺。
一般来说,内门弟子想去海天宗的都是极少数,那里深入无望海,四面水天茫茫,以时有妖兽来袭,比起这元山危险不少,再说又是肃天宗分出的一脉旁支,何必去吃那个苦头,刘道人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以为那大阵好上。
“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你难道已经去过大阵了?”刘道人惊惶道。
“就算你不知道阵法难入,来了内门这么久,也该知道一些禁令吧。当你在外门没有见识,不知道这里情形,可你现在在内门日久,还在叫我多等些时日,定会给我个好消息,这其中深意,真是不可远究啊。”左渊淡淡道。
“我根本不知你在说些什么,你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你不信我能帮你登上大阵,就凭我带你进入内门拜到合天丹师座下做了丹童,你教我种植火荆花的人情我也还了大半了。那天若不是我留你下来,你可能早坐船翻入无望海中了。”刘道人大声说道。
“行了,我不否认你说的这些,所以你拖延时间妄想让齐玄照对付我,封我这张嘴的事就这么算了,大家两清就好。”
左渊看了看一脸焦化,似是被自己点中哑穴的刘道人,已知自己说中了,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留下刘道人一人私田中赤愣愣地站着。
回到丹室之后,林合天正在喂食红眼兔,见到左渊去了没多久就回转,稍有疑惑之色。
“怎么这么快就回了,火荆花最近不是犯了虫害?你去帮师傅二日也好,我这里你就不用多费心了,那才是正事。”
“我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火荆花下发的是赤牙疫,不是人多就有办法的。对了,我去看了看,猜测是有人暗地投下赤牙虫卵引发的,这事你可以暗地里查查看,如果找出祸首,应当就有应对之法了。”左渊接过林合天手中那蓬吉吉草后,说道。
“居然有这事?除了赵勤川外,别无人他人了!我这就过去瞧瞧!”林合天一听,无名火起,拔脚就往外跑去。
左渊拿着吉吉草喂食着红眼兔,将私田之事抛诸脑后,火荆花是死是活已与他无关,若是自己一去,刘道人便一五一十将那些事合盘托出,自己也不会怪他。
必竟能不能登上大阵已不是他能操控,说出秃纹鹰之死与自己有关,也只为求得自保,但口口声声说入阵之事能办,还想拖延时间,用齐玄照对付自己,那可就无法容忍了。
“哎?怎么是十八只红眼兔?”
将吉吉草放在食盒中后,左渊随手一点,竟发现红眼兔凭空多出了一只。
这些天喂服一心丹,每只红眼兔他都捉过,一直是十七只整,若说是林合天临时多带了一只进来,却又绝不可能。
试验一心丹药效已经完毕,这些红眼兔顶我留个二日,便要送回来处,哪会再临时增加。
左渊思索片刻后,从红眼兔群中提出一只明显精神不济的那只来,这只红眼兔看起来双目无神,有些摇摇欲倒之态,最爱食用的吉吉草都不能引起它半分兴趣来。
“是它?”左渊突然记起一事,目光扫过放着竹简的条桌,果然曾随手放在条桌深入的那只死掉的红眼兔不见了。
将元力往手中这只红眼兔体内一探,左渊立刻觉出它体内的脏器萎缩得厉害,虽然比起刚死之时恢复了一些,但却只够它睁眼喘息的,如果不立刻喂食些对症药草,过不多时这红眼兔便又会死亡。
不过左渊思考片刻,将这红眼兔单独放在一角用木架拦了起来,并没有试图去救它。
一天过去,不出左渊所料,这只红眼兔并没有死去,而是比第一天精神要好了一些,体内脏器也微微恢复了一点,提供给它更多的生机。
“看来,这棕丸是一种令人假死之药。”左渊看着红眼兔,暗地里思索道。
“依我看,这只红眼兔之所以能活过来,主要还是你喂服的份量太小了,取的还是开瓶药雾搓成的小丸上的一点。如果真是给人服用,必定有对应的解药!”太朴子从戒中走出,猜测道。
自从左渊用它炼了一炉一心丹后,太朴子便沉寂在戒中不再出来,一意炼化丹药中散出的药气。
一心丹能得肃天宗如此看重,也是因它是极为难得的上品灵丹之故,太朴子鼎魂也须常有丹气滋润才能稳固,这次能炼制上品灵丹,对他多少也有些补益。
“你怎么就知道棕丸肯定另有解药?说不定银川丹师炼制之时,便已按份量定好回魂之日,到时服丹之人自己像这红眼兔一样醒转便可。”左渊说道道。
“你傻呀。如果是人死了这么久,难道不会被埋入土中?这种令脏器萎缩的丹药,就算活转回来也无力爬出,憋也要憋死。而手持解药则不同了,要几时就几时,灵活掌握嘛。”太朴子得意道。
左渊被太朴子一点,沉默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摸出丹雾制成的一小粒红丸来。
“这三只小瓶放在一处,如果说棕丸有对应的解药,应当就是它了吧。”
左渊将红眼兔提起,取了与棕丸用量等同的红丸喂服下去,静静等了半刻后,红眼兔果然有了些不同。
和先前试验的那次一样,红眼兔行动迅捷了许多,不过从外表来看,是区分不出有多大变化的,当左渊再次提起红眼兔探其脏腑,顿时就了然了。
“没想到这红丸居然真是这棕丸对应的解药。短短时间,红眼兔体内的脏器竟全部恢复如初,甚至比起原来还要更有活力,真是神奇!银川丹师手法高明,我真是自愧不如。”左渊震惊道。
太朴子奇怪道:“银川丹师在神界,为了炼制这棕丸真是花费了不少心力,虽然我在他身边呆的时间不久,但我可以肯定,他绝不会放弃研制这棕丸。现在知道这东西是令人假死之用,我真想不出他意欲何为了。”
“这棕丸应该是他未上神界之前炼制,不知为何被仙帝收入囊中,这才辗转到了我手上。”左渊也不解道。
“不管怎么说,三瓶丹药的功效都已知晓,也算了了一桩事了。”
左渊苦笑道:“除了绿丸有些用外,这棕丸和红丸我还真想不到对我有何帮助。以为得了三瓶丹药,其实也就一瓶。”
“世上的事谁能说得好,你就知道会用不上另两瓶吗。”太朴子哈哈一笑,安慰道。
第二日一早,左渊正准备去书楼,却被林合天匆匆赶来堵个正着。
“赤牙之事,看来必须你想想办法了。刘植夫已和我说明一切,火荆花也是你教他种植的,赤牙也只你有法子整治!现在先不说你们瞒我是对是错,火荆花疫情可着实耽误不得。”林合天急道。
左渊不料这个刘道人居然敢承认此事,看来他真是怕火荆花尽毁,自己不能再留在内门私田了。
不过又细想一下,左渊便明白他为什么这老实了。
刘道人认下这事,将左渊抬出来,治好花田后,林合天应当也不会拿他怎样,必竟刘道人已经完全懂得种植火荆花,这种人才哪会舍得下手整治,若是将他逼到别的丹师手下,更加得不偿失了。
“你可有查明赤牙是何人所下?”左渊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还有谁,就是勤川那个老货!”林合天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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