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莫要动气，弟子云霄领命！”付云霄抱拳一礼后匆匆离殿而去。
教习堂内。
“师傅，这验石是怎么了？莫不是长久未用，坏了？”
听到身边弟子的追问，赵宣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道：“我看多半如此，石中验光如此驳杂，估计和这小子资质太差也大有相关。”
“那怎么办？再让这小子弄下去，只怕损毁更加严重了，到时宗主怪罪下来，只怕都逃不过责罚啊。”一名弟子抢着说道。
看到左渊依旧手托验石，满面痛苦之色，赵宣也是一脸为难。
验石验体，不论成于不成都会有个结果，如果被试之人不具五体，立刻便会如遭雷击一般脱手软倒，体内大半真元也会纳入石入。
若是验出具有五体之资，石中就会焕发出与其体质对应的各色光彩来，受试之人则会如沐春风，感受着验石与身体之间的水乳交融，直至光泽在石中隐没，整个人也就清醒过来。
可左渊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属于这二者之一，虽说他伸手触石后石中立刻便焕出光彩，但这光泽几番变幻游离不定，无法判断他到底具备哪种体质。
特别是观其体态，左渊此时全身克制不住地拼命扭动，一看就知他正极力抗拒着这方验石，若真是五体之一，只有飘飘欲仙的享受，哪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可若说不是，他又没被验石击晕，令得赵宣根本摸不透情势，只能故作镇定地盯着左渊。
“这小子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什么体质？”林秀姑推了推柳轻绒问道。
她俩人躲在人群后半响，前因后果早已看得清明，只是现在这番异状根本无人能解，她们自然也是一头雾水。
柳轻绒皱眉摇头道：“就我看来，验石中青光最盛，真要算起来，大半是木体了。”
林秀姑道：“石中验光轮番换过，青光只不过较亮而已，若是论长久，黄色土光为最，说不定他是土体？”
“呵呵，对此人看法，我们总算一致了些。不管怎么样，就凭这验石彩光就能看出他一定具有上古五体，现在只是弄不清具体归为何类了。”柳轻绒笑道。
林秀姑嘟嘴道：“这是摆明的事实，不承认也不行。不过验石光彩太杂，就算真具五体之一，也算不上至纯之体，也就比其他花田弟子强上那么一丁点罢了。”
“大师兄！”
“大师兄来了！”
一阵嘈杂的呼喊声中，人群簇拥着一个二十出头的蓝衫道人向堂中走来。
林秀姑一见此人顿时眼眼睛一亮，毫不顾忌地拉着柳轻绒向前挤去。
“柳师妹。”
付云霄身量极高，站在人群之中很是伟岸，虽然人头攒动，但他一眼便从人群之中望见了柳轻绒。
看到付云霄挥手，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来，林秀姑拉着柳轻绒袅袅婷婷行至跟前，笑着对付云霄说道：“大师兄居然也过来瞧热闹，真是稀奇得很。”
付云霄微微一笑道：“我来此是奉了宗主之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对着林秀姑说话，付云霄的眼光却一直没错开过柳轻绒，不过这种炽热的眼神她经得太多，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微微颔首算是见一礼。
随着柳轻绒的目光，付云霄一眼便看到验石下颤栗的那道身影。
左渊此时额上已是大汗淋漓，全身衣衫也拧得下水来，就是再没眼力的，也能瞧出他现在极不好受。
“大师兄，这小子是今日花田过试之人，已拜入赵长老座下。”一个内门弟子殷勤道。
付云霄快步上前，疑惑地看了看左渊，又看了看他手捧的这块验石，面上浮出深思之色来。
“怎么回事？师傅明明说过至少有三人在抚触验石，现在怎么只他一人？”
付云霄环视一周问道：“除了这小子外，还有何人碰触过验石？老实交待。”
“除了他外，再无旁人！这小子妄想避过正统招徒来进入内门，走了花田重试这条野路子，让他用验石查体，就是想叫他警醒一下。”赵宣大声说道。
付云霄盯着赵宣半响，点头道：“这话我自会带给师傅，赵长老不必对我诸多解释。”
赵宣不自在地问道：“教习堂这块验石似乎出了些毛病，不知你可知因由？这名花田弟子虽说有些过错，但现也在受了些教训，你还是快些将他从石上拉下，免得伤至脏腑难以施救。”
付云霄笑了笑说道：“师傅既然令我来此，自然就该将此事好好解决，赵长老一旁看着就好。”
听到付云霄能解决此事，赵宣暗里大松了口气，若真被这验石闹出乱子来，就算只死伤个小小花田弟子，也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心中大石一放，对于付云霄言语间的小小轻视，赵宣很自然地就将其忽略掉了。
付云霄也不含糊，抬手便从怀中摸出一块与验石相仿的石块来。
在众人注目之下付云霄将这石块轻轻往验石上一按，验石中混乱的杂光立刻就安定了不少。
虽然这一下并没有让左渊脱离验石，但从他渐渐放松的紧闭双目可以看出，验石带给他的痛苦已开始逐步减少了。
“一，二，三，四。石中一共有四道验光啊！”
“四道验光？这算是什么啊？”
赵宣看着验石中四道验光，一脸莫名地走上前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验石真的无法修复了吗？”
付云霄古怪地打量着左渊，摇头道：“不是，验石没有问题。是你这个新收的弟子不对劲。”
“怎么？他哪里不对？”赵宣问道。
付云霄道：“这小子居然身具四体之象，当真是万中无一！”
“四体之象？？”
“什么是四体之象？我只听过双体，可从未听过四体啊？”
“他不会比大师兄还要厉害吧？大师兄可就是水木相生的双体啊。若是四体，是不是要强上一倍呢？”
听到众人议论，柳轻绒复杂地看向左渊，林秀姑虽然一直拉着她问个不停，但她却根本不愿对其解答这四体之意。
赵宣眨了眨眼，一脸不信地问道：“你说什么？这小子果真是四体之象？”
付云霄点头道：“不错，验石查得很清楚了，实实在在四体之象。你看这石中四色，木水火土唯独缺金，不是四体是什么？”
“晦气啊！”赵宣怔了半响，啐了一口转身出了殿门。
其座下弟子虽是不解，但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出，只留下围观的一众弟子面面相觑。
林秀姑看到殿内诡异气氛，拉着柳轻绒问道：“师姐，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身具水木火土四地还要被骂晦气？好奇啊。”
柳轻绒被她闹得没法，正要作答，付云霄却已将左渊扯离验石。
左渊一离验石立刻便清醒过来，大家心中疑惑，都不解地看向他，殿中一时静悄悄地，若是此时出声，必然人人都会知晓此事，柳轻绒微有不忍，只是对林秀姑摆了摆手。
“验石散出游光也不是你有意为之，我本领了宗主之命要将你拿回主殿，现在便放你一马吧。”付云霄看着左渊说道。
左渊虽然不知方才殿中发生何事，但付云霄将他从验石上救下倒是记得，听到这话后，带着些许感激道了一谢。
付云霄走到柳轻绒身旁低声道：“今日我还得回去复命，上回你答应替我寻来的多宝囊可莫要再忘了。”
见柳轻绒微微点了点头，付云霄笑笑转身便向堂外走去。
“大师兄！你还没告诉大家四体之象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赵长老会说这小子晦气？？”林秀姑一把拦下付云霄问道。
“是啊！大师兄，话不要说一半啊。这四体之象我们怎么从未见过，这个花田来的小子到底算什么啊？”
听到众人言语，左渊猛地抬头一扫验石，石中四象彩光还未消散，没了付云霄那块小石做引，正在石中乱作一团混成一片杂色。
“他们说的是我吗？”
回想起刚才沉浸在石四的四道游光，左渊恍惚记起付云霄站在身旁说起的只言片语，好像这四体之象说的就是自己引动的石中四色彩光。
“验石既能散出验光，就表明左渊已属上古五体，只须知道这点即可，没什么可多问的。”柳轻绒见左渊疑惑地四处打量，犹豫地站出说道。
林秀姑哈哈一笑道：“师姐，你可真有意思。这小白脸真不知哪里入你青眼，你总要处处替他说话，这可不是第一次了。大家只是想知道什么是四体之象而已，又不是独独针对他一个儿，你有什么好护的。”
付云霄本不欲作答正向外走去，听到柳轻绒出声脚步却是一顿，又加上林秀姑添油加醋找上的这么一句，顿时面色一冷，转过身来。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左渊还是怀着感激对柳轻绒微微点了点头，从她神色可以看出，方才那番说话是对自己的保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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